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触摸着他的脸,很喜欢这种肌肤相亲的感觉。他的眼神令她无法抗拒,而她也不想躲开。她想留下来,向他也向自己展示她确是他所认为的那种女人。“好吧,我们一起去商店里挑衣服,但要由我来付钱。那是我的最后的要求。”
罗伯特深深地亲吻着她,传递着他的快感。只要凯特高兴,他并不在乎谁付钱。
凯特凑上她的唇,咬住他的,亲吻着。他的身体完美地适合于她的。他的臂膀强劲又不乏温柔。她可以倚着他,没有软弱,只是更加强健。他抬起头,她捋平搭在他前额的一缕发丝。“你使我感到如此快乐。”她沙哑着嗓子说。
“你给予我的快感更多。”他的目光越过她的肩膀瞥到床上,“你想使我们俩都更加愉快吗?”
她笑着推开他:“不可能。我是来这里工作的,而你现在要给你的前妻打个电话。”提到露茜,罗伯特脸上的快乐便被悄悄抹了去:“我不希望她用那对双胞胎来攻击我。可是从过去发生的事情来判断,她会这样做的。”
“也许不会。考虑到她的丈夫是如此反对她的监护以及她自己的健康问题,也许她会认为摆脱他们要好些。”她皱着眉说。
“也许吧。虽然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他们。我不敢肯定我的生活会对他们更好。没有妻子,除了一个管家一无所有,生活在一个对孩子的成长而言可以称得上是世界上最糟糕的城市的中心。”他说着,看上去他没注意看她,实际上却是在仔细观察着她。
“你可以搬走。”
“像你一样?搬进山里往?”
“纽约州确有不少这样的小山。你也不会是第一个工作在混凝土和丛林中,生活在绿茵里的神智清醒的人。”
他用手指捋了捋头发,深深地叹道,“我喜欢你说这话的方式。主意不错,只是一付诸实践起来很可怕,我对小孩知之甚少。”
“既然你的两个孩子是这样的与众不同,我很难想象会有什么麻烦。并且,是他们自己跑到你这儿来。如果不是他们自己认为你有能力抚养他们,我看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原因能驱使他们来这里。”现在轮到她来安慰他了。再一次,除了第一次她和罗伯特所体验到的那些,又有了一种全新的感觉。她为人所需要。不过,他真的担心自己为人父的能力。
“也许。”
“告诉你,我将为乔伊建一台计算机作为礼物,给他的房间带来温暖。”
尽管他仍担心即将到来的为父经历,他还是作了第一个友好表示,并非因为凯特的需要。“那这样就可以照料好乔伊了,但是我做些什么能使这大变动对朱迪减少一些刺激呢?”
“我也不知道,但我们会想出办法来的。比起你的儿子来,她是个更硬一些的小坚果,不那么容易磕破,但他们俩都很寂寞,需要人照料,她可能喜欢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就瞧一瞧他们对我的方式吧。”
“我想他们这样对你是因为可以从你的身上看到他们自己。我的孩子很聪明,并且不得不学会了如何在这个浑沌世界中生存下去。他们懂得去伪存真。”
“我喜欢他们。虽然他们还只是小家伙。”
他抿嘴轻声笑道:“所以我注意到了。在飞机上让那个抓着他俩的男人坐下并闭住嘴巴,这对一个女隐土而言已是相当大胆的举动了。如果他再不闭嘴的话你甚至做好准备去封住他的嘴。”
凯特的眼中依稀可见当时的怒气:“愚蠢的东西。他想怎样?完全沉默。况且,你的两个孩子几乎不比他背上的婴孩更吵。他只是想找个靶子,他以为挑我们的孩子的刺儿自己就可以逃脱了。”
罗伯特紧紧抱了她一下,想知道她自己是否意识到她已宣称这对双胞胎是她自己的孩子。“下来,老虎。”
“我讨厌陈词滥调。”
“我不在乎,凯特兰德·弗克丝,我爱——呃,非常喜欢你的一切,”罗伯特低吟着,轻轻诅咒着不听话的舌头。他虽然已经尽快咽下了冲口而出的话,但还是露了一些出来。
凯特也搂着他,笑着冲他说:“我也喜欢你,罗伯特·桑顿。现在,我们可以去工作了吧?”
“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吧。”
“你看起来很愉快,老板。”玛丽坐在罗伯特的桌前对他说道。
罗伯特从他正在批阅的一堆文件中抬起头:“是的。”
“我猜你喜欢凯特兰德·弗克丝。”
罗伯特不易被察觉地笑了:“你可以这么说。我把她带回来了。”
“我听说了,整个大楼都闹哄哄地传播着这条消息。看来一定是老桑顿的魅力帮了大忙。我想我失望了。”
罗伯特的快乐很快消失了。他忘记了对自己的吸引力预期在凯特身上产生效果的狂妄自信。“并不是那样的,”他警告道,“我得承认我有意试过,但我从未得到机会。”
玛丽将头歪到一边,审视着他,知道自己说对了。罗伯特确是不同从前了。越是生活得像普通人越是能理解别人。他的月光并未少一丁点尖锐、紧张,声音中也不少一点儿命令的成分,但是有了一种他过去所缺少的那种感觉。
“别盯着我看了,仿佛我长了十四个脑袋。”他命令道,“凯特·弗克丝做的事,不会有假的,永远也不会有。”
玛丽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她感到震惊:“我不相信。你爱上她了。”
他显出不同意的样子:“我不曾爱上什么。你使我说话像个刚成熟的十几岁的孩子。”
玛丽失声笑了,当他怒视她时,她又企图掩饰住笑:“我忍不住了。我原不认为我能活着看到这一天。”
罗伯特站起身,在桌后踱来踱去:“别再这么傻乎乎的了。我已经结过两次婚了。”
“不对。你只是合法地拴在两个掏金者身上罢了,那和结婚不一样。”
他停下来:“我警告你。我从未和凯特谈到结婚。我绝不会谈这事,”他这样决定道,喘口气后又加了一句:“至少不会这么早。”他并不想给玛丽听到,但她还是听到了。
“我不相信。恐怕你是在碰运气。”
“我如果继续说你不相信,我发誓你的生活恐怕会遇到麻烦。”罗伯特又坐下来,闷闷不乐的样子。他狠狠地盯着玛丽。“如果你敢向凯特暗示一个字,你可算帮了我一个忙,我将立刻解雇你,让你为了找新工作头脑发晕。”
玛丽的表情立刻变了,尊敬和困惑代替了幽默。说她怕他的威胁倒不如说她怕他担忧。
“怎么了,罗伯特?”她轻声问道。“我能帮你么?”
罗伯特捋了捋头发,后悔说了过激的话。不过他也不想道歉:“我怀疑,问题在于我必须和凯特一起出去工作。”
“是因为那对双胞胎的问题吗?”
他短促地笑了一下:“不,乔伊已经玩上了电脑,她谈论计算机,看上去,这是乔伊喜爱的。甚至我都不知道孩子喜欢计算机,但凯特几乎立刻发现了这一点。”
“那并不是你的错。露茜总是使他们远离你。我发誓,她搬到加利福尼亚只是为了让他们无法接近你。乔伊对她怎么看?”
“开始的几个小时里有一次或两次小磨擦,然后凯特败回她的工作间。我想乔伊从未让任何人向她表明他受了伤害,凯特这样做了,乔伊很在乎。但凯特几乎要道歉时她又克制住了。这样乔伊就投降了。在她这一生中,第一次,她认真对待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而且并不喜欢他与自己针锋相对。当凯特终于使自己变得可接近时,乔伊又企图不理睬她。”他耸耸肩,表示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