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还是选择一屁股往风流云对面坐下,她愤愤地拿起叉子,将蛋糕当成了西门端,泄愤似的一口接着一口咬下。
嗯,好吃!还是流云大哥的手艺好。
“意泠,这件事你做错了。”望着她那堪称粗鲁的吃相,风流云忍不住说道。
他几乎可以预料到在她惹怒了西门端之后,他们的日子将不再平静。
毕竟西门端在商场上是出了名的有仇必报,尤其是心高气傲的他一定很不能接受自己栽在一个女人手上,他……
“错?难不成我真该应他的要求,跪下来和他道歉才是对的吗?”意泠的不以为然全都表现在她气得通红的小脸上,双眸则是异常的晶亮。
“你知不知道他是谁?”没有被她孩子气的说法影响,他依然一派的优雅沉稳。
“我管他是谁,就算他是天皇老子也不关我的事!”将剩下的蛋糕给全扫进嘴里,她拿起咖啡杯轻啜了一口,然后发出了满足的喟叹。
“他可是金融市场中有名的狙击手,人称私人印钞机的王牌操盘手。”
“那又怎样?”什么狙击手,王牌操盘手?关她什么事!反正和她的生活没有半点相关,还是老话一句,就算他是天皇老子,她也不想理他。
“他是和你没有相关,可是如果让他查出你是姨爹的女儿,进而迁怒姨爹的公司,你想这和你有没有关系?”知道她还不晓得其中的利害,风流云索性挑明了说道。
“这……”不会吧?突然间,意泠的语气不再这么有把握,也无法继续那么气定神闲了。
只要一想到自己有可能会连累到爹地,她就慌了。
“他不会真的这么做吧?”她不确定的问。
他两掌一翻,双肩一耸,“你只好诚心祈祷了!”
他已经很努力的阻止,可谁知道意羚却完全没当一回事,他也不知道接下去事情会如何发展。
所以祈祷似乎是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事了。
第四章
巨大的办公桌上面叠满了像山一样高的公文。
而坐在桌后的,正是原先说要休上个把月的长假,结果却在两周之后又莫名其妙归队的西门端。
并不似往常般批阅着一份又一份的公文,或盯着桌上那面可以同时看见世界各大金融交易指数的电脑萤幕,将双手交叠成塔抵着有棱有角的下颔,散发着炯炯精光的双眸,此刻正专注地瞪着一份摊开在眼前的公文夹。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但却没有将他漫游的思绪拉回。
然后门被推开了,步入一个与他同样西装革履,且散发着菁英气息的男人,他依然没有发觉。
西门端的好友兼合伙人秦业笙在呆坐了一分钟,确定自己的存在并没有引起西门端的注意之后,忍不住轻咳了几声,企图藉此拉回他的注意力。
可惜的是,不管他咳得再大声,西门端都能够当他不存在似的,最后耐性尽失的他终于忍不住大喊——
“端,这下可惨了,台湾股市无量下跌,我们的股票几乎支支见底。”
终于他这种无厘头的叫人法得到了一丝丝回应,但也仅仅只是一个白眼。
“喂,你到底是怎么了,从你昨天突然进公司开始,盘也不看,单也不下,成天就盯着那本公文瞧,我怎么不知道现下公司有什么大案子,值得让你这样日以继夜,焚膏继晷的。”秦业笙有些没好气的说道,在说话的同时,手却出其不意的伸了出去,并顺利的将那公文夹抄起。
好奇万分的他在得手之后,立刻详加阅读,可是不一会却又兴致缺缺的将其放下,并以警告的语气对好友说:“别告诉我,这就是你下一次打算狙击的公司。”
他们的公司已经够忙了,除了一些正在运转的基金,还有几家并购来的企业需要管理,实在没有必要再添上一间上不了台面的公司来让自己累死。
“怎么,不行吗?”西门端懒洋洋地往后一靠,不置可否的问道。
“当然不行!”双眸顿时瞪得有如牛眼,仿佛不敢相信他竟然会问出这样白痴的问题。“你知不知道在你努力地开疆辟土之下,我们两人已经身兼多少董事、总经理的职位?没道理还为了这种中小型企业把自己累死。”
“职位多正代表你的能力够,我以为你挺享受这种忙碌的生活。”他笑道。
“如果我老婆不抱怨我都没时间做‘家事’,小飞不抱怨一天到晚见不到爸爸,我当然很享受,可是……”秦业笙的结语以耸肩代替,他相信知他如西门端,一定可以了解他的苦衷。
谁叫昨天他的老婆大人已经下了最后通牒,规定他一个礼拜至少要回家吃晚饭三天,否则后果自理。
基于不想到时候发生得抱着一堆钱睡觉的惨事,所以他今天是特地来警告西门端短期之内不准再继续开疆辟土。
“怎么,洁喜又抗议了?”果然,西门端一点就通,甚至不用动上大脑就已经知道好友碰上了啥苦难。
“是啊!她现在规定我一个礼拜至少要回家吃晚饭三天,否则就要带着小飞离家出走。”
“呵!”西门端轻笑一声,对于好友那个宝里宝气的爱妻,只能没辙的摇摇头,以可惜的口吻问:“所以我不再并购这家公司?”
“当然不行!”秦业笙想也没想的就猛摇头。
“也不能把它列入我们的年度计划之中?”
“当然也不行!”
“那……”他沉吟着,本来决定好教训意泠的计划现下因为秦业笙的“强力”反对而打乱,他一时之间倒想不出还能用什么方法来教训她了。
“别再那啊这的,我真是搞不懂,你干么会忽然对这间‘小小’的公司有兴趣?”
虽说骆氏企业一年的营收好歹也有一、两亿,可是相较于以前他们看上的集团也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
如今他竟然对这种小公司感兴趣,可真是一点也不符合他向来喜欢艰难挑战的性子,所以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我也不是对骆氏有兴趣,只不过是想教训一下那丫头。”西门端耸了耸肩,并不隐瞒自己的动机。
“谁啊?”鲜少听到好友会对赚钱以外的事情有兴趣,秦业笙的双眸顿时有加探照灯似的笔直射向他,企图在他脸上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脑内更是快速回想着方才见过的资料,符合“那丫头”这个称呼的,似乎只有骆氏企业负责人的独生女。
“你的目标该不会是骆意泠吧?”
“怎么,你知道她?”西门端的话间接证实了他的怀疑。
“也不算啦!只不过你桌上的资料里,恰恰只有这个二十出头的小女生符合那丫头的称呼。”秦业笙诚实地解释,接着不改好奇本性的瞠着大眼问:“她是怎么得罪你了,让你竟然想对这种一点挑战性都没有的公司下手,还是说你看上她,可惜她却不长眼拒绝了你,所以你想报复?”
他开始天马行空的胡乱猜测,并夸张地将八点档的剧情全给套用上。
西门端闻言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可却依然一点内幕也不肯透露。
毕竟总不能告诉秦业笙他被骗着花了一个礼拜的时间去学做蛋糕和煮咖啡,结果不过是被人耍了吧。
他可不想被人取笑一辈子!
他顾左右而言他地说:“算了,既然你强力反对,那我就另外想办法教训她就是了,免得你将婚姻破裂的原因归咎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