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真妙!”
他充满稚气的笑容让诗童看傻了眼,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上一秒让人气得想要赏他耳光,下一秒让人忍不住想亲吻他性感又带着稚气的笑脸?
可是他接下来的提议再度让她哭笑不得。
聂子扬的笑声突然终止,凝视着她。“我看你干脆跟我交往看看吧!”反正他们都已经做了,他还顾忌些什么?
幸好她早餐还没吃,否则他这一番鬼话铁定让她消化不良闹胃痛。
“别开玩笑了!我又不是不要命。”诗童以为他是说着玩的,并不把他的话当真。
“我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吗?”
诗童百般不情愿的斜睨了他一眼,原以为看到的会是一双轻浮的眼睛,可是没想到他的眼神竟然挺严肃的,吓了她一大跳。
“你……是认真的?”她微蹙着眉心,狐疑地开口。
“为何不?”他耸耸肩,又恢复到向来玩世不恭的表情。
他变幻无常的表情让诗童认不清,究竟哪一面才能代表他此刻真实的心意。可是他的提议在她心里悄悄发酵,仿佛加了白兰地的巧克力般的浓郁滋味,渐渐地感染到她的心智。
当他的女朋友?这就像是有人将一块上好的水果乳酪蛋糕,盛在最完美的欧洲瓷盘上,放在她的面前,只要她轻轻点个头就能立刻上前咬一大口;她又不是傻瓜,哪有不吃有道理呢?
可是蛋糕吃多了是会胖的,而肥胖又会惹来一大堆疾病,像是高血压、血管瘤、糖尿病呀……什么什么的,可都是可怕的后遗症呐!这就像是聂子扬所带给她的感受一样,既危险又诱人。可是她只是一个贪图美食(美色?)且意志薄弱的女人,哪有能力抗拒如此迷人的诱惑呢?
不过他为什么会突然欣赏起像她这样的女人呢?他向来不讳言的在书中描述他欣赏的女人是那种身材高挑、丰满、有着大胸部的女人;而她白诗童身高不高、体型瘦小、胸部平坦,像她这样的女人根本就谈不上是真正的女人,更不用说他会看上眼了。
“为什么?”她瞅着他,满脸不信任。
总不能说他其实已经哈她哈很久了吧!
“既然我已经占有了你的清白,干脆就交往看看,看彼此合不合适吧!”他胡乱找了个理由搪塞。
诗童气得七窍冒烟。“什么叫做‘既然占有了你的清白就干脆交往看看”?好啊?你这个超级滥清、私生活不检点的花花公子!”她握紧拳头,以免拳头一下子“失控”地朝他飞出去。
诗童气急败坏的反应让他无法理解,他刚刚提出了跟她交往的要求,她非但不感激,还对他横眉竖眼。虽然他不认为占便宜的人是她,可是外面多的是眼巴巴等着他垂怜的女人,也是不争的事实啊!
“难道你没有一点点喜欢我吗?”他直言不讳的。
诗童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不敢相信他这么厚脸皮又这么该死的自信。
“我没有义务回答这个问题。”她抬高下巴,故作镇定地回答。
虽然她嘴里这么说,可是不善于伪装的表情早已在他面前无所遁形。这一刻起,他知道对她不能像对一般女人那样的漫不经心,否则她就有可能像兔子那样被吓得一溜烟而不知去向。一想到她有可能弃他而去,心中那股灼热感又冒出来而挥之不去。
“没错,你没有义务回答我的问题,可是,如果我说你令我迷惑呢?”
他从来就没有对任何一名女子这么坦承过自己的感情,这种赤裸裸地将真实的感情摊开在别人面前,由别人一句话定生死的感觉,让他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危险及可笑。可是话既说出口就没有收回去的权利,他只好故作若无其事,伸手从桌上拿起一瓶刚刚诗童从外面带回来的豆浆,自顾自的喝了起来,藉以躲避她如小鹿般清澈可人的双眼。
她听见的是他真正所要表达的吗?诗童瞪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她等待着,等待着他继续把话说完,可是他却突然打住,伸手拿起桌上的豆浆喝,当场急得她只想大叫。
“你可以解释你刚刚那句话的意思吗?”她正视着聂子扬,不让他逃避。
“你指的是哪个部分?”他深邃的眼神透过长而浓密的睫尾往上看着她,看得诗童脸红心跳,差一点忘了自己。
“就是那个……‘迷惑’的部分呵!”她噘着嘴娇羞道。
“要我解释可以,不过为求公平起见,我要求先听你说你对我们之间的看法。”
“你好诈!”
他挑高眉梢,不为所动。
要说吗?要说她曾经是如何的在背地里为他加油打气吗?要说他的每一本书她都背得滚瓜烂熟?要说她曾经花一万元向别人买一本有他亲笔签名的书吗?要说每当一看到他心满意足的吃她煮的饭菜时,她就觉得很快乐呢?要说当他昨天告诉她要去找寻一夜情时她心如刀割的痛苦呢?还是要说当她昨晚躺在他怀抱里的感觉让她感动得哭呢?
“我对你的感情……是很复杂的。”她缓缓地开口。
“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他温柔地说。
诗童局促的玩弄着一双扭动在一起的手指,在说与不说之间挣扎。
她从来就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更别说是要当着他的面作真情告白。然而昨夜的情景历历在目,从他的手心里传来的温柔是那么的真实,彷佛他是真的在乎她、疼惜她、怜爱她……
诗童深深地吸进一口气,带着慷慨的赴义般的决心,抬起头重新面对他。
“总而言之,我……喜欢你。”虽然是简简单单四个字,对诗童而言,却是需要无比的勇气才能说出来。
她坦荡荡的眼神令他既感动又着迷,其实凭着他南征北讨所累积下来的丰富经验,却还是逃避不了命运的捉弄。
这当然并不是第一次有人说喜欢他,可是这几个字从诗童嘴里说出来却让他最有感觉,最能触动他最深沉的柔情。
看着她晶莹闪耀的跟睛,他身体前倾,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眼神定定地望着她。
“你知道自己有多漂亮吗?”奇怪的是他竟然一直到这一刻才完全了解,白诗童的美丽是他从来所不曾体认到的,她的美丽不是在于那对水汪汪灵黠的双眼,不是白里透红、吹弹可破的肌肤,也不是一双丰盈小巧的柔软朱唇,这些都不是让她之所以会美得与从不同的原因。她的美在于一种风韵,一种优雅又怡然自得的风韵;在于偶尔流露出的性感,一种纯真的性感;在于她眼睛里认真的表情,一种坚定不移的眼神……这些都不是可以让人一下子就能从她身上捕捉到的优点,他庆幸自己是第一个发现到她美好的人,也希望是唯一的一个。
他占有性的肢体动作让她屏息,一双彷佛被催眠了的眼睛闪耀着一种奇异的光芒,让她好不困惑,她知道自己虽然还算清秀佳人,可是也还到达不了他对美女的那种高标准呵!可为什么他看着她的样子,好像她是他魂牵梦系许久的女神?唯一渴望的女人?
“我……我才不是你喜欢的那种女人。”她垂下视线,害怕从他口中听到残忍的话语。
“你又知道我喜欢什么的那种女人。”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诗童。他其实一点都不怀疑她对他的了解,当一个女人连他的每一本书都背得滚瓜烂熟,她还会有什么不了解的呢?只不过她所了解的是以往的聂子扬,那个尚未认识她白诗童的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