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胜之不武才富挑战性啊!总有一天我会让她心甘情愿地成为我的爱奴。”看着相片他神色坚定地说。
“兄弟!这心态不太好吧!她将来是你太太,不是逢场作戏的女人,一味地想征服,对婚姻可是会造成伤害哦!”陈冠云也是情场玩家,但他不招惹场外的人。
“她不认为婚姻多神圣,只要她听话,我也不会亏待她,杨夫人的宝座永远是她的,有什么好伤害的?”他自负地说。
“你对她一点感情也没有吗?”可以想见要是这样,他们的婚姻会是场灾难。
感情?谈不上感情!她目前对他有吸引力就是了,然而想到抱着她的感觉,他有一丝的困惑了,他怎么可能抱着女人就满足了,可是他真的抱着她就睡了,什么也没做,但那满足感,却比和任何尤物的云雨之欢来得实在。
纪芸宣依约来到玫瑰园茶艺馆,很快的有位风度翩翩的英俊男子和她打招呼。
“纪小姐!幸会。”对方拿出他的名片,名冠传播公司的制作人──陈冠伦。
“幸会!”纪芸宣坐下,把她的书放在一边,点了人参茶。
在服务人员离开后,陈冠伦开口道:“相信华生公司的陈先生和纪小姐提过我的来意。”他是陈冠云的胞弟。
“嗯!”虽然实在不想理会这无聊的访问,但是杨家要造势,她只得配合。
“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了?”陈冠伦打开资料夹问。
“嗯!”她点头。
“纪小姐和杨先生是怎么认识的?”陈冠伦按下录音机。
“上辈子俭省过度,没买好香拜拜,才倒楣地让外婆中意他。我可以这么说吗?”何必多问呢?剧本不是早就写好了,直接印上不就得了,她轻笑。
眼光呆滞了一秒后,陈冠伦瞠目结舌一脸诧异。
“不行,那就写长辈介绍的。”她看着那快爆出的眼珠子自言道。
“对杨先生的第一印象怎么样?”陈冠伦镇定后提出第二个问题。
“华丽的都市人总爱到山区污染大自然!也不行这么写对不对?”又看见陈冠伦掉下来似的下巴。“那就写他有个漂亮的女朋友。”她淡笑的嘴角始终不屑。
“这恐怕也不行。”陈冠伦忍不住地笑了。
“没关系的,只要后面加上括号,写着:没想到认识我后,变得那么认真。就可以产生反效果,让人知道他在短时间内,已为我收敛那东家蝴蝶西家飞的风流症候,对他花花公子的形象有比较和缓的转化作用。”她坦然直说,显然把这场采访当作游戏。
陈冠伦激赏地说:“好点子!”随即在速记簿上写下。
写好后他抬头正视她,继续下一个问题。“那么你对你们婚姻的看法呢?”
“据人类学说中功能学派的理论,婚姻本来就是一种交换,随着人类文明的发展,婚姻渐被赋予了神圣的使命,不过就本质而言它的改变不大,其底层结构仍是交换。只是现代人交换的是感情,你说是交换物品或交换感情有高下之分吗?”回答这个问题时,她的态度总算有一点点的认真了。
陈冠伦看了一下陈冠云要他问的问题,大概没一个可以得到杨家想要的答案,两个受过高等教育的成年人,居然仍是逃不过最原始最蛮横的枷锁──来自家的束缚。
杨家什么人不好挑,偏要挑一个原本和他们八竿子打不上关系的人呢?
“如果你外婆中意的是别人,是否你也会答应结婚呢?”陈冠伦好奇地问。
“不会!”她明确地回答。
一为什么?”陈冠伦极想知道。
“我不会只为了外婆不放心而结婚,我答应,只是想圆外婆的梦,这样她才有理由安心接受杨爷爷的照顾。这个不在剧本之中,你也不必写进去。”她诚恳地说。
“好!”他果然没有动笔。
“其实我想把这采访做好,以下就我个人的访问而谈好吗?”陈冠伦问道。
“可以!”她也很爽快地答应,刁难别人不是她的作风。
他们的访谈也在纪芸宣合作的承诺后,进行得很愉快。
陈冠伦替纪芸宣作了一个非常特别的专辑,硬是将一个八卦花絮的节目,做成既知性又感性的励志节目,介绍的重心先以偏远山区的教育开始,再进入纪芸宣的求学历程。
在华生电子的台北办公大楼的会议室中,杨家重要分子都看到了这为宣传用的节目带子。
“如今纪博士不但拥有傲人的学术成就,也即将与庆华企业集团的少东缔结良缘,相信以她的蕙质兰心,必定可以将婚姻生活耕耘得有声有色。”录影机传出配音员以柔美声音念出的动人文案。
陈冠伦把试播带关上。
“怎么样!满意吗?”他看着会议室中的所有人,惟独跳过了杨仲昕。
“很好!我这儿媳妇的条件没人可比,想嫁我们杨家的人不乏高学历,但是没一个能比得上她的骨气和清誉。陈制作!多谢啦。”杨仲昕的父亲杨华生高兴地称许。
“是啊!爷爷英明!有那么好的女孩配大哥,多少可以替我们洗洗门风。”杨绮云半嘲讽地说着,她就是看不惯大哥玩女人。
“把前面的访谈录音删掉!”杨仲昕霸道而专断地指示。
“我倒觉得很好,那些开玩笑的话也很讨喜。”二叔杨建生开口道。
“是啊!虽然调皮却很有深度。”三叔杨哲生也赞成保留。
“二叔说得对!大哥!莫非你心虚?凭你的魅力,谁会听出未来嫂子说的是真心话?”杨绮云开心地揶揄他。
“你!下次别犯在我手上。”他不高兴地回办公室。
所有人都当纪芸宣说的是笑话,只有他清楚那些肯定是她真正的想法,他用尽心思讨好她,她仍是没放在眼里,可恨极了。不悦地拨了电话,仍旧是电话录音,他看了一下桌上她的课表,既没课也不是让学生请益的时间。
“你明明在为什么又不接电话?再不接电话,我立刻下去,我说到做到。”仍是没人接!那就真的不在了,自从上一次在她那里过夜后,这是逼她接电话最有效的招数了。
这女人大牌得很,给她行动电话,她当着送货员的面丢掉,叫她带B.B.
Call,被骂成神经病,好言要求她每晚打通电话给他,过了一个星期,连半通都没打过,最后威胁她九点之前没打过去,就立刻下去找她,才不情不愿地每天一大清早就打,存心唱反调,可是他还是很高兴有她的声音作Morning
Call。
没多久他又打了一通还是没人接,于是打到她的研究室,仍是没人接。
再过半小时仍没连络到她,他就立刻订机票下台中。
听见门铃声,杨仲昕立刻打开门,只见纪芸宣捧着一堆书几乎盖过她额头。
他马上接手过来。
“谢谢!”纪芸宣甩着手朝浴室去。
“启元!姊他们好吗?”她边走边问,始终没看屋子里的人一眼。
杨仲昕听得妒火中烧,不高兴地双手抱胸,难怪她会按门铃,原来知道房里有人。
“说!你和梁启元是什么关系?”她一从浴室出来,他就绷着一张俊脸逼问。
“怎么是你?你怎么进来的?”纪芸宣一见是他不答反问。
“梁启元又是怎么进来的?他有你的钥匙?”他可不是为了回答她来的。
“管理员说我哥哥请他开门,难道指的是你?”她讶异地问,眉头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