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一声枪响……
正在点烟的身体一僵,贺扬不知道确切发生的事,只知道他的身体忽然发紧,接着开始抽痛,而胸口湿濡一片,那血滴……滴落到他手中的烟,白色的烟上有着晕散开的红色血滴。
他中枪了?!
保镖冲过来的脚步声是他倒地前最后的模糊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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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扬中枪的消息被封锁,贺铭找了台湾最棒的医疗团队,也从美国召来一批医生,他只有一个目的--无论如何都要让他唯一的血脉存活下来,贺扬绝对不能死。
二十四小时后,贺扬总算脱离了险境,虽然伤口离心脏很近,不过因为偏了一点点,所以并没有要了他的一条命,六十好几的贺铭在松了一口气并且决定全力缉凶后,他找来了宁之路。
「这小子若醒过来一定有想见的人吧?」贺铭是那种老当益壮又有成熟男人味的老男人。「除了我以外。」
「有。」知道贺扬脱离险境,宁之路放下心上的大石。
「那你还不去联络?」
「可以吗?」
「医生说这小子随时可能醒过来。」
「我马上打电话。」
「之路,有空你劝劝他,我是死了老婆而且有了儿子后才游戏人间,他既未替我传宗接代凭什么搞不婚,说说他!」贺铭很有权威的下达命令。
「我不敢啊!」
「你就说是我的圣旨。」
「那为什么您不自己……」
「我忙得很,没空跟他说教,叫他随时和我保持联络。」折腾了二十四个小时,以他的身体和年纪,有些吃力了。
「是的,我会转告贺先生。」
一送走贺铭,宁之路马上打了白苹的手机。他没有多说,只强调贺扬中了枪,但这会儿应该没事了。
白苹和于羽瑄在二十分钟内就赶到宁之路所说的病房外,除了两个保镖守在病房门口,宁之路亦站在不远处讲电话联络事情,一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他马上转身朝她们走来。
「现在是什么状况?」白苹连招呼也没打,劈头就问。
「还没醒,但是医生说已脱离险境。」
「真的没有生命危险?」
「死不了的。」宁之路幽默说着。「那一组美国来的医生都还没派上用场呢!」
「凶手抓到了吗?」白苹关心的问。
「还不知道是谁。」
「居然有人想置贺扬于死地!」白苹无法理解。「是谁?谁会下这种毒手?」
「贺老先生黑白两道都有朋友,我想很快会水落石出的。」宁之路边说边瞄了瞄于羽瑄,但没有和她说话的意思。
于羽瑄此刻显得非常沉默。她知道自己这时不方便开口,更何况她根本不想和宁之路这个混球说话。
「我……可以看看他吗?」白苹提出要求。
「当然。」说着他为她打开了病房的门。
白苹的步伐有点沉重,一想到贺扬很有可能一命呜呼,两人再也无法相见的天人永隔,那种椎心刺痛竟令她一阵晕眩,差一点站不住脚。「邵嘉嘉小姐」也是一句话都没有留的就走了。
这会儿躺在病床上的贺扬像是在昏睡一般,他的胸口有大片纱布包裹着,纱布上还透着血渍,幸好他的唇色不差,面容也不憔悴,看上去仍是那么的帅气,她确信他很快又是一尾活龙。
「妳可以和他说说话啊!」宁之路轻声建议。
她含泪摇头。
「贺先生不会有事。」
「我看到了。」
「那你们……贺先生对妳……」
「我不想谈这个。」她随便用手背抹去眼中的泪水。「我来是因为我该来。」
「该来?」
「朋友一场。」
「白苹,妳敢说只是朋友一场?!」因为长了她几岁,所以宁之路也不客气。「你们同居了四个月,妳还曾怀有他的小孩,这种话妳说得出口。」
「原来连你都知道。」白苹的表情哭笑不得。「好吧,我和他曾经关系密切,可是我们已经分手了,来看他是基于道义,不来看他也没有人会怪我。」
「妳刚刚明明急得很。」
「即使是朋友受伤……」她顿住。
「好吧,我不和妳辩,妳在这里等贺先生醒来。」
「不!」她拒绝。
「妳……」宁之路真的不知道女人的脑袋是怎么运作的。「妳不想等贺先生醒来?妳不想他醒来后第一个看到的人是妳?他在意妳,他一直都想把妳重新带回他身边。」
「你弄错了。」
「我弄错?!」
「知道他没事,」白苹又再看了贺扬一眼。「也就没我的事了。」
「白苹!」宁之路目瞪口呆。
「叫他保重。」她毫不留恋的走出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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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加油添醋?!」贺扬怒吼。
「如果你认为我是这种人……」宁之路不但很含蓄的「修饰」过,还适时「美化」了白说话的语气,如果一字不漏地照说,那么贺扬没有被那一颗子弹结束生命,也会被白苹活活气死。
「叫她来。」贺扬命令。
「贺先生,你自己打吧!」
「宁之路……」
「或许她会想听听你的声音,确定你没事。」宁之路马上拿出自己的手机,并且按下白苹的电话,随即他把手机交给贺扬。
贺扬接过,但是白苹的手机却是关机状态,这令他气得把手机往墙上一摔。
宁之路耸耸肩,认命的苦笑。
「我会赔给你。」贺扬不啰唆的。
「我不担心。」宁之路脸上的苦笑没停。
「她居然如此绝情,我中了枪耶!」气不过的,他狠狠捶了一下床垫,没料到这一用力,他胸口上的白色纱布居然渗出鲜红的血。
「贺先生!」宁之路吓死了的叫。「你的伤口可能……我叫医生!」
「不用叫了。」贺扬一脸不在乎的说。
「可是你真的又流血了。」
「会死人吗?」
「应该不会,但以你现在的状况……」
「我不会死的!」
宁之路知道任何人都有可能会为情所困,但是贺扬……一向只有他令女人痛苦、伤心,即使他和她们分手得再平和,他给的补偿再多,那些女人还是会痛不欲生,可是现在,好象是报应来了。
「有凶手的消息吗?」手捣着伤口,贺扬有些艰难的往后躺,虽然他嘴上逞强,但毕竟不是皮外伤,他的表情有点难看,并咬着牙力撑。
「有在查。」
「如果让我知道是谁开的枪,我绝不轻易放过。」
「你先把身体养好吧!」
「我当然要这么做。」他躺平。「等我可以下床、可以走出这里,我一定要去找白苹算帐,她到底是什么意思?!人都来了却冷血的说走就走,她有没有人性啊?!」
宁之路没有接腔,清楚自己还是少说为妙。
「她真的没有为我掉眼泪?」
「贺先生,」宁之路实在是感到啼笑皆非。「我想她若『有空』会再来看你的。」
「你想她对我到底还有没有感情?」
「我真的很难回答。」宁之路选择明哲保身。
「于羽瑄有来吗?」
「来了。」
「你们有交谈吗?」
「一句也没有。」
「你和于羽瑄真的玩不下去了吗?」醒来后,他还在想自己的中枪应该有带给他们见面、讲话的机会,没想到居然没有一点助益。「如果是这样,我劝你要看开一些,天涯何处无芳草。」
「我能给你同样的建议吗?」将心比心,宁之路倒要瞧瞧他有多洒脱。
「不能!」贺扬很酷的说。
「你真的只要她?」
「我也不想这样,但和白苹分手后,我发现我对其他女人都提不起兴趣。」他招认。
这一点宁之路也注意到了,贺扬当然有再和女性交往、出游,甚至是上床,可是他始终都没有再给自己找一个固定的伴,他对女人变得没有耐性,这些宁之路都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