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女子飞快地拿起资料卡猛瞧,最后发现自己一个字也不懂,又放回桌上。“这是不是整人的戏码啊?征人启事也登得像白痴也能录取似的,来到这里却不是那么回事。喂,你会不会觉得受骗了?”她满脸不悦地问宋萲舞。“我……不知道……”她是被赶鸭子上架来应征的,对于眼前的状况,根本来不及仔细思虑。
女子不爽地哼了声,“我倒觉得这是有钱人的恶作剧,哪有这样应征情妇的吗!不看长相、不问年龄,只在乎名字和老爸叫啥,根本是在耍人,他怎么偏不问我妈叫什么?”
她拉拉杂杂地发泄出心中的不平,为自己请了一天的假不值,不但全勤奖全飞了,还得扣掉一天的薪水!
陌生女子的疑问亦是宋萲舞的纳闷,她不知道史恩在想什么,在他心中又盘算着什么样的计划?
他是道地的美国人,为什么想在台湾应征情妇?他难道不晓得存在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语言隔阂吗?
还有,他既然不在乎女方的家世背景,为何又规定非得写出父亲的姓名不可?
宋萲舞有着满腹的疑问,视线瞟到站在最前方、拿着手机正在讲话的丹尼尔。
“丹尼尔,看到第三排第六位那个女人没有?”坐在卧房的单人沙发上,史恩的目光集中在电视荧幕上,看着从楼下大厅传上来的影像,透过手机示意助理转移焦点。
“她不是上次那个记者吗?”丹尼尔认出了宋萲舞。
“没错,我要你现在先过去看她的资料,然后比对我写给你的姓名。”
“好的,我马上过去,”结束通话,丹尼尔不敢稍有耽搁地朝宋萲舞迈进。
“小姐,请你先将资料卡交给我,好吗?”
他的话教宋萲舞受到不小的惊吓,怯怯地递上他要的东西。
丹尼尔详细地比对过后,立刻拨电话到楼上,“总裁,一模一样。”
“带她上来!”史恩宛如天生的王者,声音潜藏着无限的怒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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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宋容涛的女儿?”史恩的表情沉郁吓人,瞪着宋差舞的眸子一眨也不眨。
“是……”宋萲舞浑身僵直,他的注视让地无法动弹。
“我记得采访那天,你并不姓宋,难道为了当我的情妇,你改姓了?”
“不…那是因为……”
“因为你才认祖归宗没几天,所以一时改不了口?”史恩替她说完未尽的解释。
宋萲舞惊愣了几秒钟,“你怎么会知道我——”
“这世界上只有我不想知道的事,没有我知道的事!”史严峻的五官镀上冷漠。
“你……”宋萲舞承受着他像结上一层霜似的冰冷眼神,镇定的命令自己不准打颤。
他看起来不像是喜欢议人是非的男人,对他来说,她更是那么的微不足道,但为何他会对她的身世了若指掌?而这件事,除了好友章雨娴,她以为再也没有别人知道了。
“我没有隐瞒,是你没有问我。”宋萲舞不能接受他这样质问的口吻,太莫明其妙了。
试问,哪个人在自我介绍时会将自己父亲的姓名挂在嘴边?
她父亲不过是间小小报社的负责人,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她也从没想过要借助父亲的权贵,没必要开口闭口都抬出他的名讳。
“你在和我顶嘴?”史恩怒气翻腾,眼神激出火光。
“我只是说出事实。”
面对他威吓的样子,宋萲舞内心的恐惧明显映在眼中,再怎么理直气壮的气势也因此打了折扣。
“哼,什么才是事实?事实就是你的嘴皮子功夫再怎么了得,最后终究是我的俘虏,”史恩的双眼里积满鄙夷之色,“劝你别在我面前摆清高,会来应征情妇的女人,地位身份已在我之下,你觉得自己有资格和我说道理吗?”
“你……”宋萲舞战栗着听他蔑视的说辞,尚未痊愈的伤口就这么被扯开。
多年前他在她心中埋吓的伤悲种子,此刻有如得到春雨滋润般开始蓬勃牛长,伤悲的枝桠在她的错愕中盘据她的思绪。
她真的好怕听到从他口中吐出的讥嘲……
“既然在你眼中情妇是那么的卑贱,为什么你还要应征情妇?”
“你真的想知道吗?”陡地,史吏恩攫住地细致的下颚,一抹诡谲笑意闪过他眼中。
“我……”宋萲舞倒抽口气,寒毛竖了起来。
他看起来像魔鬼,仿佛准备夺走另一个人的灵魂。
“干嘛还惺惺作态呢?你会到这里来不就是想当我的情妇,怎样?你是看上我的人,还是我的钱?”
仿佛现在才意识到他的危险,宋萲舞害怕地退了几步,机灵地左顾右盼。
他冷得像冰一般的眼神紧紧盯视地,那种猎食者的目光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想就算我不公外应征情妇,你也会想办法接近我吧;扮记者或许只是你的第一步?”史恩深沉的嗓音好象在嘲笑她企图躲开的举动,不过他并没有急着拉回她。
走到落地窗前,他拉开了窗帘,阴影笼罩了他的半边脸,而露在月光下的另外半边脸,则现出漫不经心及嘲讽的神情。
很好,一切都依着他的计划划在走。
也该是这样的,他等今天已等了整整七年,该有些收获的。
“我不是假扮的,我真的是鑫华时报的财经记者。”
他的话像木棰敲碎了宋萲舞最脆弱的牙齿,令她又酸又痛。
“我不认为你有必要多费唇舌证明自己是记者,我要的只是宋容涛的女儿这个身份而已。”史恩的语调轻松,但却泛着致命的危险。“而现在你都自己送上门了,我实在没道理再将你推出去,你这么想当我的情妇,我会成全你的。”
第四章
“不……你要干什么?”宋萲舞瞪视着他举步朝自己走来,什么动作也来不及反应。
他像狡猾的野兽捕捉猎物般,将她推靠在墙壁上,让她动弹不得。他的身体毫不让步地贴着她,害她根本不能呼吸,更别说移动了。
“身为我的情妇,你问这个问题不是太矫情了吗?”史恩吮咬着她的耳垂,挑逗地说。
宋萲舞试着想安抚心中的不安,并像受困的猎物般不停挣扎着,“不要这样,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就像被扔到一个昏暗的角落里,对于他表现出来的愤怒与恨意完全抓不着头绪,而她这么容易就获得他的青睐,成为他的情妇了吗?
为什么事情的发展会显得那么诡异?
“你什么也不需要知道。”
“可是我不希望你误会我,我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女人——”
“哪种女人?”
“我……”宋萲舞感到眼眶发热,她没想到泪水会这么涌入眼中。
原本她已当自己和罗伦之间不会再有交集了,就从香榭那一夜、自他退出娱乐圈那天开始,她的心就死了,她的偶像也不存在了。孰知七年后,他又出现了,以这样的姿态、狂狷的样子,她发现自己还是抗拒不了。
而这不是她所希望的。
能不能有一次让她站在他面前是拥有尊严的?
史恩有些不耐,“好,我就给你时间说明清楚。你来应征情妇是需要钱?”
宋萲舞徐缓地摇了头。
“那么你是喜欢我的这副皮囊了?”
明白自己的心态绝不止于那样的肤浅,宋萲舞又摇了摇头。
史恩的脾气提了起来,“够了没有?除了这两者,你们女人还要男人的什么东西?如果你不想当我的情妇,干嘛还来应征?若是你不希罕,还有很多女人抢着要这个身份。”他的脸烙上又炽热又冷酷的愤怒,他没时间和她耗,这个计划不行,他准备采用第二个备招,反正不管施行哪一个计划,最后她都是惨败的一方。这是他们宋家欠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