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满意地点了点头,瞧瞧自己多善体人意呀!姓左的不相信她,是他的损失。
“医生,你上班时间快迟到了唷!”李郁蝉好心提醒他,是该离去的时候了。是他反应过度了吗?他局促不安地,“小蝉……”
似乎有某种事情要发生……
套好紧身礼服的李郁蝉转身直视着左宗方,“顺便告诉你一个小偏方,要解宿醉的话,可以用一匙白兰地或是一匙威士忌加热开水一杯喝下去,二十分钟后就见效了;不信,你可以试试。这些日子以来,我们也算过得满愉快的,Bye-bye!”她洒脱地说。
话一说完,她便开门往外走,在玄关处套上四寸半高跟鞋,摇曳生姿地走出左家门。
***
虽然门诊时迟到了五分钟,倒也没啥大碍,李郁蝉那个偏方的确有效,一解左宗方的宿醉之苦。
收敛心神为病人看诊,他早把今晨的插曲抛到九霄云外。
接下来的三天,左宗方的行程被医学会议、手术等公事排得满满的,也无暇去分析两人之间的异状。
反而是林母的沉痛嘱咐提醒了他——
“宗方啊!你年轻气盛,外面逢场作戏是免不了的,可你也得睁大眼睛看仔细,那个女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良家妇女,妖妖娆娆的,你可别上了她的当呀!”林母努力说服他。
左宗方为之皱眉,他这才恍然想起,已经有三天没有接到小蝉的电话“骚扰”了。
平常时候,她常会在中午时打电话叮咛他吃饭,不然就是订下晚餐约会、看电影、打保龄球什么的;原本是天天打的热线电话,而今三天了,却变得无声无息。
事情有些不对劲……
“……人家说‘娶妻娶德’,宗方你一向是个聪明人,应该不至于糊涂到那种地步吧?”林母正义凛然、滔滔不绝地劝说,“那种女人玩玩也就算了,可千万不能带进门呀!你要有什么差池,我对你左家的列祖列宗要怎么交代呀!”
要怎么交代关她什么事?虽这么想,但左宗方的反应是一语不发,转身向外走。他蓦然醒悟,自己要倒大霉了!
槽!他暗叫不妙,不晓得负荆请罪有没有用?
“宗方,宗方!”傻了眼的林母在身后频频呼唤,“你要去哪里呀?要吃晚饭了!”
“我有事。不吃了!”抛下了这句话,左宗方扬长而去。
第八章
冰焰PUB
“哎!好无聊哟!”李郁蝉懒洋洋地说道,虽然如此,还是不忘摆出一副撩人姿势斜倚吧台。
“无聊?你不是和那个医生男友打得正火热?”欧阳扬眉询问。
“哎!别提啦!已经‘切’啦!”她回答。
“这么快?破纪录了!怪不得,我看店里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欧阳取笑道。
“人家已经够‘郁卒’了,你还取笑人家。”李郁蝉斜睨着她。
她有桃花运,男人缘好得令人咋舌,可是并不代表她有男人运;几场恋爱常常是雷声大雨点小,草草收场。
“哎!还不是因为他那种死人个性?”李郁蝉撇嘴,“你又不是不知道,天蝎座男人都很‘龟毛’的,不管做啥事都藏头夹尾、神秘兮兮的,疑心病又重——”
说到这里,她不禁发难,责备地望着欧阳,“你们这些聪明人是不是都有‘被害妄想症’呀?老是以为别人要害你们?”
欧阳气定神闲道:“我是无辜的,人不是我杀的,别迁怒到我这边来,说重点。”
“喔!”李郁蝉点头,“反正,我送他回家,惹他不高兴,以为我有啥不轨企图——”她将经过情形大致说了一遍。
“欧阳,你说,他是不是有病?”李郁蝉皱眉,“我哪知道他家里还有女人呀?要是知道的话,我也不会留下过夜。”
“唔……那是谁的房子呢?”欧阳问。
“应该是他的吧?”李郁蝉回答,“门牌上挂着‘左寓’的牌子,他以前曾说过那是他爷爷亲手盖的。”
“一个会收容‘前丈母娘’的男人,实在令人感佩万分。”欧阳笑道:“我倒想见识见识这位奇男子,可惜没机会了。”
“叮当!”报客铃响起,李郁蝉懒洋洋地抬头一望。
“有机会啦!”她又努了努红唇,没好气地说:“现在进门的这位就是你口中的‘奇男子’本人是也!”
外型英挺,脸上却一脸深思的左宗方走了进来。
“医生,请坐呀!”李郁蝉皮笑肉不笑地招呼道:“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小蝉……”他欲言又止。
左宗方略带忧郁的书卷气质令欧阳眼睛一亮,他就是郁蝉口中的冷冻大木头?
冰山男碰上火爆女……
呵呵!有好戏看了!
左宗方踌躇着,“想请你吃饭,好吗?”
“我吃饱了。”李郁蝉昂首道。
“那……明天好吗?”他低声问。
“没空。”她冷淡拒绝。
左宗方怔怔地望着她姣好的容貌,怀念起她热情直率的火爆脾气。
“你什么时候有空?”他问。
话才出口,他就发觉失言了——
只见李郁蝉这个超龄的“电视儿童”,趾高气扬地抬头,由鼻孔喷气,模仿电视广告女主角的回答,“哼!到二○○二年都——没——空!”
看戏的人们很没良心地爆笑出声。
而左宗方只能无奈地露出苦笑,前途多难呵!
***
“姐啊,别再跟你的‘锤子’呕气啦!”一班“吃人嘴软”的员工纷纷为左宗方说情。
“对嘛!‘床头吵,床尾和’,干么生那么大的气?”安迪说。
“你看人家左医生天天来报到,多有诚意。”阿龙也动之以情。
“怪了!你们领的是谁的薪水?”李郁蝉斜睨着一双杏眼,“拿了人家多少好处?”
众人嘿嘿而笑,“劝合不劝离嘛!”
“呸!什么‘床头吵,床尾和’?他又不是我老公!”她耸耸肩,“算了,你们今晚又打算敲人竹杠了?”
“哪里,托老板娘您的福嘛!”大驹笑道。
自从左宗方邀李郁蝉出去吃晚饭碰了一个大钉子后,已经过了一个星期;这七天以来,他天天来报到,而且没有一次是空手而来;他所“进贡”的巧克力糖、蜂蜜蛋糕、水果……都是李郁蝉爱吃的零食点心,也顺便收买了一班PUB中员工的心。
再加上人们的心里一向倾向同情“弱势者”,自然而然就帮失魂落魄的左宗方讲话。
李郁蝉没好气地撇嘴,“你们这些家伙倒会打算,可也看‘金主’来不来呢!”
对幄!众人相望狐疑,现在的时间已经快凌晨一点了,怎么左大帅哥还没现身啊?
“说不定是被老板娘吓走了。”阿龙小声啼咕道。
李郁蝉目光似箭,“你说什么?”
“没什么!”他急忙撇清。
看不过去的大驹倚老卖老道;“老板娘,你这样恶整人家不行啦!再有胆量的男人也会被你给吓跑的……”
“我哪里恶整人家了?”她颇不服气。
没有吗?众人一脸怀疑。
“那个‘菊花龙凤羹’……”安迪提醒她。
李郁蝉嘿声干笑,“我怎么知道他不敢吃蛇肉?”
星期三那天晚上,她说想吃“菊花龙凤羹”,左宗方一口答应,结果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杀到山产店大快朵颐,山羌、鹿肉、竹鸡吃得不亦乐乎,只有李郁蝉点了一大碗“菊花龙凤羹”,很“温柔体贴”地添了一大半给左宗方吃。所谓的“凤”就是山鸡肉,几乎都被李郁蝉独占了,而“龙”呢,则是蛇的雅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