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们的护航下,年纪最小的芷冰没有他被染指,她们三个之间有共同的信念,不可以让芷冰也坠进深渊,Father也像知道她们的想法,把她们操控在股掌之内。
又过了两年,春霖和秋玲的笑容一天比一天少,一日,芷冰忽然拉她走到一所荒废了的木屋,里面受伤躺卧的人改写了她们的命运。
在春霖和秋玲的帮助下,她俩一直照顾那个人,直至他的伤势好转。那个人叫Thomas,是美国一个小帮派雄狮帮的副帮主,为了答谢芷冰和她救了他的性命,答应替她们做一件事,想不到她们四人异口同声说要学杀人的本领。
她们的共同信念就是要那禽兽清偿一直以来加诸在她们身心的痛苦,杀了Father后,她们跟随Thomas回到雄狮帮。
Thomas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不可能放着四个不事生产的女孩在他身边,加入雄狮帮只是把她们由一个地狱推至另一个地狱。
一天到晚,她们被迫学习不同的知识,训练各种技能,只是一年的时间,生理上还未完全成长的四人已经成厂帮会的头号杀手,代号分别为Spring、Summer、Autumn和Winter
她不知道自己杀过多少人,只要是Thomas下的命令,她们都会遵从,直至一天她执行任务时遇上了齐子望和洛湘。
她和洛湘打成平手,一直隔岸观火的齐子望突然冒出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想杀人?”
她为什么想杀人?她答不出来。
为了报恩?Thomas对她有何恩?他们之间只是互相利用而已,而且若要认真算起来,她们才是Thomas的救命恩人。
为了生存?不杀人不能生存吗?
她迷茫了,十岁那年起,她的生活不存在思想,因为她刻意封印所有的智慧,思想只会令她的生活更痛苦。
那一晚,她的行动失败了,第一次失败了。
“之后你一个人脱离组织,和齐子望、洛湘在一起吗?”
“花了那么多时间和金钱去训练我,Thomas怎会甘心把我放走,而且我也不能丢下三位姊妹不管。”她闭上眼,说起浴火重生之前的种种,她的心还是很痛,不过她不再孤单,她有三位好姊、齐子望、洛湘,此刻还有一个她既想依靠,又想保护的穆佑岚,她的一切会变得更美好。
“全靠野猫的爷爷为我们换上一张新的脸孔,还有怪杰为我们打造的新身份,雄狮帮的人都以为我们死了,赫赫有名的四季杀手全在一次行动中中伏身亡。”她轻轻抚着脸庞,淡然一笑。
为免身份败露,打从换上新脸孔开始,四姊妹一直没有再见面,虽说姊妹情深,但要真正抛开那段不堪回苜的过去,最彻底的做法就是割舍和过去有关联的一切。
看着镜中的她,脸上不再有一丝伤痛,反而洋溢着淡淡的幸福。
是什么力量把她从深渊拯救出来的?她又是如何从绝望中站起来?她怎可以轻松地回望过去?她又怎么能活得快乐?
“我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全都是训练时烙上的。”说罢,她站起来,缓缓拉下拉炼,褪下身上唯一的衣物。
他有力的双臂忽然从后环抱着她,游心澄先是一愣,在他的怀抱内,她第一次感到被保护、被爱惜的感觉,有一点矛盾,有一点措手不及。
“在我眼内,你已经太完美,你毋需——”
他的话消失在她的热吻之下,四片唇瓣叠在一起,再也无法分开。
原本青涩的吻变得狂野,充满不单纯的欲望;为了她,他应该停下来,但他已经无法控制,再不推开她,他一定会失控侵犯她的。
理智脱轨,没有任何阻隔的抚触她身上的肌肤,雨点般的吻洒落在她的颈上,一寸一寸地下移。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但她不害怕,他的吻和那个人完全不一样,一点也不恶心,一点也不可怕……
“不要——”倏地,她用力推开他,踉跄地后退。
穆棺岚急喘着气,望着她慢慢蹲下脆弱的身影,他的心痛得快要碎掉。
拾起床上的毛毯,他走到她身边,小心翼翼地盖在她身上。
“对不起……”柔弱如蚊蚋的哽咽伴着泪水汨汨而流。
她已经尽力地忍耐,反复地自我催眠,但那个人的体味、气息、汗水,却像永远无法冲洗去,她不是爱上穆佑岚吗?她为何要拒绝他?为何无法忍受他的碰触?有哪个男人会接受一个口口声声说爱,却连碰也不让他碰一下的女人?
思及此,她哭得更凶。
以为他不懂克制的欲望吓坏了她,穆佑岚眼睁睁地望着哭成泪人儿的游心澄,不敢上前安抚。
“你可不可以抱着我?”她就像受了伤的小猫,凄楚地瑟缩一角,乞求路人的怜爱。
他用最直接的方法回应她,这一次,他不会再吓坏她。
抱过的女人他数不清,但抱过的心灵……
她是第一个,也是惟一一个令他想全心去宠爱,不容受到一丝伤害的女人。
“我们都是肮脏的人,同是被人污染,但内心依然是纯洁的。”沙哑的嗓子反复念着,她在他的怀里安稳地人眠。
没有提起前一夜的事,游心澄又是精神奕奕的,不愧自称“打不死的蟑螂”。
也许她不知道对他而言,她的举手投足都是妩媚,一颦一笑都充满诱惑,一言一语也蕴藏着魅力;从来没有一个人或一件事能令他疯狂,但对她,他已濒临疯狂的边缘。
再战赌场不足两小时,他俩身边就来了两位赌场的高级职员,请他们到贵宾室“商谈”。
“小气鬼!以后请我也不会上这艘烂船了!”游心澄气呼呼地踢开房门。
“你知不知道今天你赢了多少钱?”穆佑岚跟在她后面,好笑地看着她。
“区区一、两千万,算什么?”她面不改色地嚷道。
“是啊!才一、两千万,他们真小气。”他一边掩着嘴笑,一边附和道。
小恶魔在气头上,还是别惹她比较好。
当初她再三叮咛,千万别一直赢下去,偶尔要输一两局,不然一定会受注目,她自己却越玩越起劲,在注码最大的赌桌上连续五局赢得超过限红的赌金,加上前一天赢得的赌金,两天来他们总共赢得差不多三千万了。
这厢告诫他不要太锋芒毕露,那厢自己就在个人表现,人家已忍了两天才把她“请”出去,她还怨声载道,和她一起一定要有顽强的适应力。
话又说回来,他还是第一次把自己的数学天才发挥得淋漓尽致,赌场经理倒是挺眼尖的,和他们赌了两局已经猜到他们不是老千,不是职业赌徒,也不是全凭运气,而要是运用超强的记忆力、准确地计算机会率,等待适当时机一击即中,阅人无数的他当然得礼貌地请他们离开,不然他们两尊“菩萨”就要拆掉这座“小庙”了。
“本来就是!”得到附和,她稍稍顺了气。
而穆佑岚只是微笑着。
“算了吧!反正差不多到了。”倏地,她像想起什么,转身望着他,“你究竟知不知道我们要到哪里去?”
“你没说,我怎知道?”他笑意不减地看着她。
“那你不会问吗?”不会反应迟钝得如此可怕吧!
“我不会强人所难。”他“谅解”地婉拒她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