他一向容不得未事先预约即过门拜访的客人,朱吏胜却一声不响到来;让他们一行人进来已是他的极限。一个小时的来访,别说一个字了;自朱吏胜进来之後,他就没正眼瞧过他们一眼,气得朱吏胜几乎拍案跳起。
「你拒绝他了吗?」
「怎麽?这就是你所谓的不干涉吗?」初华泛挑眉,眼睛透出的火苗接近狂怒边缘。
「我——问问而已。」
「会问就代表关心。对於非亲非故的人,你付出的关心实在今我咋舌。」
[这就是我。如果你觉得我的话烦人,我可以……」她冲动的话语结束在他满布冷笑的脸孔下。
「你想离开我吗?秋棠。]
玉秋棠拧眉不语。等她再抬眼看他,却惊讶的倒退一步,没注意他庞大的身躯何时已逼近她眼前。
「现在再害怕似乎稍嫌晚了点。」初华泛抚箸脸,阴沉沉笑了。
「我不怕你,我只是不希望昨天的事情重演。」她会後退是被吓到的直觉反应,但他的多疑却教她忧心。「如果你总是带著恶意看待我,拒绝相信我的人格。那麽总有一天,我会受不了的。」
初华泛的火气瞬间凝结。她的话不含威胁成分,可他听了却冷汗直流,如同一把尖刀直插入他心底,心下为了她所说的话而波涛汹涌……
「对於周遭的人,不管认识不认识,我总会不由自主想帮他们忙。我不懂,你为什么会为此发脾气?」
她希望他对朱燕的母亲施以援手,无非是本著助人为善的道理;但她每每提起,他总要为此怒火高张。
她的天真良善他早已知悉,但一思及她的关心、援助用在其他男人身上,他的理智瞬间消逝,馀下的只有怒火。
「我也不懂。」他叹息。
她明白她即将说出口的话必会惹他不怏,但她非说不可。朱燕还躺在家里沙发上,不由得她犹豫不决。
她深吸一口气。「请你把朱燕的解毒药剂全交给我!」
初华活眯直了眼,唇角勾出完美的弧度,任谁看了都要心动三分。
玉秋棠没看傻眼,反倒紧张的咽了下口水。
他轻轻柔柔的说:「再说一次。」
「我不希望朱燕无辜受罪,请你把解毒的药全给他。」
「我的所作所为全是为了保证你的安全。你可知道你这样说话是如何的不知好歹?」
「我的安全不该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我不需要这种形式的保证。」
初华泛一步步的接近她,玉秋棠毫不闪躲的面对。
「你的胆子变大了呢—.」他喟叹似的佛开她额上发丝。「如果心跳能由得人控制,我,大概也要因你的改变而吓了一大跳呢—.」
「心跳快……才不是……才不是因为……怕你。」她结结巴巴的辩解,说话的语调因他俊脸愈靠愈近颤抖得更加严重。
「啊,不是害怕?难不成,是由於我的亲近。我的亲近会让你紧张吗?」
初华泛的唇毫无预警的袭上她的,逗弄得她脸红心跳之後,他轻笑的抽开身。
「我的小小姐,我的吻尝起来如何?是否足以让你忘了其他男子?」
她瞬间红透了脸,她别开脸,不自然的说:「解药可不可以给我?」
[这事稍後再谈,」他怏怏的收紧手臂,将她牢牢锁在怀中。「我的问题比朱燕重要,回答我。」
「什麽问题,我没注意听。」她心虚的低下头,不让他看见纷颊上一朵朵红云。
「哦?显然你对我的重视程度不如朱燕。这麽一来,我可要重新考虑是否该给朱燕解药。」
「啊……没……我听清楚了!刚刚突然忘记,现在记起来了!」她急忙说道,唯恐他再度改变了主意。
「如何?」
「呃……」玉秋棠的头垂到胸前,烧红的炭火也不及她此刻著火的睑。「我喜欢你的吻,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
他舒展眉头,眼上盈满了笑意。
「我爱极了你的告白,或许你该天天对我说一次]
玉秋棠睁大了眼,摇头。
「你回答得太快,我建议你仔细想想解药和我方才的提议孰轻孰重。」
她迷惘的抬起头。
彷佛看透她的疑惑,初华泛好脾气的解释:「想要解药,就得先考虑我的提议—.」
「一定要吗?」
就算她的心全放在他身上,但要她天天将爱语摆嘴边,依她的个性,她实在无法自然的说出口。
「当然不是非说不可。」
玉秋棠松了口气。
「朱燕的生死跟我无关;况且,我早答应了解药会每天给他。一次给齐跟分次给,结果是一样的。」初华泛无所谓的耸耸肩。
「但你是有条件——」
「我的条件合情合理,这点你应当清楚。」
「可是,他根本就没有伤害我的打算。」
「『目前为止。没有,谁能料到以後他会不会?」
朱燕复杂的背景非她所能了解,他也不打算点破。
「纵使他是黑社会老大的孩子,也不代表他就会作奸犯科。」
初华泛轻笑。「那是你太低估人使坏的本领。」
「朱燕他——」
「够了!花时间讨论朱燕并不是我的本意。」初华泛不耐的打断她,一把抱起她坐进沙发,软声道:「秋棠,我无法二十四小时都待在你身边,你不需要这种形式的保证,但我需要!」
「我会小心不要落单。」她咬唇瞥他。
他不满的挑眉。
玉秋棠两手轻轻的环住他的颈,仰脸轻触地唇畔。
「你需要保证,我给你。别为我担心,我会没事的。」
「我要的不只是你的保证,你知道的……」
她不解的退开身,初华泛霸道的困住她的退路,唇舌进占她的唇。
四片唇辗转缠绵,王秋棠满脸红晕的轻喊:「华泛……」
「嗯?」
「我可以爱你吗?」
「不……」
「不行吗?」她失望的闭上眼。
「不是的,我的小小姐。」初华泛筑然一笑。
「但你刚刚说——」
「我的小小姐,你早就爱上我了。难道你没发现?」
「二哥,爱上一个人是什麽感觉?」这几天,玉秋棠时常想起这个问题。
嘴里叼了半块饼乾的玉璨杨,两眼瞪得比铜铃大,他机械似的将头转向玉秋棠,近乎痴傻的望著她。
「二哥,你有女朋友吧,你爱她吗?」玉秋棠推了推失神的玉璨杨。
玉璨杨猛吞口水—半块饼乾咽入喉,他才捏著喉咙咿咿呀呀的鬼叫。
玉秋棠忙将桌上水杯递到他面前,另一手直拍打他的背,折腾了老半天,饼乾终於吞下肚。
「你突然……问我这个,差点害我提早翘辫子!」玉璨杨灌了一大口水,深吸了口气。
「对不起。」
「没事没事!别动不动垮著脸,活像我欠你八百万似的—.」玉璨杨开玩笑的捏捏她粉颊,逗出玉秋棠的笑容。
「你不想回答就当我没问。」她体贴的加上一句。
「没什麽大不了的—.刚刚是我一时反应过度。爱上一个人的感觉就像是——就像你爱二哥,爱我们家人的感觉一样嘛!没什麽两样!」玉璨杨绞尽脑汁,飞快将所得的结论全盘托出。
「是这样吗?」
她努力比较过两者的感觉,总认为有些地方不太一样。与初华泛在一起,她会感到、心跳加速,急切的想分享他的喜怒哀乐,期望能、水远依偎在他身旁。
「秋棠,你是不是爱上谁了?」玉璨杨咬著牙问,心里巴不得将对方碎尸万断,整包饼乾被他捏得卡擦作响,眉心的汗水一滴滴淌下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