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你﹒”他热情地低喃。“上帝,我有多需要你。说。你也需要我,亲爱的。”
她的感官在他的低喃声中浮游起来,而她的身体渴望体会他光裸的肌肤贴着她的感觉。“我是需要你,雷克。”
他的手指掀开她的浴袍,双手捧起她的胸脯,她的抗拒像温泉上方的热气散去。
他的抚摩将她卷进欲望的漩涡。她在水中漂浮,温热的水在她四周涌动,雷克紧搂着她,邀她加入狂喜的游戏,需要在她的灵魂中高歌。
他配合地低吟:“抚摸我,我需要你抚摸我。”
她握住他的那一剎那,他呻吟出声,舌头深入她的嘴。这是她知道的节奏,将她自汹涌的欲望之海送至满足的海岸的唯一生命线。
他捧住她的脸。“怎么样,安茱莉,”他低喃。“只要你轻轻一碰,我觉得自己像国王又像平民。”
她一阵晕眩,凝视他半垂的眼睛。“我想,齐雷克,不论是国王抑或平民,你其实是一位诗人。”
“能够的话,我会为你写出一百首诗,”他抽一口气,拉开她的手。“但我只是个死到临头也挤不出一个韵脚的莽夫。抬起你的脚绕住我的腰。”
一千个她不该那么做的理由在她脑中闪过,但她的身体相应不理。
他的一只手滑过她的背,另一只则揽着她的头。她的脚离开硬石地面,另一种硬物随即亲密地刷过她身体。她急着想要他填满她的空虚,四肢与他相缠。她的手探进他潮湿的头发,解掉缎带。
烟雾将他们包里,他们像是世上仅存的两个人。不愉快的夜晚,要命的将来全置诸脑后,他们只有现在。
她以为他会进入她体内,但是他只是咕哝:“也放下你的头发,我要看到它们在我们四周漂浮。”
稳稳地躺在他怀中,她伸手去拆最后一根发夹。
“向后仰,”他说。“让我吸吮你的胸脯。”
难道他永远不要完成结合?“但是难道你不要……”她抽口气,他的嘴覆住她的胸脯,含住她的孔尖。
火炬嘶嘶作响,古老的温泉拍打石筑台阶。
满足感一涌而上,她在他怀中化为绕指柔,唇瓣逸出嘤咛。“感觉如此对劲的事怎么可能错得如此离谱?”
他贴着她的胸脯说:“这件事没有错,甜心。天,你是我做过最对的事。我们来生个孩子吧_一个像你一样漂亮的女儿。”
欢欣变为震惊。避免怀孕的海绵还藏在她家的衣柜!裘丽曾告诉过她另一种方式,但是茱莉不认为她能要求他那么做。“等一下。”她需要时间思考。
“为什么?有什么不对?”他问。
她可以走轻松路线;她可以接受他现在的情形,尽可能做好。她能暂时吞下她的自尊,但是明年呢?后年呢?她会憎恨他的秘密,而他们的婚姻会成为人间地狱。不,她要他的信任,而上天助她,她已赢得了他的信任。她应该配个诚实的男人。
“我弄痛了你?”
“没有,但是我们不可以这样。”
“现在可不能害羞起来,甜心。”
他吻得她透不过气,勾住她脖子的手滑进他们之间。她还没来得及抗议,他已找到她的欲望核心。他用慵懒徐缓的动作把玩她细致的肌肤,他们深情地拥吻。
他用灵活的节奏哄她、诱她、逗她,提醒她可能的展望。她的激情攀至最高峰前一秒,她喘口气,紧攀着他。“屏住呼吸。”他说,接着他将她拉下水面。悬浮在古老的温泉,偎着她情人的臂弯,茱莉陶醉到骨髓。
就在她认为她的肺要爆炸时,他向上窜,一波浪花直拍水池边缘,急促地喘息声在石室内回荡。她四肢虚软地躺在他钢铁般的臂弯中,面颊贴着他宽阔的胸膛。清凉的空气恢复了她的理智,及她唯一的念头:孩子。
“雷克,”她恳求。“等一下。”
他全身绷紧,颈部的肌肉像把拉紧的弯弓。“我不能。茱莉,我再也抗拒不了你,如同我不能摘下天上的月亮。”
他诗歌般的话令她分心。“你太美妙了。”
她抓着他的头发。“拜托,雷克。你不能让我怀孕。”
他的眼睛倏他睁开,她以为会看到满足的微笑。
她看到的却是轻蔑的瞪视。“太不幸了,”他的声音沙哑。“我不能收回我刚做过的事。”
接下来一星期,她退回所有艾森送来的纸条。雷克坚持要见她时,她一定确使身旁有几名邮童。她派昆彼去收邮件,甚至和余夫人上街购物,以完全杜绝雷克。她研读了账册并且完成标价。由于害怕她的情人会深夜造访,她锁紧门窗。又因为害怕他绝不再来,她辗转反侧,泪湿了枕头。
神情沮丧的她用邮局的业务填满她的白昼,而以哭泣挨过生平最寂寞的夜晚。哦,她虽在商场挣得立足之地,却在心灵方面彻底溃败。唯一能令她安慰的是,她改善了一群孤儿的生活。
而她想求取进一步心灵的平静,茱莉益发投入她的工作。
杜比送来邮务时刻表。她又拟了两张海报,一张给伦敦,一张给巴斯,列明新的快递马车的时间及价目。她将头发编成长辫,用一支木发针固定成八字形。她穿上她的幸运装:土耳其玉色的上装及罩裙,浅黄色内衬上绣着牵牛花图样。当她在颈子系上黄色缎带时,她的心为那些她曾经拥有的珠宝而抽痛。
“端庄比华丽好。”她对着镜中的反影训诫自己。
装扮好巴斯邮政局长小姐的架势,她直接去庞杜比的印刷厂。
她进入大厅,清脆的铜铃声宣布她的到达。迎面的沙发及两侧的扶手椅都没有人。她不自觉地松口气,视线落至坐落在高脚柱上的双陆棋盘。一如往昔,杜比的奖座引出她作呕的感觉。
一会儿之后,一位大厅女侍端着一盘薄荷上前敬客。茱莉婉拒,要求见杜比。厅中又剩下她一人。茱莉皱起眉头,想着杜比对礼仪的着迷,及她帮他达到成功的那段往事。巴斯的商人没有一个像他那样着重外表。话又说回来,巴斯的其它人没一个是在双陆棋盘上得到他的金鸡蛋。
边门开启,笑容满面的杜比拥着一位娇小的黑发女人进来。那女人抬起戴着手套的手抚摸脖子,引人注意那里的珠宝。
“你好,茱莉,”他说。“我想你认识伍夫人。”
对于他胆敢厚颜引荐他的情妇,茱莉觉得有趣。他的情妇戴着的红宝石项链则令她毛骨悚然。
茱莉觉得颈间的缎带像是套索勒得她喘不过气来。
看来庞杜比是在幸灾乐祸了?她想。这个项链仅是她输给他的几样珠宝的其中之一。她为他始终得不到一件他最想要的东西而得意,那就是她的职位及随之而来的社会地位。
她微笑,点点头。“伍夫人,好漂亮的项链。”
“杜比告诉我它原是你的。”她眨眨眼。
“我一直认为它很迷人。”
杜比英俊的五官垮了下来。“亲爱的,你走吧。”他将女人推出门。
茱莉自手袋中拿出时刻表递给他。“这些要印,愈快愈好。”
他拉平前襟,接下那些稿纸。看也没看一眼,他说:“没时间留下来喝杯茶,聊聊天?嗯?”
她看看他修剪整齐的指甲,纳闷一位印刷商怎么能将手指保持的如此干净。“好意心领。”她竟有所指地瞟一眼稿纸。“我没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