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新加坡,任何人只要持有超过五百公克的大麻就是死罪!而且新加坡执法严明,即使是外国人犯法也不可能网开一面,所以他只有死路一条,而且,还是……冤死!」
好狠啊!幸好他是他的好朋友,而不是敌人!殷子聪不由得暗自庆幸。
「没错!正是要他冤死!」器洋洋撇出一抹阴狠的笑。「简单的一死太便宜他了!我爸妈是他间接害死的,今天他又害我对喜儿……」
虽然是为了她好,但刚才见到她那副伤心欲绝的样子,他真的好恨自己,必须用尽超人的自制力才没有跑过去抱她入怀。
他现在才明白,深爱一个人时,是做不出一丝丝伤害对方的行为,即使那并非出自自己的本意,因为那远比伤害自己更痛!
「该死!」
「你怎么了?」
见他手按著额际,眉头一阵震抖,殷子聪关心地绕到前面,却立刻被他苍白的脸色,和痛苦的神情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天啊!你那奇怪的头痛症又发作了?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不!去医院也没用!你找间房让我躺一下。」器洋洋有气无力地说。
「好!」殷子聪连忙扶他到最近的客房,又拿来止痛药让他服下。
「怎么会这样?你这病已经好几年没发作过了……我看还是让医生来帮你看一下吧!」
殷子聪把所有的窗帘拉下,室内暗得连一丝光都没有。
器洋洋虚弱地挥挥手。「没用的!你不要担心,我死不了的!以前不也是这样,痛一两天就没事了。别告诉盈盈,让她开开心心的去度蜜月。」
「这样好吗?」殷子聪一脸犹豫。
「你出去吧!婚宴还在进行,新郎失踪像样吗?让我睡觉就行了。」
「那……好吧!」殷子聪勉强道。「对了,那周艳敏呢?你刚才说话那么暧昧,人家可能会以为她是你的女人,我们应该要保护她一下,免得吴朝贵向她下手。」
「不用理她!从今天起,切断跟周氏企业的一切合作关系!还有,她一定收买了我底下的人。看来,下好好清理一下门户是不行了!」他闭著眼阴恻恻地说。
虽然殷子聪不知道他所指的「收买」是什么意思,不过他看得出周艳敏和被她收买的人,肯定要倒大楣了!
第九章
把车子开进殷宅,喜儿的心情复杂得难以形容。
三个星期前在这里发生的事,依旧历历在目,每当回想起那一幕,她的心仍会抽痛不已。
那天她离开这里後,便像一抹游魂似的,浑然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一回到家,她忍不住趴在床上狠狠哭了一场,直到哭累了,才迷迷糊糊地睡著,可第二天一醒来,眼泪又自动掉下来。
就这样一过三天,她每天都在哭泣中度过。
二十三年来,她从不曾那么孤单痛苦过,她好想回家,可是又不想让家人看见自己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只好强打起精神回婚纱公司上班。
可当海薇一脸关心地询问她为何会变得那么憔悴时,她却无法说出口,因为那令她太痛了!
她终於明白,有些痛是说不出口的。
幸好,海薇体贴地没有再追问,只是默默地陪著她;然而,三个礼拜过去了,她仍像是具行尸走肉般,每天都不知道自己做过些什么……
「喜儿,你来啦!来,快点进来,我买了好多礼物给你。」
听到车声而赶出来迎接她的器盈盈高兴地说,随即拉著她的手就往大厅里走去。
置身在大厅里,那天在这里发生的事,不可避免的又浮上喜儿的心头,叫她的心顿时狠狠一揪。
要不是盈盈一定要她来一趟,她相信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想再踏进这伤心地一步。
「来,拆开来看看喜不喜欢?每一份都是我用心替你选的喔!」
器盈盈指著茶几上十几个大大小小,包装精美的盒子,笑盈盈地对她说。
「谢谢!」面对她的热情,喜儿感激地笑了。
「你们不是说度完蜜月就直接回美国吗?怎么又回来了?」她边拆著包装盒边问。
「我前天打电话回家,才听张妈说我哥那奇怪的头痛症又发作了,我放心不下,所以一定要回来看看他!」器盈盈一睑忧心地皱起眉。
闻言,喜儿拾起头来,张开嘴像想说话,最後却又闭上。
「他这个病真奇怪!第一次发作是我爸过世的时候;到我妈过世时,他又痛了一次;第三次是公司刚创立没多久,发生财务危机,眼看很可能要血本无归……那时我好害怕他有什么事,所以硬要他看医生,但跑了好多家医院,看了好多医生,照了一张又一张的X光片,就是找不到真正的病因,每个医生都说他的身体很健康。
「後来公司的财务危机解决了,他也从此没再发作过。我以为他没事了,可是怎么又突然发作了呢?而且,以前发作的时候,最多只痛两天就不痛了,但这次却更严重,痛了五天,怎么会这样呢?」器盈盈越说越担心。
见状,喜儿拍拍她的手安慰道:「你别太担心!每个人都会偶尔头痛一下,或许是太累的关系吧!」
但她也不自觉地蹙起了秀眉。
「不!他的头痛跟别人的不一样:—」
「盈盈,我回来了!还有阿器也来了。」
随著殷子聪的声音,两人一同转头看向大厅,喜儿顿时僵住。
看见她,器洋洋也一怔,墨镜後的黑眸贪婪地凝定在她的小脸上。
见她整整瘦了一圈,他的心狠揪了一下。
喜儿站起来。「我要走了!」
她无法忍受再看到他,更遑论跟他同处一室。
「你怎么刚来就要走?还没吃晚饭呢!何况我哥也来了耶!」器盈盈错愕地拉住她。
「我不跟这种小人同桌吃饭!」喜儿气愤地说,又恨恨地瞪他一眼。
她可以确定,自己将会恨这个可恶的男人一辈子!
当初如果他不想跟她在一起,就不该答应让她追求他;而且如果只是敷衍她,他就不该对她那么好,害她陷得那么深,如今才会这么痛!
迎视著她眼中赤裸裸的恨,器洋洋心一阵阵揪痛,却什么都不能说,垂在身侧的大手握成拳,负到背後,以免自己忍不住抱住她。
「你们……你们在闹别扭喔?」器盈盈愕然地看看她,又看看兄长。
当天她上楼去补妆,并没有看到那一幕,而殷子聪为了让她安心去度蜜月,也没有告诉她。
「谁跟他闹别扭?我不认识这种恩将仇报,无情无义的小人!」
她但愿自己从来没认识过他!
哼!再怎么说,她也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怎么可以如此恶劣地戏弄她,伤害她呢?
感觉到眼睛一阵灼热,她迅速挣脱盈盈的手,扭身快速地往外走。
「喜儿,别这样嘛!大家还是……还是朋友嘛!」
殷子聪在老婆的示意下,连忙拦下她。
「有这样的朋友,我还需要敌人吗?」
什么样的朋友会用刀狠狠插进你的心,叫你痛不欲生?
「哼!我才没有这种朋友!」
她跟他将永远是仇人,绝对不会是朋友!喜儿仇恨地瞪著器洋洋。
器洋洋咬紧牙关,仍旧一语不发。
「喜儿,别生气啦!男女朋友,有时难免会有点小误会,有什么事慢慢讲……」
器盈盈又赶上前来拉住她,打算做和事佬。
「来!看在我的面子上,留下来吃顿饭!你看,我忙了一下午,准备了好多菜,都已经煮好了,就等著你们来。好啦,你就看在我那么辛苦的分上,留下来尝尝我的手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