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平的神情没有变化,他在女人方面的经验可没少到只看到半裸的上身就会勃起的地步。
“我光着身子到马路上,总会找到一个愿意的。”
她的话总算让他神情变得凝重。
看着她扔掉上衣,转身边解胸罩扣子边走向门口,他无法再无动于衷,赶忙冲向前拉住她,这时她的扣子刚好解开,当她转身面对他时,她只是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他,遮也不遮已曝光的胸部。
眼前美景足够让子平一生难忘,她的胸脯浑圆白皙、小巧结实,粉色尖端柔嫩。他都忘了上次看见女人胸部是什么时候了,更不记得有哪个女人的胸部像她这般诱人。
不妙了,他的唾腺正在分泌大量唾液,而她的眼神又在挑衅他的自制力,该死的女人!她才闯入他的生命两天,就已把他的世界弄得鸡犬不宁。
他强装镇定地将她转过身去,替她拉好胸罩、扣上扣子。
“别做傻事。”他好言劝道,“冲动行事会令你一生后悔。”
他的视线停在她背上,她的背形弧度美得让他想用手指自她颈部一划而下,感受那道弧线的天生优雅——他也差点向冲动臣服。接着他发现她腰际上那个还略微红肿的刺青,似乎是最近才去刺的,图案是只不知名的鸟,细长如凤凰的尾巴、柔细如触须的头冠,微微张开翅膀,仰着头似乎渴望飞向无限的蓝天、渴望突破限制,得到自由,一如她心之所望。
“很漂亮的刺青。”他沙哑地称赞,无法克制自己伸手去触摸它……或她。
但他尚未碰触到她,便发现她正微微颤抖,他拾起她扔在地上的衬衫披在她身上。
“穿上,免得感冒。”他命令道。
“我不冷。”她连声音都在颤抖。
“骗人,你冷得全身发抖。”子平虽这么说,但心里也颇纳闷,时节已进入夏天,南台湾的气温即使在夜晚也不会低到令人发抖。
“我不是因为冷。”她语气虚弱地说,“你站在我后面,让我觉得好……奇怪,全身麻痒从头到脚。”
子平猛然倒抽一口气,惊觉他们正游走在情欲边缘,她要是再过分诚实的说出心里感受,他肯定打破自己说过绝不和她上床的承诺。
他粗鲁地将她拨过身面对他,动作迅速地帮她穿好衬衫。扣上扣子,快得让她来不及反应,她已又衣衫整齐的站在他面前。
“你到底清醒了没?!”他不悦地问道。
“我心跳好快,好像发作了。”她答非所问。
“什么东西发作了?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我撑不到回家,我走不动,而且我头晕,让我睡觉。”她的眼神变得朦胧,而且呵欠频频,眼角浮出疲倦的泪水,再打一个大阿欠,她一头栽向他胸前,他连忙伸手扶住她。
“告诉我地址,我开车送你回去,你可以在车里睡。”
好半晌,她没再开口亲话,他低头查看,发现她已呼呼大睡。
***
电话铃声楔而不舍地响着,聂舷无论是用棉被或枕头盖住耳朵都无法躲过那刺耳的铃声。她头痛欲裂,为什么没人肯去接电话?外面天色还很暗,应该还不用起床准备上班,又是哪个猪头在这么早的时间打电话来扰人清梦?
正当她准备认命,起来接电话时,电话铃声突兀地中断,她松了一口气,磨蹭着床单想要继续睡,却发现身下的床充满她不熟悉的味道。
不只味道不同,连床单、被单的花色也不一样,这甚至不是聂嫣的床。
一阵低沉的讲话声隐约飘进她耳里,不可能是她爸爸,爸爸的声音没有这么慵懒、压抑。
她猛地坐起身,面对一室不熟悉的摆设,床尾有道屏风挡住她的视线;屏风的用意在于将屋子一角隔出来当卧室。这里除了床,只有一张小茶几,和一个活动置衣架,上面挂满男人的衣服。
聂舷目瞪口呆,她在一个男人的屋子里?
她努力回想昨晚,记得和冯子平不欢而散后,她跑到PUB被男人搭讪,喝了一杯酒,昏沉沉地走出PUB时遇到小黛和鲸鱼,然后坐上他们的车……他们该不会把她带到冯子平家来吧?又或者这是鲸鱼的家?小黛为什么不肯收留她?
她昨天又在这里做了什么?她的衣着整齐,尽管皱得像咸菜干。眼睛好像有点肿,是睡前喝了太多水吗?脸上黏黏的,大概是没卸妆就睡了。
千万个问题在她脑海中盘旋,记忆也混乱纠结,她昨晚似乎做了一些疯狂的惊人之举,但她想不起来她做了什么,又或者说她其实不敢想,她应该是作了一场狂野的梦,梦里她对冯子平坦白自己不孕、抱着他哭,还因为他不肯接受她的提议而准备光着身子冲出去,随便抓个男人尝试。
这铁定是一场梦,现实生活中的她绝不可能如此放肆,而且她被下了迷药,不是吗?
说话声已停止,接着她听见一阵声响,好像那人又躺回床上睡,但床在这里,那表示他在沙发上睡?或另一张床?
她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微微将头探出屏风外观察情况。果然沙发上躺了个上身赤裸的男人,他的头面向沙发椅背,被单从肚子盖到大腿,露出黝黑的多毛小腿。他应该是冯子平,因为这里是他的工作室。她满心祈祷他没有裸睡的习惯。
聂舷看见她的皮包放在桌上,尽量不发出声音的走向桌子。如果她运气好,甚至可以不被他发现就离开这里,可是她又很想小解,她站在原地在心里挣扎了一会儿,最后终于决定先找洗手间。
幸好不难找,因为他任由门打开,浴室的乾净整洁显示他不是个懒惰的人,她轻手轻脚地关上门,解决了最急切的生理需要,而后洗掉一脸黏腻,对着镜子整理仪容。
等到她整理好后,她才又小心翼翼地打开门,脚步轻缓的走向大门。他仍维持着先前的姿势,似乎睡得很熟,她希望那扇门不会发出任何足以吵醒他的声响。
她几乎成功了。
顺利打开门,但一泄而入的亮光刺得她双眼几乎睁不开,她正想看表时,两个男人的声音同时响起,一个在她背后,一个在她面前。
“你上哪去?”
“你是谁?”
***
子平听到哥哥的声音才从沙发上坐起身。
聂舷开门时虽然很小心,但那轻微的声音还是传进他耳里,他躺在沙发上,望向站在门口适应突来刺目亮光的她,当发现子颐就站在门口时吓了他一跳。子颐平时工作也很忙,不常来这里找他。
聂舷僵在原地,门口的男人正疑惑地打量她,他和冯子平长得很像,但他比较斯文、稳重和年长。而冯子平,此刻正顶着一头乱发,半裸地坐在沙发上,睡眼惺忪地盯着她,下巴胡喳满怖、眼神慵懒,性感极了。
天哪!她居然觉得刚睡醒的冯子平性感迷人?她是发了什么失心疯?
“子平,你女朋友?”子顾不很确定的问。前阵子子妮才告诉他,子平最近忙得昏天暗地,也没心思去交女朋友,现在工作室里却突然冒出个漂亮女人,她是子平的女朋友吗?
“不是。”子平伸个懒腰后回答,“只是昨晚喝醉酒被丢在这里的女人。”
“我喝醉酒?”聂舷难以置信地瞪着他,虽然她的记忆仍旧模糊混乱,但她很清楚事情并非如此。“我是被人下了迷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