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缃低着头。
“元缃……”绕且初抱紧她,害怕她会从他怀中消失,害怕她不原谅他,害怕……
原本视恐惧为无物的他,从认识她之后,却变得只要与她有关的事,便感到害怕。
“你知道我无法摆脱天生的地位与责任,国家社稷让我无法潇洒地丢弃,我必须为了全国人民着想。如果抛弃这个位置就能得到你,我会毫不考虑地去做,但你知道我不能,你也不会看着我抛弃我的子民于不顾。”
元缃吸吸鼻子,声音哽咽而细碎,“我不会。”
“那么,请你成全我,让我能够同时拥有你与天赋的责任。”
元缃抬头看着他,缓缓地流下眼泪。
绕且初以指背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别哭,你这一哭,我的心又被揪疼了。”
元缃偏头安稳地躺在他肩窝处,手自然地揪着他衣襟上的金丝盘扣。
这味道……他身上有股菊花瓣的香味。
香味对她们这些在绣房里工作的绣女来说是非常容易分辨的,况且绣房里的绣线又带了点独特调制的香味,所以她很容易便在他身上找到与香包相同的气味。
在她的分析之下,她找出了那只香包最有可能的拥有人。
“黄色除了皇族之人能用外,平民是否不能用?”
绕且初好奇她为何会突然提出这样的问题。
“是的,除非是受封赐予黄袍,否则皇族以外的平民是不能用黄色制衣……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那么在布上绣着龙凤呈祥呢?”
“是皇族专用。”
“闻闻我身上有着什么香味,熟不熟悉?”
绕且初偏头在元缃肩窝找寻香味。
“好香……不过味道很熟悉。”这是什么香味?感觉好熟悉,他似乎常常闻到。
元缃从腰带里拿出一只黄色香包,香包上头绣着龙凤呈祥。
“熟悉吗?”
绕且初摸摸自己腰际,然后惊讶地拿回元缃手中的香包。
“你在哪儿找到的?”
“是你的?”
“这是我的,是我奶娘亲手绣制给我的,怎会在你这儿?”他何时弄丢的?
元缃突然赏了绕且初一巴掌,暗暗在心里大笑。
总算是将那天他打的那一巴掌讨回来了!
“为什么打我?”绕且初抚着脸颊,哀怨道。长这么大还没人敢动手打他!
“说,那天你偷偷摸摸进我房间,有没有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她一想到那天她在后头的梳洗房脱光衣衫换衣,有可能被他看光,她……她……元缃脸颊红透了。
“哪天?”绕且初审视着手中的香包,像是握着稀世珍宝般。
“你给我好好想想!就是你约我到十里亭的那天!”
绕且初扬起坏坏的笑。“你说那天啊,嗯……好像……有吧。”
元缃倒抽口气。“这么说是全看见了?”
这问题似乎对绕且初来说非常地难回答,只见他皱紧眉头。
“全看见……似乎也没有,不过看到了你那对饱满白皙的樱花胸脯、匀称浑圆的臀、修长的腿,就这样而已,最重要的地方我还来不及看个清楚。”
“不要脸!”元缃反手又想给他一巴掌,绕且初手快地挡下。
“不过最后,在我的宫里、我的龙床之上,你的裸裎还有密处,我倒是清楚记得,多甜蜜呀!”绕且初在叙述、赞叹之间,手指悄悄地解开元缃衣襟上的盘扣,露出里头白色的抹胸。
“你想做什么?”元缃揪紧敞开的衣襟。
绕且初一把拦腰抱起她,将她丢到炕上,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脱去自己身上的龙袍。
“温存一下吧,我的龙女。”
“谁……谁是你……”
她的话语被他封住,他以先天的男性优势欺压在她之上,推开她已开敞的衣衫,手伸进抹胸内,捧住柔美的浑圆,手指钳住上头早已饱满的娇艳蓓蕾,让它们蜜意满掌。
“不……唔——”
她还想以薄弱的力量抗拒,无疑是以卵击石,他的力这是多么强硬啊,为了品尝,他可以强行拗折眼前这朵为他绽放的雏菊。
慢揉捻然之中,她的身心早已为他准备妥当,只等着他尝味儿。
在他温柔带点急切的恣揉中,她早已一丝不挂,而他也因数月的隐忍不耐等候,一举推入她体内。
“呃——”
她倒抽口气,平放在他胸膛上的手,随着他的推进、撤退而紧握、放松。
会儿在他的撤回中放松。
绕且初空出一手拉下床帘,遮去了床第之间的情欲。他为了必须空出这只手拉下帘子而颇不高兴,随即以极快的速度与她相拥登上高峰。
“且初……慢……”她快受不住他狂野的索求,他好像要不够似地一再要她付出。
那令她全身痉挛的撞击,让她脑子一片空白,甚至无法接受如此狂妄的需索。
“不要……慢点……”她弓身迎向他以减少体内的冲击。
他无法控制自己!
他剧烈喘息,却无法停止下身的律动,直击最深处。
突然一阵痉挛令她想并拢开敞的双膝,却因他的身体阻挡其中,只能紧夹住他,她再度弓起身子抱住他。
“放过我……”
“答应我……回……回到我身边,否则我不放过你!”他必须忍着一切,才能顺利开口。
“我……我答应你……”多么羞耻啊。她竟然败在情欲之下。
绕且初没有依言放过元缃,反而更加卖力冲刺,深深地与她合而为一。
登上后位,统御后宫,一人之下、所有女人之上,元缃的性命便不再有危险,没人敢动皇后一根寒毛,尤其当今皇上对皇后的疼爱,更让其他嫔妃只能极尽所能地百般讨好。
元缃登上后位,并没有停止绣江南纱绣,反而在闲暇、绕且初不找她“麻烦”时,她还会做几件衣衫。
“吃颗葡萄。”绕且初塞了颗葡萄进元缃嘴里。
坐在绕且初的腿上,元缃显然非常习惯,似乎她常常这么做……不,是绕且初常常将她抱到大腿上来坐。
“这衣衫好不好看?”元缃嚼着葡萄,扬起手中的衣衫。
“你已经给我做太多衣衫了。”
“谁说这是给你的!”
“不是给我的?”绕且初皱眉气愤道。
“不是。”元缃又低头绣着衣衫上的图形。
绕且初霸道地拿走衣衫,质问道:“说,这是给哪个姘夫的?”在宫廷之内,有谁取动他绕且初的女人一根寒毛!
“有哪个姘夫够资格穿上黄衣?”
“你是说他是个王爷,是皇族的人?”他大吼。
元缃叹口气,捧住绕且初的俊脸。“贵为皇帝怎么可以大吼大叫的,活像个孩子。”
“说不说?不说我就用‘体罚’来逼你说。”他将手放在她腰际警告道。
“是给敛琥的。”她点着他的鼻尖。“瞧你疑神疑鬼的。”
“给敛琥?”那臭小子,便宜他了!
“你知道纤儿一直都很喜欢敛琥,我总得拉拢拉拢他,为纤儿的将来铺路。”
“哼,只要朕旨意一下,他敢不娶纤儿吗?”绕且初骄傲地扬高下巴。
“又改不了这习惯。”元缃低头咬了绕且初的唇一下。
“再多咬几口吧,‘朕’想得紧。”
“不要脸,我才不要!”
元缃抢回衣衫别过头去,继续工作。
“那个臭小子,你为了他的衣衫,都不管我的病了。”
“病?”
“我想你想疯了。”
“你夜夜笙歌,我倒怕你会先死在龙床之上。”记得她在进宫前曾诅咒他最好死在龙床之上,现在她可不想诅咒实现。
“你派敛琥去绣房,将纤儿接进宫里来玩几天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