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跑不动了?你这种体力以后怎么救人?等你找到人早就断气了!”何麦可喜欢用各种名目折磨她。
虽然如此,但在搜救任务中,许多场合是混乱而危险的,像是大地震后的断垣残壁、深山的未知环境,或是人为的爆炸攻击事件,此外还有酷寒和酷热的气候考量,所以他的折磨其来有自,搜救犬的指导者必须行足够的体力和知识来应付这些环境和意外状况的发生。
只不过他对韩筱爱比别的学生的标准更严苛罢了。
韩筱爱满脸汗水的瞪着前面穿得像营养不良的泡泡龙的“女人”,不自觉低咒一声:“该死的变态!”她弯腰扶着树干喘着气,抬起手背抹掉额上的汗水,她痛恨这种课程,这堂课应该叫“如何折磨韩筱爱”。
何麦可比之前的严竣涛更过分,她觉得自己是在跟一个有男人体力和女人善妒心思的综合体周旋,她不仅要跟他比女人之间钩心斗角的小游戏,还要跟他比耐力。最让她受不了的是他五颜六色的衣着,有时她真希望自己跟狗一样是色盲,这样眼睛就不会被他弄瞎!
“快一点,老太婆!还有一座山头要跑,你不会想耽误我吃早餐的时间。”何麦可得意的威胁着她。
上次韩筱爱累瘫在路上时,何麦可因为肚子饿心情大坏,干脆把她丢在山腰上,自己回希望狗园。韩筱受累得虚脱,差点因为严重脱水死在山上,幸好她靠着意志力回到狗园,只不过是很丢脸的用爬的回到小木屋。那天刚好是严竣涛上台北谈生意的日子,她怀疑何麦可想趁严竣涛不在时谋杀她。
“你想要像上次一样……请便,没有你在前面鬼叫,我一样可以跑完全程……”她边喘边说。
她最佩服自己的地方是她比有些男人还“带种”,那次她并未向严竣涛举发何麦可把她丢在半山腰的事,她要亲自让何麦可心服口服。
“有时候我还真欣赏你的勇气,筱爱小姐。”何麦可冷笑一声,他走回她面前弯身说:“不过这次我改变战略,如果你不继续,我就拉着你跑,你敢跌倒的话,我会拖着你下山,知道吗?”
“对不起……我还不准备让你爽到。”韩筱爱咬着牙站起来,挣扎着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跑,纵使她的双脚沉重如铅,她仍不服输的前进。
“哼!”何麦可冷嗤一声,但在心里却有点佩服她。
她旺盛的斗志和不服输的倔强是一般女人少有的,再瞧瞧她完美的身材比例,以及俏脸上那双光芒四射的眸子,他的心情更复杂了,这女人有他渴望想要的一切呀!
想到这里,他又不怀好意的说:“今天我心情不错,我们再多跑一公里。”
“随便你,变态!”韩筱爱低声骂道。她一心想要赶快完成早上这段惨无人道的训练,然后趁午餐前去兽医院探望Amy和小狼。
兽医说它们过几天就可以回家休养了,等小狼要拆线再回医院,而Amy除了身体比较弱外,其他没什么大碍。
下午何麦可会跟她上课,理论的课程再一个星期就结束了。目前她已经上过的课程包括,基本犬类心理及生理学、辨识犬只特质基本标准、初级暨高级犬类服从训练等。
等到实习课程开始时,她会需要一只狗当伙伴,而她想选小狼,因为小狼在她遭遇危险时奋不顾身救了她,她相信小狼以后会救更多需要帮助的人。
韩筱爱调和了呼吸,看着何麦可的背影,对他的专业能力感到佩服,如果他不那么可恶的话,也许她会想要跟他做朋友。但严竣涛,她却不知要将他定位在哪里?他绝对不像朋友,反倒像电影里危险英俊的吸血鬼德古拉,只不过他没那么阴沉,他全身上下充满阳刚气息,有种令人不由自主想要靠近并依赖的魔力。
自从那天他说要她的心后,他的动作就更积极了。首先他为了之前撕裂她的睡衣向她道歉,并送她一件簇新的火红丝绸睡袍。那件睡袍的颜色好特别,并不是正红色,而是看起来像火焰的红,那色泽好美,就像真的火焰似的。
她知道那个牌子的睡衣,一件至少要新台币十万以上。除了高级的丝绸材质外,它还是由名设计师亲自手工缝制,全球限量生产,有钱还不一定买得到,在台湾就更难了。
她简直不敢相信有一天她能亲眼看到、摸到如艺术品般,在以前只有欧洲皇室的人才能穿的睡衣,当下她问了一个很杀风景的问题:“你怎么买得到这个牌子的衣服?装潢水电换来的吗?”她管不住自己的嘴巴,硬是嘲讽人家。
没想到严竣涛听了并不生气,反而还说:“别担心,这不是抢来的,你到底喜不喜欢?”
他这么说要她怎么回答?一个立志当服装设计师却没当成,换立志当精品店老板娘的女人会不欣赏这种艺术品?
“这和我喜不喜欢无关,我不明白你为何送我这么贵重的睡衣?”说这话时,她的眼睛仍忍不住膜拜那件躺在纸盒里的睡衣。
他挑起一道浓眉,“那你是不想要啰?”
“也不是。”她困难的回答。这简直在考验她的人格嘛。
“如果你对它的来源心存怀疑,我告诉你它是我在牌桌上向一个暴发户赢来的,这样你满意吗?”
“我……”她对他的身份越来越怀疑,之前所发生的事都太奇怪了,偏偏他不管说什么夸张的话都会让人深信不疑,所以到目前为止,她越想越迷惑却找不出破绽。
“好吧,那我拿去烧了,反正我也不能穿。”他拿起那件柔软如水的睡衣往外走。
“喂,你只是开玩笑的吧?”她跟在他后头有些着急,见他毫不迟疑的往焚化炉的方向走,她又说:“别开玩笑了,你可以送给你的女朋友呀!”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冒出这么怪的话,好像在套人家有没有女友一样,他不可能没有女人的,她想。
严竣涛停下脚步,转头对她笑,“你在打听我的交友状况?”他一脸得意,手上红得像火焰的睡袍和他晒黑的皮肤成明显对比。
“不是,让你失望了。”这时她也只能耍耍嘴皮,并期盼自己演技生动,让他看不出她心里的紧张。
“我告诉你。”他忽然走近她,严肃的说:“当我对一个女人好时,通常心里只有她,没有别的女人了,这样你满意吗?”
他缓缓的露出一个魅力无边的笑容,看得她不禁心跳加速。
“这个问题我为什么要回答?”她喃喃的说,心底响起一个声音:他指的女人是我吗?是我吗?
“你说呢?”他又对她眨眼,然后转身朝焚化炉走去。
韩彼爱心脏卜通卜通的跳着跟在他后头,她想看他是否真的会烧了那件衣服。
事情的刺激程度果然没让她失望,她见他拉开焚化炉的门,把那件睡衣丢进去,然后点燃火柴,准备将燃起的火柴也丢进去——
“等一下!你疯了吗?”她将他手上的火柴挥开,另一手捡起那件睡衣,一脸心疼的拍掉上头沾到的灰烬,并抽空瞪着他。
“看样子你是喜欢嘛!”他凉凉的说。
那时她才知道自己碰上比她更固执的人,要比狠,她是比不过他的。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她几乎投降,打动她的不是他送的贵重睡衣,而是他对她的照顾。她几乎忘了被人细心呵护的滋味,而他却轻易的让她尝上瘾,了解到被珍视的滋味和身体欲望的极致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