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雅鹭和朱鹤的目光再次交会,心中还是有着同样的念头——镜筝那女人根本是存心想整流云。不然,早知流云有着严重“恐男症”的镜筝,根本不该选择这个男人特多的地方见面。
“不要等了,我们回去吧!流云。”朱鹤瞥了眼手上的手表,肯定镜筝是放流云鸽子了。否则,人早该在一个小时前就现身。
“镜筝生起气来很恐怖的。”埋首在雅鹭胸膛的流云闷声道。
“是啊!”二人异口同声。
云落镜这三个女人哪个生气气来不可怕。镜筝这个女人就先不要提了,素有“西施美人”的落花一旦生起气来,就有如飓风过境,四周的一切没有一处是完好无缺的。就他们所知,现在落花居住在“东方美大厦”的十二楼,那里已经是今年开春以来的第四间了,看看月历,现在也不过六月而已;而且听说之前那三间公寓到目前都尚未整理完毕。
而现在正在抱怨着另一个女人生起气来很恐怖的流云,其实也没比另外两个好到哪里去,只要回首看看身后那群男人的惨况就可以知道了。可能是她对男人恐惧过度,造成每次只要她一生起气来,首先遭殃的就是她视线范围内的所有男人。不过,那些惨遭池鱼之殃的家伙,应该感到庆幸,因为出手的人不是落花,不然绝对不是躺在地上数分钟就能解决的。
但是,话又说回来,为什么独独他们两人能如此亲近流云而不曾被她摔伤过?其中的道理自是再简单不过——脸蛋比女人还娇媚的雅鹭,以及靠着装扮而将自己弄成比女人还要妩媚的朱鹤,在单纯的流云眼中自然早已归为自己的同类。
“雅鹭,鹤……”听出他们语气中的揶揄。
“现在怎么办?我们都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同时也代表着镜筝那女人已经迟到一个多小时。
流云抚平心中的怒火和惊恐,离开雅鹭的胸膛。“找个视野较佳的地方,然后继续等啰!”
至于什么叫作视野佳,当然是看不到男人的地方。
没办法!谁教她就是怕镜筝那女人生气。
尤其在有了落花那女人的前车之鉴后,她可不会傻到步上落花的后尘。
因为落花的鸡婆,结果害惨了她自己;不过,不知落花是否发现了,最好是还没发现,否则只怕冷艳和秦冽又要忙着处理累人的搬家事宜。
“我可不想惹镜筝生气,而落得和落花一样悲惨的命运。”刚才受惊吓的一面早就不见踪迹,现在换上的是她在人前戴上的面具——漠然。
“这话怎么说?”朱鹤询问。说实话,有时候他还真看不懂这三个女人到底是在斗哪一门子的心机?
“你们觉得自己的身手如何?”
“足够保护你的安全。”两人异口同声。
“那你们说冷艳和秦冽呢?”说着这话的流云眼眸深处闪烁着浓浓的笑意,只是此笑并非开怀的笑,而是恶质的笑。
还不明白的二人,同时望向流云,以寻求解答。
“套句落花常说的那句话——我很不幸!谁教她要惹火镜筝,才会惹来五年之灾,外加现在那个根本不必要的行动。”流云相当冷静却也十分冷酷的解说着,一点也不同情正在受苦受难的落花。
“流云,你的意思是说·
“就是那个意思。”
流云冷然一笑。
然而,听闻此言的二人,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同时,他们再次得到了印证,千万不要和云落镜这三个女人为敌。因为她们三个女人的内斗一向只用三分力,试问只用三分力的镜筝,就能够恶整落花长达五年,那么若面对的是铆足全力的三位云落镜下场将会如何?
只怕……嘿嘿!还是不要想比较不会做恶梦。
※ ※ ※
流云坐在断崖边,悬空的裸足下是深不可测的大海,有时睁着美眸望远处;有时则无聊的将石头往那深不见底的海洋丢去。
然而伫立在她身后的朱鹤却看得胆战心惊,生怕一个不慎,不谙水性的流云会突然落入深海中。
“鹤,放心啦!我虽然很不幸,但是,我可不是落花那个粗线条。”像是知道朱鹤心中所想,流云头也不回的说道。
一样都是不幸运的人,哪还有分神经粗、神经细的道理。朱鹤在心中暗忖。
“呵呵!我的不幸是来自于男人,以及云落镜那两个女人;然而落花的不幸则来自于她自己本身。”再次猜透朱鹤心中的想法。
“这话怎么说?”这次,朱鹤直接提出疑问。
呵呵!银铃般的笑声,自流云的红唇逸出。“跟在我身边那么久了,还不明白?”
“是很难懂。”朱鹤老实的回答。
“那还真是糟糕。”流云轻笑。“你懂也好,不懂也罢;反正千万不要卷入云落镜这三个女人的斗争里就行了。”
“这建议似乎没有用。”这女人似乎忘了他是她的近身保镖,而且看她说着云落镜这三个字时,就好像它只是个代号,代表着三个女人,一点也看不出那三个字可也是她自己的名字。
“情况好像是这样的喔。”流云不太在意的耸肩。
“流云,我们是否……”
蓦地,一道低沉的嗓音截断了朱鹤的话。
“二位美丽的女子,如不嫌弃,是否可以赏脸与在下一起共进晚餐。”
流云置若罔闻的仍望着大海,而朱鹤则是循声回首一望,想看清是哪个不怕死的家伙。
男子风度翩翩的对着注视着他的美女回以一笑。
朱鹤随意地瞥了一眼即移开目光。不是对方长得很抱歉,相反的,来者长得相当俊逸,尤其是他那一对带着桃花的眼眸,相信过去已经电晕过不少无知的少女。
“真可惜!如果可以,在下还真希望能与二位共享今夜的晚餐。”男子笑语的同时,也向前跨了几步。
“不要靠近……”流云的话来不及完全说出口,灾难便已落下。
“流云……”朱鹤伸手想抓住流云却已经来不及,不过在他还想着跳海救人前,早已有个黑影快一步的先跳了下去。
就说她的不幸来自于男人。在落海的瞬间,流云还能很冷静的忖度。
可见,这种事对她来说早已司空见惯,如果可以,她还真不想习惯啊!
扑通!流云落海的声音,同时也激起了不小的水花。
流云闭着眼也不挣扎,感受着往下沉的感受。
忽然,一道劲力拉住她的手,将她往上一扯,阻挡住她的身子往更幽暗的深海中沉落。
他奋力地将她带出水面,让她重获新鲜的空气。
流云并没有睁开眼,但是,却很习惯性的环住对方的颈项。
“你没事吧?”
男子一手钳住她的腰,将她环住他颈项的举动视为恐惧的表现,却不知这举动对流云来说只是因为习惯。
闻言,流云倏然睁开眼,一发觉入目的是个全然陌生的男子,下意识的挣脱出男子的怀抱,完全忘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唉!男人,她不幸的起源。
※ ※ ※
最后,被朱鹤救上岸边的流云此时已有些意识不清。
“流云……”朱鹤急切的叫唤着,同时也拍打着她毫无血色的苍白容颜。
沾染着水色的眼睑一颤,缓缓的掀开。
首先入目的是朱鹤狼狈且焦急的神情。“好吵喔!鹤。”流云虚弱一笑。
“流云——”朱鹤笑不出来的轻斥。
“我没事。”流云一手支地,撑起身子半坐着。
“美丽的小姐,你没事吧?”找到机会说话的男子插入二人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