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她这挑衅之举是否该称为犯贱?
“哎哟……我还是勤劳点把工作做完,就可以早早上床休息”
“你在做什么?”孟伯儒突然出声,带着压抑的怒气看着趴在地上的紫绫。
“你吓了我一跳。”紫绫惊吓地拍着胸口,“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
“是谁教你做这些清洁工作的?”孟伯儒脸色难看得像是要吃人。
难怪她这两天早早就上床睡觉,而且几乎是头一沾枕便沉沉睡去,怎么都叫不醒。
他还以为是她嗜睡或是压力太大,怎知……一思及她让人使唤虐待的模样,不知怎地,他的心脏就活似谈人紧揪着,几乎无法呼吸。他双拳握得紧紧的,死命的做着深呼吸,以按捺心中翻腾不已的怒涛。
“这叫地板运动,对健康很有帮助的哟。”紫绫抬头浅笑。
就算丁诗情没叫她不要打小报告,她也不会说出口,更不会向孟伯儒哭诉,因为这是女人和女人的战争,才不需要男人插手。她要赢得光明正大,更要让丁诗情甘拜下风。
“你要不要也来上一段?”她抬头又扯出个笑容老天爷,这还真难……“不要做了,看你的手部磨破皮了。”他心疼的将她拦腰抱起,却引来她阵阵哀号。
“别动我,我自己站起来。”
看到她唇瓣都咬出了痕迹,孟伯儒心中的怒火更是加速窜升直达四肢百骸,想要将方圆百里燃烧殆尽的欲望在他血液里流窜。
“搂住我的脖子,我抱你上楼休息。”他轻柔但坚定的说道,注视着她的眼中有着疼惜与不忍。
休息这两个字在紫绫脑海中诱惑着她“不用了,我的运动还没做够,你别吵我。”
“闭嘴!现在不要和我说话。”孟伯儒冷峻的声音成功的让她开了嘴。
紫绫轻声叹息,反正她现在也没力气和他争吵了,就依他这一次吧!
两人沉默地回到卧室,才这么一丁点的路途,紫绫却已是昏昏欲睡了,就连孟伯儒放热水的声音她都没听见;直到察觉有人解开她衣服的钮扣,她才惊醒。
“你干什么?!”
“洗个热水澡你会舒服点。”孟伯儒的坚音温柔得仿佛要滴出水来。
“我自己洗就可以了。”紫绫死命的捉紧衣襟,瞌睡虫全吓跑了。
孟伯儒眉心打了个结,极端的不悦。
“你都累得快睡着了,还有力气自己洗澡?”
“你不出去我就不洗。”紫绫红着脸威胁他。她是个黄花大闺女,怎么可以在他面前赤身裸体?更何况他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而已。
不得已。他只好放弃一叹,“有什么需要,我就在门外。”
“我知道了。”她不耐烦的想他出去,眼里盛满了渴望,多想立刻跳进那缸热水中……孟伯儒当然也瞧见了她眼里的渴望,不自觉地对她宠溺一笑,并不忘提醒,“别泡太久,当心感冒了。我在外面等你。”
而他这一等,就是一个小时。当他担心的冲进浴室,才好笑又好气的发现她竟在浴缸里睡着了。
当然,方才她死守的雪白肌肤免不了也让他看得一干二净啦!
在起居室里——“奶奶,您尝尝诗情特地为您做的点心和茶饮。”丁诗情笑容可掬地大献慇勤。“看合不合您的胃口,假如不合,诗情再重做。”
老奶奶满意的直点头微笑,“你这娃儿真是体贴,还记得注意到我这个老人。唉!
这些事原本是我那个所谓的孙媳妇该做的。”
“焦小姐在忙,我来做也是应该的。”的确,像这种倒茶之类的琐事当然是得由焦紫绫那个佣人来做,她丁诗情该是像老奶奶一样坐在舒适的沙发上让人伺候。
今天她之所以道般委曲求全,不过是权宜之计,待她将这个老家伙伺候得服服帖帖;再三不五时纵中挑拨,她就不信焦紫绫那个贱人还待得下去!届时,就不知孟伯儒会维护哪边了,她唇畔勾起一抹奸笑,不论孟伯儒靠向哪一边,孟宅肯定是闹得鸡飞狗跳。
之前,她还道这个名声响亮的孟氏老夫人有多了不起,结果现在还不是受她摆布,乖得像猫咪。
“不,你是客人…怎能劳你动手?”
“没关系啦,反正我没事嘛!”
“你这孩子人长得漂亮,手艺又好,细心又体贴,将来谁娶到你,真是天大的福气哟。”老奶奶呵呵笑道,笑得眼都眯了起来,叫人看不清她眼里的光芒。
丁诗倩娇羞地低下了头,“奶奶,您过奖了。”
“来来。别净杵在那儿,你也过来尝尝,我,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
“哼,就怕她是别有用心!”
孟伯儒冷肃的嗓音蓦地插了进来。
“伯儒,你回来了?!”丁诗情掩不住惊讶,脸上神情忽明忽暗。
老夫人抬头望了壁钟一眼,淡道:“你现在回来做什么?莫非是你那百来人的公司终于肯倒闭了?”
孟伯儒默数到十才开口,若不先缓和心中翻腾不已的怒涛,祖孙俩怕不又要吵翻天了。
“我娶妻子不是为了要她当孟家的佣人。”他咬牙切齿的说。要忍住心中熊熊的怒火是多么的困难,尤其是他的脑海里一直浮现紫绫疲惫不堪的模样……若不是中午突然接到那通变音电话,他犹不知紫绫一人在家里受苦受难。
她何其无辜,要受这无妄之灾,她只是好心的要帮他忙啊!
老奶奶瞥了孙子一眼,轻哼道:“原来是这件事让你特地丢下公事跑回来兴师问罪?只不过是做点家事,有啥值得大惊小怪的?”
“每天做到累得半死,这叫一点家事?”他再也忍不住的大吼出声。“我们家何时如此缺人手了,那些事轮得到堂堂孟氏长媳去做?!”
老奶奶亦火气上升,气冲冲地用力往桌上一拍“你眼里还有我吗?只是叫你媳妇做点事,你就跑回来对我大呼小叫,那种毫无容忍心、没气度、没有妇德的女人哪裹值得你疼惜了?”
“奶奶您别生气,小心您的血压。”丁诗情立即上前轻拍老奶奶的背柔声劝解,自责的说:“都是我的错,是我太笨了连话都传不好,让焦小姐误以为要独自一人整理整栋屋子,害她累坏了,又害你们祖孙吵架。”
“没你的事,是这小子大惊小怪。”
孟伯儒冷眼旁观这一老一少演戏;说到底,奶奶再蛮横终究还是长辈不能对她无礼,于是他只得频频做着深呼吸,努力压下四处奔窜的怒火。
“奶奶,您究竟要我怎么样,您干脆明说吧!”
“没怎么样啊!”我只是想早点看你结婚,抱曾孙子罢了。
老奶奶的话再度惹来孟伯儒吹胡子瞪眼,可老奶奶仍是一派优闲不甩他。
眼看祖孙俩僵持不下,丁诗情又开口了。
“我看我还是走好了,毕竟我只是个外人。”
“很高兴你终于认清楚了这一点。”孟伯儒毫不留情的讥笑,引得她脸色乍青乍白,白皙的容颜看不到一丝血色。
“孟伯儒!你的待客之道丢到哪去了?”老奶奶两道柳眉不悦的皱了起来。
“我这是跟您老人家学的啊!您不是一向都这么对待心怀不轨之人?”他咧嘴回道。
老奶奶一时语塞,因为他说的是事实。
末了,她才道;“好,只要你能把叔儒叫回来,我就答应你的要求。”
“只要我把人叫回来,奶奶就信守承诺放人?”
“对!”嘿嘿,她就看这小子如何叫得动脾气火爆的倔强孙女……该死的贱人!丁诗情愤恨的在心底咒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