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的她,用力地捏紧了手,指间泛白的关节,泄露了她并不是毫不在乎。
他怎能在撒毁了她的爱情之后,还说要索取她的心,假如他离去之前的这些话,是故意要搅乱她的心,毫无疑问的,他已经做到了,让决计要斩断情丝的她,藕断丝连……
“罗大哥,你要回去了?”抱着“阿喜”的宁静讶异地问道。
“嗯,你姐姐发烧了,厨房里有热粥,这些是药,每隔六个钟头,让她服用一次。”他将药递给宁静。
“让她多休息。”走到门口的他,再次回头嘱咐。
“嗯,我知道,谢谢你,罗大哥。”
罗御走后,宁静走到姐姐的房内,手探向她的额际。“还好烧已经退了,多亏了罗大哥。”以为姐姐还在沉睡的她自言自语,将被子拉好,盖在姐姐的身上。
“晚安,姐姐”
感到宁静走后,她才睁开眼,不让妹妹担心是她一贯的原则,但全部的情感积压在心底的结果,却是异常沉重的抑郁。
爱情若是可以自在地收放,那么这世间,就不会有那么多人为情所困了,愈想抹去脑海里他曾出现的痕迹,他的脸孔便愈加如鬼魅般强势占据她的思维,她闭上眼,在他面前未曾崩溃的情绪,决堤般倾泻而下。
她恨他的欺骗,但真正让她心如刀割的,却是在欺骗的后头所代表的涵义——他不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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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罗御驱车前往她家,宁静虽帮他开了门,将备份钥匙交给了他,并笑着说要出去买个东西,刻意将空间让给他们,但宁波却对他视若无睹,连一句话也不说。
“宁波,如果打我骂我,可以纡解你的怨气,那你惩罚我,我无话可说。”罗御坐在牛皮沙发上,看着对面的宁波。
她的气色不若昨日的苍白,显然病情已好转,但他和她之间的距离却是愈来愈遥远。
“出去。”这是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你就别再无理取闹了,好不好?赌气不能解决问题。”罗御的手横过桌面,想握她,却被她躲开。
宁波瞪了他一眼,拒绝开口,别骗的人不是他,他当然可以说这些无关于己的风凉话。
“我已经这么低声下气了,你还要我怎样才满意?!难道得要我跪下来,承认我错了,你才甘愿!”未曾这般讨好女人的罗御,烦闷的沉不住气。
宁波依旧闷不作声,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变换。
再也忍受不了她的沉默,罗御霍然从椅子上站起,走向她,攫住她的手腕。“告诉我,你到底要我怎样?!”他光火地吼道。
半晌,室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宁波不服输的眼和他痛苦的眸子互视,直到一阵门铃声传来。
宁波甩开他的手,径自走向前开门。
“赫南?”她皱着眉,看着多年未见的弟弟。
江赫南只微点了下头,比女人还漂亮的眸子望向她的身后。
两个气势相当的男人,互相戒备地看着彼此。
“你是谁?和她什么关系?”罗御走向前,一把环住宁波的腰,有着宣告占有的意味。
江赫南扫了他一眼,不准备回答。
“他和我的关系,亲密得紧。”宁波挣不开他的手臂,退而其次地向这个她不喜欢的同父异母的弟弟求救,“赫南,救我。”
江赫南原本无动于衷的脸庞,不知想到什么,而微微牵动,“放开她。”
“我认出你了。”罗御眯起眼,想起了曾看过这男人,在他将宁静误认成宁波时,宁静身旁的男人就是他。
“赫南,我答应嫁给你,快叫他放开我。”为达到摆脱他的目的,宁波胡诌一通。
赫南挑起了眉,看向搂着宁波的男人,上次那段不愉快的记忆,总算有机会扳平了。
“你在说什么鬼话?!你要嫁也只能嫁给我!”他的话毫不考虑便冲出了口,仿佛是怕自己的所有物被人抢走般,她将嫁给另一个男人的想法,几乎使他五脏俱焚。
宁波讶然,一颗心像擂鼓似的,声声响亮,但震撼的心思没有持续太久,便化为一股冷意,他不是爱她,这只是他不甘愿屈居下风而说出的话罢了。“我已经心有所属,很抱歉,你的求婚来得太慢了。”她故意朝着江赫南妩媚地一笑,好似充满着满腔的爱意般。
“你被他骗了,我上次看见他和宁静旁若无人地在大街上拥吻,这种脚踏双船的男人,不可能对你真心!”罗御气急败坏地吼道,声音中夹杂着难以控制的妒焰。
宁波的脸倏地僵硬,她不可置信地瞪着江赫南,他怎么可以吻宁静,这是不合情理的……
罗御误以为她苍白的脸色,是因为伤心,他扳过她的脸,面对着自己,“不准你伤心!”他将唇印在她的唇瓣,是惩罚,也是对旁人示威。
一旁看戏的江赫南,在听见大门开启的声音时,回过头去,“宁静——”他低喊道。
宁静呆望着他,好像不相信他会出现在眼前般,她心一慌,放开了还握在门把上的手,回头就走。
江赫南脸色一整地跟了出去,室内只剩下罗御和宁波略微沉重的呼吸声。
“这下,你该相信,他没有真心对你。”罗御的笑容里有一丝得意。
“你就有真心吗?”她趁他不备时,狠狠地推开他。
“你还不是一样在骗我,罗御,你没脸说别人。”宁波冷笑,嘲讽了他一番。
罗御一窒,竟无言以对,但内心翻涌的情绪,却逼迫他开口:“你究竟是嫁不嫁那个男人?”
“嫁。”她毫不考虑地答道。
“你忘了他刚刚迫不及待地去追宁静吗?这种男人,你竟然还要嫁给他?!”他气急败坏地吼道,很想摇醒她顽固的脑袋。
“不关你的事——”
“你爱我,这就关我的事!”他不容置疑地说道。
“笑话,难道我就不能爱上别人吗?你能征服一个又一个女人,我当然也可以爱上下一个男人。”宁波鄙夷地冷笑,笑他的自私,也笑自己被爱情蒙蔽,她明明一开始就看出他猎艳的本性,为何还会一头栽进他布下的陷阱里?爱情这东西,真是害人不浅啊!
罗御的眸子黯了下来,聚积着满城风雨,为什么她可以不在乎地说她爱上别的男人,她就这么急着想飞进别的男人的怀里吗?她以为选择这样的报复方式,他就会伤心难过吗?偏不,他要证明没有她的日子,他依然可以过得很好,让她悔恨一辈子,来证明她的愚蠢。
“没错,是不关我的事,没有了你,我依然是我。”他木然地说道,但绷得紧紧的下巴却隐约说明他正控制着自己的怒气。
宁波心一抽,知道他这一离去,就再也不会出现,但倔傲如她,又怎会开口,将他留下。
罗御的脸庞罩上一层寒霜,看了她最后一眼,便转身离去。
门一合上,宁波强自镇定的身子,软倒在沙发上,她已经成功赶走了他,该笑才对,但空洞的笑声回荡在耳边,每一声却都像是讥笑自己一般。
她打了一场胜仗,唯一的战利品,却只是一颗酸涩的心,和寒得令人发颤的傲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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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御又恢复了往日将女人视为商品的态度,只要他选定的目标,就一定可以捧红,即使那人是个白痴。
这话虽然说得有些刻薄,但却十足贴切,没有人敢得罪罗御的媒体王国和他背后的财团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