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劭祺无法用言语形容那排山倒海向他袭来的感觉为何,只能痛彻心扉的感受着他的苦、他的怨、他的恨,还有深沉无法抒发的无奈。
他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过这件事,一直被他深藏在心底,任时间淡化那一份潜伏在他心灵深处、一直不敢去碰触的痛苦记忆,掩埋所有的哀痛与愁恨,直到遇见了于劭祺。
对父母的限及哥哥的背叛对他所造成的伤害,并没有因为爱他而消除,不过秦君行深信,于劭祺的爱能抹去他心底的伤痕,一点点、一点点的除去,然后用爱来填补他心中的空缺。
相信总有一天,他会远离一切不堪,飞出囚困他已久的牢笼,翱翔天际,真正获得心灵上的救赎,然后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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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相信我跟你同病相怜吗?不过你的际遇比我还要惨上一百倍,你想听听我的遭遇吗?”于劭祺自然的窝在秦君行的怀里,平静的道。
他的胸膛是他的一片天,为他遮风挡雨,是他终其一生的归宿。
他要永远楼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永远不放手,死赖着他,教他再也甩不开、丢不掉。
“你想说,我就听。”秦君行微扬的唇含着笑,温柔的指尖爬梳过他柔软的发丝,泰然的道。
“很简单的故事,对其他人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对我来说却是刻骨铭心的回忆;若痛能用单位来衡量,我可能也无法真正的量出我心中的痛苦究竟有多深,有多重。
我生长在一个幸福的家庭,就像一般平凡的家庭拥有着平凡的幸福。身为独子的我在五岁以前独享了父母的爱,无奈却成了我之后仅有的全部。
父母因意外而双双身亡,却让我小小的、平凡的幸福天地为之变色,激起了惊涛骇浪,让我从云端掉下,从此幸福不再。
平凡的幸福变成了永远得不到的一种奢求,年仅五岁的我转眼间失去了所有。
没有人要收养如同累赘般的我,亲戚间互相推诿,被踢来踢去的我顿失依靠,却只能望着父母的遗容暗自掉泪、独自伤神。
哭累的我只记得他们争吵了好久、好久,最后他们终于达成共识,在葬礼过后,紧接着将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送到贤人村里,托给一位独居的老婆婆照顾。大人们嘱咐我要乖乖听婆婆的话,还说他们会不定时的来看我。
我遵照他们的交代,乖乖的听老婆婆的话,从此在贤人村住下。老婆婆她对我非常好,见我乖巧便常常给我糖果吃。
婆婆她真的对我好好……小小的我刚至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完全将大人的交代铭记在心,虽然心底非常害怕,却又不敢忘却大人们的叮咛。
故作坚强的我常在夜晚的时候显现出脆弱无依的一而,每当夜晚我睡不着或是做恶梦的时候,婆婆都会来到我的床边说故事给我听,她沙哑粗嗄的声音,听在我的耳里变成一道暖流,安慰我孤独的心。婆婆对我真的好好、好好……可是她……
年岁已高的婆婆在我十岁的时候安详的离开人世,离开了我,我又变成孤单一人。
还好,当时就是阿土伯他们出力帮我厚葬了婆婆,否则我岂不是要让对我温柔呵护又慈祥的老人家走得不安心。
从此以后,我就在村子里定居下来,过着独自一人的寂寞日子,直到你出现为止。我很庆幸自己救了你,能遇上你是我这辈子最值得高兴的事,可是阿土伯却说我跟你之间是违逆伦常、不在道德规范之内,没有人会给我们真心的祝福,我们永远只有被唾弃、遭鄙夷的份,不能光明正大的站在太阳底下,只能委屈的躲在不见天日的黑暗中,否则就会见光死。
不过,我下定决心就算是见不得光,不会有人给予诚心的祝福,我还是要跟你在一起。君行,你会嫌我烦人,不要我吗?”诚挚的眼直视着秦君行,眼神中有着觉悟。
“不会,我反倒求之不得,希望能跟你紧紧的纠缠在一起,永不分开。劭祺,你愿意与我共度一生,走过未来每一个充满变数与惊奇的日子吗?”
秦君行深情凝视着也同样望着他的于劭祺,诉说出今生不变的承诺与自己恳切的要求,食指与拇指拿着不知打哪儿变出来的闪着银光的戒指,映照着于劭祺惊喜交加的脸庞。
“你!”看着闪着亮光的银戒,于劭祺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什么都不用说,只要说我愿意。”抬起他的手,将戒指抵着他微颤的指尖,秦君行深情无比的说。
“我、我爱你!”
“我也爱你,不过在现在的情况下我比较愿意听见‘我愿意’三个字,还是……你的‘我爱你’等于‘我愿意’呢?”秦君行径自对他的回答做了一番解释。
“讨厌!”于劭祺害羞的嗔道。
“喔!我懂了,我爱你就是我愿意,而讨厌就是喜欢,我说的对不对?劭祺。”秦君行调侃他。
“你好可恶,到现在还欺负我。”于劭祺以埋怨的眼神瞅着他嘟嚷。
“好好好,我可恶,不过你得先让我为你套上戒指,我们再来讨论我究竟是不是真的可恶好吗?”秦君行慢条斯理的回答。
秦君行在于劭祺的默许下将戒指套进他的无名指中,然后又似变魔术般的变出另一指男戒,放置在套有银戒指环的白皙手心上,用眼神示意于劭祺亲手为他套上。
互为双方套上代表约束彼此的定情戒,交换着承诺并信守誓言,沉浸在甜蜜幸福中的两人相视而笑,一切已尽在不言中。幸福全写在互映双方身影的黑瞳中,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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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徐南生一脸怪异的盯着挂上“谢绝访客”牌子的檀木门,诧异之情由心底泛开。
他瞥了腕表一眼,确认自己没有搞错上班的时间。公司上班的时间是九点,下班时间视当天的情况而定,而他来到公司已经过了一个半小时,在开完早餐会报之后,他原本想顺道来打探办公室里的状况如何,谁知却吃了一记闭门羹。
“李秘书,里面有动静吗?”徐南生踱步来到李婉菁办公桌前,朝着正在打电脑的李婉菁询问。“总裁只留了一张纸条在我桌上。”李婉菁不疾不徐的将被她压在桌上、上头有着龙飞凤舞、苍劲有力字体的便条交给徐南生。
匆扰。
徐南生不敢置信的瞠大双眼不死心的来回梭巡。一点蛛丝马迹都不愿放过的徐南生,甚至异想天开的以为得向古人效法,将纸张拿来用火烤或浸水才会浮现隐藏在其中的文字。
不过徐南生倒没有真的去实行脑中一闪而过的奇想,反而一古脑的冲到门前,握住门把用力旋转。
可惜,由内锁上的门无法从外打开;徐南生脑筋一动,忽然想到一个好主意,朝着李婉菁大喊。“李秘书,麻烦你打电话去‘阕骏坊’,叫他们送最贵的套餐过来,帐就记在老板名下。不要问理由,马上去办!”徐南生知道只要跟秦君行扯上关系,李秘书就会打破砂锅问到底,于是就先行强制地命令。
有口难言的李婉菁只好乖乖的闭上嘴巴,遵照徐南生的指示,拨打着在餐饮界享有盛名、属于五星级之列的阕骏坊的电话准备预约。
徐南生满意的别过头,眼中透露出一丝促狭,接着抡起拳头往办公室的大门不要命的猛捶,并扯开喉咙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