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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情啊!虽然我的最终目的是跟薇特一样,但我觉得我们先淡谈恋爱会更好些。”她大言不惭,那双美丽的眼眸让我更害伯。

  我拒绝成为种马,我告诉她,爱怎么耍是她的事,我有我的原则,最好井水别来犯河水。

  甜点是冰淇淋布丁,这让我想起安兰,她一直喜欢吃冰淇淋。

  “你是个男人,跟我谈恋爱你有什么损失?”她讪笑。“会少掉一块肉吗?”



  “你要去上修辞课!一个未来的舞者,言语不能如此粗鄙。”

  “我如果成名了,谁会计较我谈话不文雅。”

  喝过咖啡,总算大功告成,我立刻告辞,碧随冷冷地说:“我的提议你不妨考虑考虑。”

  刘嫂送我出来,欲言又止的叹口气,我刚走到门口,一部跑车“唰”地停了下来。一个年轻男孩坐在里头按喇叭,看到我,脸上涌起了酸意。

  “找小姐的。”刘嫂向我解释。

  “碧随在不在?”那小子按喇叭按过瘾了,还不见伊人出现,烦躁得跳出车来。



  “不在。”刘嫂冷冷地。

  “为什么不在?她的车不是停在车房吗?”:‘

  “她出去散步了!”

  那小子想了想,又跳回车子,喃喃自语:“我去找找看。”然后又像子弹似地把车开走。到了路口又退回来,很没礼貌地在我身旁停下:“喂!你去哪里,要不要搭顺风车。,,

  “我就住在附近。”我谢了他的好意。

  “哦!我明白了,你就是那个姓戴的画家。”他上下打量我:“我还以为你是老头,没想到这么年轻。”

  他太客气了,我已经40靠边,怎么年轻得起来。

  “你跟碧随是什么关系?”他像法官一样质问我。

  “我们是邻居。”我不想跟他一般见识,他那辆鲜红的罗密欧却如因影随形地跟上来。

  “戴秉同,我想找你淡一谈。”他大喇喇地说。

  “对不起,找很忙。”

  “我常听碧随谈你,淡得我耳根子都出油了,我觉得我们应该互相了解一下。”我加快脚步,这个缺乏礼貌的小家伙,应该去上礼仪课,学习与人相处之道。

  “你为何拒绝我?”他跟到了门口,索性跳出车与我并肩齐步。“是不是心虚?”

  如果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这个调调,我真替他们难过。

  “我叫傅小泉,泉水的泉。”我开门时,他自我介绍:“我是碧随的同学,我们一起跳舞好多年了,可是你破坏我们的感情,你知道吗?”

  我从未去建设,何来破坏之有。

  “你应该请我进去。”

  “进来吧!”我放他进屋,他很快就会了解我的为人,自会知道。

  “你买了一栋鬼屋,你知道吗?”

  “这世上有鬼吗?”我反问他。

  “那很难说。”他冷笑!

  “有时候,人比鬼讨厌,至少鬼不会骚扰别人。”我皱眉。

  “你是在批评我?”

  “一个现代人,除了智识,还需要礼貌。”

  他被我说得发楞,然后抚掌大笑:“你果然跟碧随形容得一样。”

  “好呀!”

  “你要不要听她怎么形容你?”他兴致勃勃。那张英俊异常的脸上浮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别人在我背后的批评,我向来不感兴趣。”

  “她说你是一块木头。”他尖刻地说。

  一个中年人还应该怎么样?唱歌跳舞?

  “你的出现,让我很烦恼。”他坐在梯阶上,非常作状地抬头叹气,“人人公认我跟碧随是一对。”

  “那是你们之间的事。”

  “都得怪你。”他继续指控。

  我对他的忍耐是有个限度的。

  “感情是一辈子的事。如果是你的,终究跑不掉,如果不是你的,恨天怨地只是徒伤元气。”我温和地说:“你不妨静下心来,想想有没有道理?”

  “为什么就该当是你?”他狂叫起来:“是别人我也甘心一点。”

  他突然激动得双手捂面,把我看得目瞪口呆,在我年轻时,男儿有泪绝不轻弹,即使遇到再悲哀再难过的事,也不肯当众失态。

  我任他在那儿伤春怨秋,走到自己画室去,刚回国时还有人要我去大学兼课,现在我看是能免则免,这一辈的年轻人不是我能应付得来的,我好好画自己的作品比去研究他们的心理有意义得多。

  傅小泉闯进了我的工作室。

  “你还需要什么?”我探过头。

  “我……只是……想说——对方才的无礼,我很抱歉。”他飞扬拔扈的神态消失了。

  “我接受,你可以回去了。”

  “能帮我一个忙吗?”他趋前一步,恳求地说:“如果你见到碧随,告诉她,我不能没有她。”

  “你们在同一个学校上课,为什么不当面跟她说?”

  “现在不一样了!”他神态萧索地叹口气:“她老是避着我,你见她比我容易。”

  “如果你重视这份感情,好好珍惜。”这是我对他的忠告,我也年轻过,面对他的痛苫,虽然觉得幼稚,但也不至于无动于衷。

  他笑了笑,走了。

  我开始画自己的画,浮现在画布上的,是一个年轻窈窕的身影,她于朦胧的晨光中,游向远方的碧波,我知道我画的是月随,也晓得自己不该以她做模特儿,但像是受了某种力量的蛊惑,我竟无法控制地不断画下去。

  我伸了个懒腰,意犹未尽地放下画笔,这表示我已经逐渐自悲伤的桎梏中解脱出来。

  “安兰——”我喃喃自语着:“你还好吧?”

  也许,明早我该打个电话给安兰的母亲,问候她老人家一声,她中年丧夫,晚年失去了独生女,实在也够惨的了。

  正预备上楼时,我听见了隐隐的歌声,顿时全身的毛孔都一悚,镇上修车店老板说过,装修工人老听见草丛中有人唱歌,并不是捏造出来的。

  那凄伤的歌声幽幽地在飘,等我听清她唱的是“涉江”,这才松了口气,也许月随晚上睡不着觉,四处游走,在草丛、树下唱歌,有什么好紧张的?

  我上了楼,熄了灯,她还在唱,那么美的歌声在子夜听来,更凭添神秘的悲意。

  一太早,碧随就来按我的门铃,手里捧着大把的野姜花,一张笑脸比花还可爱,工装裤齐膝以下被露水浸得湿透。

  “送给你。”她把花束给我。

  “为什么送我花?”

  “一定要有理由?”她歪着脑袋想了想:“因为我喜欢你。”

  “谢谢你。”我收定花就要关门。

  “你太不够意思了!”她登时大嚷。

  我还是把门关起,诱拐未成年女童可不是好玩的。她却从小径绕了过来,猛敲落地窗,把一整张脸印在玻璃上,扁扁的鼻子非常可爱,我不开,她继续做鬼脸,然后捡了一块石头,做敲击状。

  如果真把这片大玻璃敲破了,光是找工人就得忙上一天,我算是怕了她。

  “有事吗?”我没好气地问。

  “让我进来。”

  她跟傅小泉是天生一对,两个人都千万百计地想闯入别人家里,至于别人方便不方便,他们一概不管。

  我打开落地窗。从前我以为此处是世外桃源,现在却快变成儿童乐园。

  碧随进来后也不安份,逛到画室去,对那张未完成的女孩画布瞠目而视。

  “看!”她冷冷地说:“这就是证据。”

  我既敢画月随,自然也不怕她看见。

  “什么证据。”

  “你喜欢月随。”

  “她是你妹妹。”我点醒她。

  “要找模特儿为什么不画我?”她忿怒地说。

  “我没有找她当模特儿,是凭印象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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