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醒醒……」
脸颊上有只手正轻拍著,听得出是和哲的声音,但是舞风还是觉得好累、好想睡,一点都不想动。
不只是累,她还全身酸疼得想一直睡到天荒地老。
「太阳晒屁股罗!」
这次轮到臀部让人轻拍了两下。太阳是什么东西,给我拿枪轰了它……
「你整整睡了一天一夜,该起来吃点东西才好。」甚至得先好好的洗个澡,她未著衣物的身子上全是昨天激情所留下的汗水和两人欢爱後遗下的痕迹,看得他有些不舍。
「舞……舞?」
又唤了好几声没有回应,索性弯腰将棉被堆里一丝不挂的她抱起,无奈的任由她抱揽住自己的脖子赖著不肯张开眼睛。
「要去哪儿?」埋在他颈旁,舞风半清醒的问道,声音还哑哑的,另有一种不同於平常的慵懒味道。
「把你卖掉。」温雅的嗓音含著笑意,在她头上响起。
她还来不及开口回讽,整个人就已经被置入放满热水的浴缸里。
「好舒服喔……」
忍不住发出满足的叹息,原本还酸疼不已的身子在热水里霎时舒解了不少。她睁开眼,就看到折回的他手上多了个餐盘,上面有几个简单的三明洽,和一杯刚泡好的热牛奶。
「一边泡澡,一边吃点东西吧,你睡了好久,一定饿坏了。」
水谷和哲细心的在杯里插上了吸管,才将牛奶举到她唇边,等她喝进了一些牛奶暖暖胃後,才拿起一块三明治一口门喂著她。
他笑看她乖乖的咬下自己手中的食物。「真难得看你这么合作。」
合作……怎么不合作?
有人服侍是件好事,她当然乐得当个老佛爷过过瘾。
只是……舞风瞪他一眼,见他那一脸与平日无异的温柔神情,心里就忍不住横生不满。
边吃,还边忙著瞪他。
为什么他可以一副如此清爽愉悦的样子,她就非得像块被拧乾的抹布……
「啊……」水谷和哲吃痛的缩回手,才发现食指上已经多了一圈带血的牙痕。
「哼!」而且他昨天竟然还咬了她?!忍不住从水中伸出手,轻抚脖子上已经结痂的伤痕。
真是太可恶了!
不过,肚子好饿好饿。
「我还要吃三明治。」舞风用嘴努努盘中剩下的食物,对於他手上「莫名其妙」跑出来的伤,自然是什么都没看到。
「你……」水谷和哲哭笑不得,只好又继续拿起东西喂她,就算她还想张口咬他,也认了,谁教自己的确先咬了她一口?他当然注意到她正在抚弄的伤口,那是一圈牙型完整的咬痕。
不过,她可能不知道,她老早就在无意间回敬了他……他背上那几道同样深到见血的抓痕,可是让他洗澡时都痛到眉毛打结呢!
收起空了的杯盘,他才起身抽了条浴巾,伸手自浴缸中扶她起来,只是她才刚起身,立刻膝盖一软就要倒了下去,幸好他及时将她抱住,要不然这一摔可不得了。
舞风全身赤裸的贴在他怀里,还没擦乾的身子连带的也弄得他一身湿,她尝试了几次从他怀中站起来,却没有办法。
「可恶!」她忍不住骂了句。该死的绘,这一切都该算到他头上。
水谷和哲却笑了,「对不起,是我累坏你了。」他低头在她耳旁轻啄著,一只手绕过她的背部将她拦腰抱起,走回卧室。
舞风盘腿坐在床上,身上套著他的大衬衫,任他拿著毛巾擦拭自己的头发,有一句没一句的与他一问一答。
「刚刚有没有吃饱?」
「嗯。」她点头,随即伸直手臂,打了个大呵欠。
「呵,还累吗?」
「还好。」再睡下去她怕会变成猪。
「那我们等一下到山下走走好了,顺便可以去接回小樱。」他提议。
女儿让东季先生带回家玩了,他是早上看了他留下来的字条才知道。从那堆满是明示加暗示的暧昧字眼里,多少透露著他不希望因为宝贝女儿而让他错失了这次的「好机会」,呵……
「随便。」
「我帮你将头发盘起来好了,刚好搭配你穿来的黑洋装?」他询问著她的意见。
这次舞风没再回答了,睁著一双漂亮的褐眸望著他,看了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话——
「我讨厌现在的你。」她说。
他变得太沉稳、太气定神闲,一副对她有了什么把握似的,完全不像之前那样有趣了。
她还比较喜欢之前那个有点笨笨蠢蠢的他。
「傻瓜。」水谷和哲笑著在她盘好的发上落下一吻。
也许是在与她发生了亲密行为之後,心里对她多了份确定的感觉,而这种感觉让他安心吧!面对她,不再出现不该有的慌张之後,自身的冷静也就回来了。
「我比较喜欢看你脸红的样子。」至少不会像现在一样,像个「大人」,相比之下,自己就变得像小孩子一样了。
她皱皱鼻子,发现自己讨厌这种突然察觉出的无形距离感。唔……
不仅是讨厌,而且还是……很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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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钟头後,水谷和哲开车载著舞风来到了银焰门位於日本的总部入口,当然,他并不知道这恍若森林游乐区入口的地方是要通到何处,他只是依著舞风的指示将车停放好後,两人搭上早就等候在一旁的直升机。
经过十来分钟的飞行,直升机就准备降落了,抵达的地点是最靠近後山禁地入口处的一块美丽庭园,现在当然是责无旁贷的被拿来当作停机坪使用。
是私心使然,舞风不想让他知道自己与银焰门有所牵扯,所以才搭乘直升机由上空绕过银焰门本部主屋,来到这里。
至於为什么为突生这样的想法?她则懒得花心思去思考。
待直升机停妥,庭园中的花花草草也差不多让螺旋桨所造成的气流给破坏怠尽,一些名贵的花种现在全下了地,抢先为下一季的来临作牺牲,当肥料去了。
不过,在一旁牵著小女孩等候的东季绘可是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一点也不心疼。也许这些「高贵肥料」随便算算都要上百万,但是他现在比较感兴趣的是亲爱的宝贝女儿——舞,见了他的反应。
果然,刚下机的舞风不顾一旁男人的阻挡,解了臂上的银鞭就狠狠朝他甩了过来。
啧,让他躲了开,看她再鞭……
「弑父为逆伦啊,我亲爱的女儿……」东季绘乐得在捉摸不定的鞭影中东闪西躲。难得能将她气到这种地步,他可开心得很。
「虎、毒、不、食、子。」舞风恶狠狠的说著他的罪状,手腕巧劲一甩,银鞭转了个方向,以为这次终於可以缠住他的脚踝,让那张可恶的面容直接著地,和地面来个二垒安打——亲吻:没想到又让他抢先一步跳了开。
「哦喔……舞,看来你的功夫退步了喔,也难怪那天竟然会让几只三脚猫给绑了去,唉唉唉……」东季绘俐落的闪身,又笑著添油助长火势,随便说说就挑出了她的痛处。
她简直是气过了头,手上的鞭甩得更是凌厉,招招直取要害。
「老羞成怒吗?」他皮皮的问,轻松翻身躲过一记鞭影。
「闭嘴!」舞风大吼,「我就不信打不过你。」
「下辈子吧!」作作梦还比较容易。
只见他们两人一时之间打得欲罢不能,犹在一旁看傻眼的水谷父女则是不知何时让人请进了一边回廊上数不清的纸门当中的某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