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高兴你来找我。”悦琳突然有几缕羞涩的垂低头。
“今晚陪我好吗?别误会我的意思,我只是不想一个人。”他艰涩的开口道。
悦琳知道要他开口求人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她毫不迟疑的点头。
景韩将车子开上阳明山。他们坐在车内一夜未眠,一同看着月弯西落,一同等待日出。
在太阳出来的那一刹那,景韩紧紧握住自己的手,似是道谢,似是承诺。
悦琳只想用尽她的一切来挽留这一刻,没有伪装,没有尘世的喧哗,他们只有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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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后的一个月里,景韩会在报社门口等待悦琳下班,他们会一同出去吃饭,看场电影。
尤其是假日的时光,景韩几乎都会陪她一起度过。
而夜里两人总会溺在电话机旁,似乎有说不尽的话、道不完的事,谁也舍不得先收了线,每回总是得等到悦琳的弟弟百般抗议后才无奈的结来。
适逢中秋,景韩带着悦琳来到海边。
“还记得这里吗?”景韩问。
悦琳轻点头。
他们四周全是来赏月的人群,有的是接家带着的全家福,有的则是像他们一样的情侣。
他们找到一处宁静的地方坐下。
悦琳总觉得景韩整晚似有心事般,不时以一种教人摸不清思绪的眼神凝视她。
“景韩,你是不是有话要告诉我?还是有什么心事?”悦琳试探着。
景韩转过身,用那道会让所有女人甘心沉沦的深情日光专注着她,“悦琳,”他的呼唤似爱抚般流窜她全身每一个细胞,“从小我看着父母之间不幸的婚姻,看着我父亲如何为这个惨痛付出代价,他从未快乐过,他这一生中最大的喜悦与支持,只是因为他有我以及一个他曾经用生命去爱过的女人,但他却让她自生命里离去,他这一生都活在悔恨中。他劝我不要像他,不要让自己的下半辈子都活在追悔里。也因为父母的婚姻教会了我,我一直在寻觅那位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我曾告诉自己当地出现时,自己一定不能让她成为悔恨。虽然我们相识的时间极为短暂,但是我却很肯定。”
他的食指坚决的抬起她的下巴,悦琳只听到她剧烈的心跳声,害怕它随时都可能跳离他的胸口。
她不敢让自己想太多,否则当答案非如她所想像的话,那‘伤心欲绝’绝不是以形容她的心情。
“悦琳,看着我!”他半命令、半诱惑着。
悦琳不得不以晶莹的变眸回视他,眼底盈满着深怕伤害的忧虑。
“悦琳,答应我,成为我这一生中最重要的女人!”他的目光闪烁着,是那份深怕遭受拒绝的担忧。
悦琳呆楞住,久久无法做出任何反应,两根茫然的瞪视前方。
痛苦清晰地划过景韩的双眼,“悦琳,我知道我不会说些甜言蜜语,更不知如何表达。或许你觉得我们认识的时间太短,还不适合谈论终身大事,那我给你一段时间来考虑……”
“不用考虑了!”回过神的悦琳这才以急促激动的口吻说道。
“不,别一口就否决掉。”景韩粗嘎的声音透露出他的哀伤。
“不是的,景韩,我说不用考虑是因为我不需要更多的时间来肯定我对你的感情。知道吗?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那份感情便在我心底深处扎根,我再肯定不过了。景韩,我爱你,即使我们认识只有两个月的时间,但我却觉得我们已经认识了好久好久,就似我自一生等候的就是你!”
悦琳的脸庞霎时因爱的滋润而散发出迷人的光彩,熠熠耀人。
景韩心怜万分的以双手抚起她的脸,轻吻她,订下他们的终身,在一个皎洁的明月下,在一个该属于团圆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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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婚礼隆重而盛大,华丽奢美的程度更是让人津津乐道,叹为观上。
悦琳的同学对于他们的闪电结婚都抱以不可思议的态度,有更多的人带着羡慕的目光,羡慕悦琳如灰姑娘般的遭遇,嫁入裴家一跃成为上流社会妇人。因为她的公公裴毅桐正是现今叱喏商场的名流。
景韩理当继承其事业,但他表示自己绝对无法适应商场尔虞我诈的生活,因此裴父让他选择了自己的兴趣,做一个教书匠。
也因为景韩的家境显赫,再加上裴文有效地替景韩投资置产,景韩才能以一个大学副教授的职位,拥有如此优渥的生活。裴父更买下一栋位于天母的别墅做为他们的新婚礼物。
老管家蕙姨因为舍不得放下自小受地照顾的少爷,于是便随这封新婚夫妇住入新宅,继续照料他们的日常生活。
新婚期间,日子是甜蜜的、醉人的,是一则最浪漫、最绮丽的回忆。
婚礼一结束,景韩与悦琳便启程前往欧洲度蜜月。
那段日子里,悦琳恣意地享受着景韩温暖平实的一面,他们真的存在于只有两人的世界。白天,他们的足迹踏遍欧洲每一处诗情画意;晚上,他们则尽情的沉醉在情人的亲匿中。
一个月后他们回到台湾,景韩也因婚假结束必须回到学校。每天早晨,他会在她额上轻印一吻,并叮嘱她再多睡一下。
婚后,景韩执意要她辞去报社的工作,舒舒服服的当裴家少奶奶即可,因此,只要景韩一去上班,她便闷得发慌。新宅除了蕙姨还有几个佣人,但他们又都有自个儿的事要忙,她真的只能一个人对着偌大的屋子发呆。
她曾向量韩提出最严厉的抗议,谁知他却像对个失意的小女孩般宠溺的吻着她双颊,并说些认为是解决之道的方法,比如让蕙姨陪她逛逛街,找些老同学聚聚,甚至可以生个小宝宝……所以这个话题就在景韩一阵亲吻下又宣告结束。
悦琳现在每天可以称得上是“工作”的,便是等景韩下班回至家中,热情的迎接他。她一天的生活也该说是自那一刻才开始。
在等待开饭的那段时间,景韩会与悦琳坐在客厅,讲述他一天所发生的趣事,或者种种计画。但一等晚餐过后,景韩还是有他的工作得忙。
就这样无所事事的过了两个月,不耐寂寞与烦躁的悦琳,决意她若再如此下去,一定会被间疯的。
为了让景韩不至于背上此罪名——把老婆闷疯,又在不想违拗景韩对它的唯一要求——在家相夫教子的前提下,她开始动脑筋试图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最后,写作——一个最佳的选择。一方面她可以在家不必外出;一方面又可发挥所长。
她不想写些花花草草的文章,地想写些更深人探讨人性真实面、更大胆突破的作品……,于是各种千奇百怪的想法充斥在她美丽的脑袋中。
悦琳选择了第一个冲进了她脑海里的想法,便是写些有关性文学方面的题材。她知道这是一个备受争议的话题,古今中外皆是如此。
她深怕拿捏得不准,极可能会被评为色情书籍,导致身败名裂。因此如何以一个客观的角度及正确的态度来架构,便成了一个亟需谨慎的问题。
不过种种的问题与难处,都阻止不了悦琳那颗跃跃欲试的心,她决定尽一切力量克服所有困境来完成这部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