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所有人都巴不得能留住我,留我在身边,不管我的任何要求都会答应,都会设法做到,所以没有人需要我花费一丁点气力,于是我也就无从得知原来自己是个固执到令人生厌的人……」
又在自吹自擂,他打来的信心?残绿一直不相信有着张除了自己之外,人见人陷的脸的秋影以前能有多英俊,是婴孩时期吗?
其实他希望秋影可以不用那么在乎外貌,皮肉表象不论美或丑,看久了总会腻,看久了也总会适应,世人界定的美丑之别早在不知不觉中,便成了习惯,难以分明。
「我又没那么说!」残绿转过身,面对面,直视那双在一张众所难容的脸中,显得异常冶艳的瞳子,让秋影知道他所言绝不假。
「那么,让我用不同的方法问你好吗?」
秋影对他已从那夜开始变成了特别的存在,彷佛让他飘零多年的心终于找到了归属般的家人的感觉,原来这就是喜欢吗?残绿说不出口,绝对说不出口!
「好。」反正不答应,秋影他定会一整晚缠着自己,消磨,不如趁早答应,趁早乘他的心如他的意,让他放过自己,离开房间,让彼此好好地睡个好觉,残绿打着如意算盘。
听见残绿的应允的秋影大喜,微光中仍可看清那大大的笑意,秋影开始有了巨幅的动作。
「你要做什么?」惊讶间,残绿推拒着突然压在他身上颀硕身躯,忽然,他想起了那夜……
「做我们以前做过的事。」
怦怦,怦怦,心跳加剧,鸣若擂鼓。
「我不记得曾和你一起做过什么……」说得好不心虚,心慌慌,意更乱。
「没关系,我会负责让你提起回忆,重温美梦。」
「不用了,我想起来了!真的,我想起来了!」那晚像是烧毁全身般的热,他就算想忘也不可能忘得了。
「当真?」温热的气息被刻意轻吐入脆弱的耳内,引得身下人儿轻颤。
「真的!」残绿信誓旦旦,为了躲避的颈项已缩得不能再缩。
「我喜欢你,那你呢?」
「我……」怎么这么突然,这教他要如何回答,这人不是说要换一个不为难他的问法?这样子被压在底下,彼此贴紧彼此,他怎可能不为难?
一张口、一呼吸,吸进的都是属于对方轻爽又独一无二的味道,闻得两人不由自主,心猿意马。
「呵,你的心跳得好快呀……」原本分不清是谁的心跳声,在直接触摸下,秋影于焉确定,原来他们的心跳得一样快。
轻捂在残绿胸脯上的大手折磨也似地慢慢抚弄着,隔着衣物,以略嫌粗糙的衣料刺激着细致敏感的肌肤,很快地,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不要这样……」
似嗔似怒,听在秋影自大的耳里,成了欲拒还迎。
「想要我停,那就回答我。」
「你……」不公平!大手的向下滑落止住残绿的下文,若不咬住下唇,将会有暧昧的语调窜出,意识开始飘散的他对那夜的情景愈发清晰。
撩拨火苗的手,拗执想让火苗得以燎原,不论残绿如何闪躲,如何推拒,都化在他柔情似水的霸权里。
热度随着心跳急速地攀升,四肢百骸随着酥麻而无力,再也无法紧咬,半开的唇瓣流泄剧烈的喘息。
当火热的手自前方意图不诡,向后游移,游移到教残绿记忆里让他焚烧却也教他不由得为隔日的顿痛而害怕之处。
对那一晚,他除了热就是,好热,好热……
「住手,我说、我说!」只要能停止这非人的甜蜜折磨,要他说什么,做什么,他都愿意屈从。
大手抵在脆弱的入口之处,似调情,似欲罢不能,也似威胁。
「我喜欢你,那你呢?」秋影对着此刻更加敏感的耳内呵着热呼呼的情意。
「嗯……」残绿难忍一声甜腻的呻吟,微红的眼眶嗔怒,秋影是否正为他的不告而别恶整他?
「快说呀……」秋影再次故计重施。
「我、我……」
「我好喜欢你,在见不着你的日子里,思念你的心情只有愈益加深,喜欢之情渐渐地变浓,残绿,我爱你。」
微光中看见美丽的眸子诉说着浓郁的情意,其中的真挚直教残绿感动,滚烫的泪水涌上眼眶,水漾的光泽在大大的眼里泛氲。
「我……」
「什么?听不清楚。」噙笑的唇角,教人辨不清是真是假。
「我也是。」
「再说一次。」
「我说我也是,你听见了没有!」
「也是什么?」
终于知道秋影早巳听真切,只是想逼他说出喜欢而已,羞愤难当的残绿陡生一股蛮力,用力将压在身上的秋影推开,随即以最快的速度,翻向床沿,岂知被剥开而散乱的衣物,碍手碍脚,使动作不由得迟滞,在这之间,被推撞墙壁的秋影,早已好整以暇,悠悠哉哉地,再度将他压回宽阔的怀抱中,让彼此温暖彼此。
「既然已知你的心意,我便该负起应负的责任。」
「耶?」怎地秋影打的哑谜有半数以上他都猜不着?
「满足你想要我的欲望。」
「不……」
来不及拒绝的芳唇被蛮横地封缄,余火未灭尽便又轻易地被扬燃,变成熊熊火焰,灼烧两具身与心皆紧紧相系的身躯,再也难分彼此。
***
苦命的人很难克制自己不连连哀声叹息吧?
秋氏兄弟决定后,无辜的小弟秋雨即刻被赶出家门,他不熟练地骑在悍然的千里马上,虽频频哀叹,但仍策马疾驰,拚了小命连夜赶路。
在兄长们眩目的光芒下,长期笼罩于强烈的光环背后,秋雨总是被轻忘的那一个,他不论外貌、才华等各方面都比不上兄长,自然而然,自幼在兄长们的淫威下不得不屈从的他形成积习难改,低着头,屈着背,畏畏缩缩的模样,遮去了他属于中上等的天资,可惜呀可惜,不过至今还没有任何人为他叹息过。
「大哥,希望小弟能赶得上!」
心性善良是秋雨最大的优点,他的替人着想成了别人眼中的好欺负、易占便宜的印象,而欺他最深的,不消多说,即是他的哥哥们,但不记仇的他,总是躲起来偷偷哭过就忘了。
现在的他一心一意只想将解药送到大哥手上,为秋影解毒,虽然他一点也不想舔一个大男人,纵使对方是他的亲哥哥。
「啊……!」一声尖锐的娇叫声兀地传出,惊得秋雨急急勒住马,引得马儿高踢前蹄,嘶嘶鸣叫,将跑远的千里马又拉回原处。
「姑娘,有没有怎样?」急着下马察看倒在地上的姑娘有无被马儿踹伤的秋雨,心急之下,一脚没踩好,跌了个倒挂金钩,狗吃屎。
「你这人怎么这么地鲁莽,路又不是你家的,不会看路吗!」漂亮的姑娘家即使生气骂人时,依旧美丽。
可是他刚才明明有注意到,路上没人,一个人影也没有,这姑娘是何时冒出来的?他真是粗心!
「姑娘,实在对不住,我在赶路,一时大意,有没有伤着哪儿?」秋雨忙将自己的脚解开,又跌了一回,他慌乱起身立好打揖道歉。
心头虽觉这位姑娘的出现及她的腔调都有些儿古怪,但秋雨仍是诚心说抱歉,男人和女人起争执时,男人就该先认错,这是受秋凤式教育的影响,根深蒂固,难以拔除。
「你要去哪儿?」
「豫州。」随着秋影应走的路线再沿途打听,现在的大哥那么地显眼,总会问到线索,秋雨抱持着这般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