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伯抬起眼看著儿子,沉声道:「汉斯,有人动过我的保险箱。」
汉斯吃惊的张大碧绿双眼,「怎麽可能?」在保险箱失窃的风波刚刚平息的此刻,谁那麽大胆又打保险箱的主意?
「是真的。」劳伯神色凝重,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
「那是否丢了东西?」汉斯急切的问道。
「东西是役有丢,但被翻过。」劳伯不解为何他的保险箱如此多灾多难?「到底是谁动过我的保险箱?」居然能解开密码,这个人不简单。
是谁?汉斯马上想到一个人,那个人便是希蒂雅。他没忘记上次保险箱被窃时,希蒂雅曾说她确实觊觎著保险箱里的东西的话,所以她是最大嫌疑者。他更没有忘记的是,她要保险箱里的东西的目的是要去交换塔加克,虽然这只是他的推断,但可能性非常高。
可恶!在他们的关系变得如此亲密的此刻,她居然还想著那个男人,他以为那个男人早已不存在她心中,没想到她只是刻意不在他面前提起罢了,其实在她心里,她无时无刻不想著要如何拿到斯里兰卡王想要的东西去解救那个男人。
他愤恨地握起拳头,紧咬著牙根。
「你知道是谁动了保险箱吗?」劳伯锐利的眼神直视著儿子。
汉斯回神,「我不知道。」
劳伯叹了口气,「幸好保险箱里的东西没有丢,只是……我有点担心。」
「担心什麽?」
「担心那个人动保险箱的目的。」劳伯一脸的忧心忡忡,「对方连保险箱里价值连城的蓝宝石都不放在眼里,那他的目的会不会在於保险库的密码?」
「你真的将保险库的密码放在保险箱里?」当时他会那样对希蒂雅说,只是信口胡诌,谁知道……
「嗯,不过我将它写成两句话,除非深知我过去的人,否则没有人能解开密码。」
汉斯突然想起希蒂雅曾问他关於他父亲是否有过心痛之事的话,於是问:「父亲,能不能让我知道你将密码写成哪两句话?」
「英雄非无泪,只是未到断肠时。」
汉斯的心彷若遭到千斤重锤的撞击。果真的是希蒂雅动了保险箱,怪不得那天她会突然问起他父亲是否有过伤心的往事,原来她是在打探密码。可恶的女人,她根本从一开始就在利用他。
「父亲,既然保险箱里的东西没有丢,而对方又没办法解开保险库的密码,你就不用太过担心了。」他努力压下满腔奔腾的怒焰,用平稳却僵硬的口吻说。
「嗯。」劳伯点点头,思索著是否该改变保险库的密码?
「那我先下去了。」
汉斯心情沉重地走出书房,正巧在廊上遇见负责整理花圃的老仆人,他脑中突然浮现一个念头。
「强特,你等等,我有些话想问你。」
「少爷有话请问。」老仆人恭敬地说。
「那天我瞧希蒂雅跟你在花圃里聊得挺开心的,不知道你们都在聊些什麽?」汉斯假装好奇的问道。
老仆人笑了起来,「希蒂雅小姐真是个有趣的女孩,她不仅对那些花花草草充满了兴趣,对爱情故事更是兴致勃勃,她还问起了你父亲跟你母亲的事……咦,少爷,你怎麽了?」
汉斯对他僵硬一笑,「没什麽,谢谢你。」随即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背影笔直僵硬得让人感到忐忑不安。
◇◇◇
汉斯怒气冲冲的往自己房间走去,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他要亲手掐死那个该死的女人。
她一直都在利用他,为了解救那个男人,她不惜出卖肉体,就为了达到她的目的。
可恨的是他爱惨了她,把整颗心都交给她,而她却如此残忍的对待他,他不能原谅她。
走进房间,房里空无一人,他转身拉开房门,暴躁的问著守在门外的两名侍卫:「希蒂雅上哪儿去了?」
侍卫被汉斯的怒气吓到,怀疑他怎麽又反常起来了?
「她不是一直都在房间里吗?我们没有见她出来过。」
汉斯顿了一下,转身走回房里,用力甩上房门,然後拉开衣橱的门跨进去。
希望她不要被他逮到,否则,他会亲手掐死她。
他顺著通道来到保险库前,看见看守保险库的两名侍卫倒在地上,而保险库的门大开时,隐藏在他体内的火药全数爆炸,炸得他五脏六腑齐碎。
他握紧拳头,咬紧牙根,大步走入保险库。
希蒂雅正懊恼著因为保险库过大而找不到水晶,先前她为了找到保险库的机关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不敢逗留太久,怕万一被发现後果会不堪设想,但既然她已经进到保险库,自然得想办法找到水晶才行。
她一边紧张著怕被人发现,一边寻找水晶的下落,也许是找得太专心了,所以没发现汉斯就在她身後。
汉斯不动声色的看著她,想知道她欲窃取的爱东西是什麽。
希蒂雅从柜子里拿出一只盒子,里头有一叠文件,她翻了翻,又放了回去,然後再度开始找寻。
汉斯有些讶异,他一直以为她想要的东西是巴克岛的土地所有权状,谁知道不是,那她要的究竟是什麽?他开始怀疑自己关於她跟斯里兰卡王之间的交易的揣测,既然她要的不是巴克岛的土地权状,那她是国王走狗的揣测也同样令人产生质疑。
他眯眼注视她四处搜寻的身影,发现她目光突然定在某个位置,他以为是她发现了他,结果不是,因为她脸上突然绽放出一抹惊喜,那种喜悦让他断定她已经找到她想要的东西了。
希蒂雅伸手捧起摆在玻璃柜里的黄水晶,像寻到万世之宝似的,激动得眼里蓄满泪水。
「我终於找到你了,塔加克终於有希望了。」她热泪盈眶的将黄水晶抱在怀中,兴奋的喃喃自语。
汉斯不解的看著激动过度的她,怀疑她要那个不起眼的束西做什麽?没错,那颗水晶价值不菲,但跟保险库内的任何东西比起来,它显然逊色多了,为何她什麽也不要,却独独要那颗不起眼的水晶?
他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抢走她手里的黄水晶。他要知道答案,但不是此刻。
希蒂雅吓了一跳,「汉斯?!」
汉斯努力压抑满腔的愤怒,猛地扣住她的手往外拖。
「你做什麽?」希蒂雅被他身上进射出来的怒焰吓得心惊胆战,惶恐地问道。
他将她拖出保险库,瞥了眼地上的两名侍卫,再看看手里的黄水晶,嗤道:「我才想问你是在做什麽呢?」
「放开我,把水晶给我。」希蒂雅用力挣扎著,但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他的箝制。
她没想到一个发怒的男人力气这麽大,简直快将她的手腕给捏碎。
「你再嚷嚷,我保证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他愤恨的怒吼一声,「你是怎麽弄昏两名侍卫的?」
「这个。」她比出手刀。
他呻吟一声,「那他们有瞧见你罗?」
她做出「废话」的表情。
汉斯真的很想当场掐死这个蠢女人,但……该死的,他就是下不了手。
他伸腿踢踢地上的两名侍卫。
两名侍卫被踢醒,却还是一脸茫然。
「你们两个蠢蛋,看管保险库看到被人打昏,你们可真行啊!」汉斯怒火沸腾,大声咆哮。
两名侍卫被汉斯的声音震醒,连忙将矛头指向希蒂雅,「是她!」
汉斯打断他们的话,「别再让我从你们口中听见跟她有关的任何话,明明是你们失职,你们还想推卸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