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此路不通再另寻他路就是,更何况迁怒也算不上是英雄好汉的作为。
“呸呸呸!什么婚姻破裂,你别乌鸦嘴好不好。”心机本就没有好友来得深,秦业笙一听他那类似诅咒的话语立刻鸡猫子鬼叫了起来,完全忘记自己本来想要探究的内幕。
而西门端也乐得像是看戏一样的看着好友跳脚,一点也不心急于再寻方法去治治意泠,反正君子报仇,三年亦不嫌晚嘛!
* * *
夜已深沉,繁星满天。
意泠一个人待在家中,原本该有的自在不见踪影,反而觉得有些冷冷清清、空空荡荡,这可是以前不曾发生过的事情。
以往,爹地虽然是一间半大不小公司的老板,难免会有应酬,可是他总是能推就推,只为了回来陪她这个宝贝女儿。所以在她心里,他可是个满分老爸。
可是最近,爹地每天总是弄到三更半夜才回来,还一日比一日疲累,看得她忍不住地担忧起来。
心慌之余,又想起那日西门端拂袖而去前的警告,的心更是泛起了一阵又一阵的乱。要是那个男人真如流云大哥所说的那样,在商场上喊水会结冻;如果他真的小眼睛、小肚肠,将他的报复给用在爹地身上,那她不就真的是罪该万死了吗?
这不想不慌,愈想就愈慌。
慌得她从原本的安坐,到最后的坐立难安,再到起身踅圈。
“天啊,这该怎么办才好?”慌得六神无主的她喃喃自语着。
“乖女儿啊!什么事情要怎么办啊?”骆盛平才刚一打开家门,就见向来开朗活泼的女儿一脸慌乱的走来走去,疼女若命的他连忙上前探问。
“啊?!”正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意泠突然被人拍了一下,熊熊被吓了好大一跳,只差没有跳起来。
没有忽略她那被吓到的神情,骆盛平有些好笑的问:“泠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才会被爹地吓着?”
“爹地,人家才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呢!”回过神的她撒娇似的窝进他宽阔的胸膛,抗议的娇嗔,“是你自己一声不响的拍人家,人家才会吓到的好吗!”
“所以千错万错又是爹地的错?”他挑着眉,一脸的宠溺。
“当然,谁叫爹地要这么晚回来,还一声不响的,要不然我怎么会被吓到?”标准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她理直气壮的数落着。
对于女儿这种似是而非的说法完全没辙,骆盛平摇了摇头,关心的问:“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在等你啊。”
“替我等门?!我的女儿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贴心了?”他受宠若惊的低呼,却换来了意泠的白眼。
“说得我好像都不关心你似的,明明是你都不让我关心好吗?”她不满地咕哝着。
“好了,别嘟着一张嘴了,算是爹地说错话,爹地当然知道我的意泠儿最关心我了。”他只好讨饶地说道。
“既然你知道我关心你,那就老实招来,为什么最近愈来愈晚回来,是不是公司出了什么事?”再不好好的问出个所以然来,意泠知道自己今天又别睡了,为免再继续担心受怕,所以她今天一定要知道父亲的晚归和那个烂人有没有关系。
略显黑黝的脸庞快速闪过一抹难言的尴尬,而这并没有逃过意泠细凝的眸子。
顿时心下的怀疑更盛,她几乎已经敢肯定西门端一定向爹地的公司下了手。“没事的,我前天不是才告诉过你,公司最近正在进行一项合作案,所以比较忙,我身为老板总不能老是让底下的员工做牛做马,自己却早早回家享福吧!”看到女儿脸上明显浮现一抹忧心,不想让她担心的骆盛平连忙搬出早就想好的说词。
谁叫实话他说不出口,所以只好先用这样敷衍了。这事若不到最后关头,是绝对不能说的,否则真不知意泠会怎么想?
“真的吗?”虽然父亲的说词很流利,可是她却很难相信。
毕竟以前就算公司再忙,爹地也不会这样两三天见不着人影,铁定有事发生,而向来疼她的爹地一定是为了怕她担心,所以才这样说的!
西门端原先的警告,再加上父亲此刻明显的闪躲,顿时让她心中有了这样的认定。
“当然是真的喽!”为了怕女儿不信,他连忙加重语气。
偏偏他的急切又更加引人怀疑,只见意泠眸底漾满了不信,但却没有再继续追根究底,只是淡淡地说
“是是是,你说是真的就是真的,可是若发生什么问题,一定要告诉我喔!”
已经没有必要再打破沙锅了,既然爹地不让她知道公司的危机,一定是怕她担心,那她又何必再让长辈苦思不着藉口来骗她呢?
反正她已经知道罪魁祸首是谁了,明天,她就去找他算帐!
* * *
褪去平时惯身的牛仔裤和T恤,一头俏丽的短发亦用发胶细细的梳理,让它完整的贴在颊畔,再加上一身火红的穿着,此刻的意泠的娃娃脸看起来少了几分稚气,添上了一丝成熟和妩媚的气质。
眸光灿灿,及战斗力十足的装备,让她顿时从一个邻家小女孩变身成耀眼且散发着愤怒的女神。
昂首站在人来人往的人行道上,她仰望着眼前这造型堪称磅礴,看得出绝对是出自名家之手的崭新金融大楼。
嘴角微微的撇了撇,眼神里亦透着不敢置信和些许的不屑。
啧,原来流云大哥说得都是真的,那家伙还真的算得上是菁英中的菁英呢!
瞧瞧这栋大楼的气势,造型独特又富含炫耀的意味,感觉还真像是那个总是仰高着头,睨睥天下一切的男人呢。
在做出了这等结论后,她立时像一阵风似的旋人东扬投资集团大楼的接待大厅。
为了不让西门端对于她的出现有所防备,也为了杀他个措手不及,她选择了马下停蹄的长驱直入,甚至懒得询问服务台的接待人员,西门端的办公室在哪一层楼,反正像那种自觉高高在上的男人,一定会让自己待在最高处。
“小姐、小姐!”就在她按下电梯开关的同时,身后传来着急的叫唤声。
意泠缓缓回头,望了眼穿着套装的接待小姐和她身旁的警卫,没作声,只是睁大了眼眸,刻意用不解且无辜的眼神看着他们。
“小姐,进来大楼后要先登记,在经过通报允许才可以上楼,请问你要找的是哪一位?”
喷,真是好大的排场!
意泠在心里不屑的哼道,但是脸上却倏地浮现出一抹令人忍不住同情的哀伤,她嗫嚅地说:“我要找我孩子的爸爸。”
“孩子的爸爸?!”听到这种劲爆的答案,接待小姐的声调忍不住地提高了八度,双眼亦立时像是探照灯似的往她身上扫去。“谁,谁是你孩子的爸爸?”
“他告诉我他在顶楼工作,他……”这可是她精心设计过的戏码,所以演起来格外的得心应手。
是她报仇的第一步呢!
“什么?!”听到她的答案,两人的眼睛立时瞪得有如牛眼一般大。
顶楼,那里不是只有正副执行长的办公室吗?
是谁?究竟是谁?接待小姐和警卫的眸中同时出现无数个大大的问号。
“我拜托你们,别让我的孩子没有爸爸,他已经避着我一个礼拜了,我见不到他只好硬闯,求求你们让我,上去吧,他总是得和我说清楚、讲明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