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阳狠狠瞪着严淞,父皇耳根软是众所皆知的事,一定是他教唆,让父皇以为图是自己独吞,现在不管自己怎么解释,都无法取得父皇信任,既然如此,不如……
朱阳眼光一瞄,看到海棠躲在角落的身影,脑中墓地生出一计。
“‘武虎图’不在我这里,要拿向她拿。”朱阳伸手指着海棠。“不信你们可以在她身上搜搜看。”
“此话当真?”
严淞因朱阳这一招,一时慌了手脚,他的计划不是这样的,他原先计划先逼他拿出“武虎图”,若拿不出来,就来一个先斩后奏将他杀掉,又怕留下遗腹儿这个祸根,以后长大会替他爹复仇,所以才叫人拿打胎药过来。
本来以为在顺利将三皇子杀掉后,他就把这里知情的人也一并杀掉,再把已经画好的假图送给皇上,一切干干净净不留痕迹。
怎么……他现在却学他,将图推倭到别人身上去。怎么办?怎么扳回这一城,怎么样才可以顺利将这些碍他眼的家伙全部除掉。
严淞双眸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眯起眼尾一扫。既然对方出了这一招,他不如将计就计、顺水推舟。
走到海棠前面,他伸手就是一巴掌,恶人先告状:“大胆狂徒,从哪里来的,还不乖乖将图拿出来。”
海棠抚着滚烫脸颊,眸子扬起生气的火焰,“我身上没有图,不信你们大可搜我的身。”
海棠对他过河拆桥的举动,感到非常愤怒。
“是吗?”严淞作势往她怀里接去,背着朱阳在海棠耳畔小声道:“看来你会是第一个走的人。”
说完他趁大家不注意当朝,偷偷从抽中拿出已经画好的假图,再假装自己在海棠身上搜到图,如得宝似地扬起手中的纸,大声嚷道:“还说没有图,你看这是什么?”他狡诈地嘿笑一声。
朱阳不禁暗骂一声卑鄙,海棠睁着不相信的眼睛,而躺在床上的亿恩紧蹙眉心,感受到事情的不对劲。
严淞笑得有如猫抓老鼠的高兴,晃着手中的图,“证据确凿,这下子你可百口莫辩了。”他人虽是对着海棠,话可是说给三皇子听的。
“这图必定花费你不少心思。”朱阳暗喻讽刺道:“连自己人都不惜拖下水来,佩服!佩服!”
“无毒不丈夫。”虽然与原先计划有所出入,但凭他机灵头脑,还是适时跨过危机,严淞笑得眉眼都挤在一起,“这图一定会深得圣上欢心。”
在大家措手不及下,看着严淞急速将传卫架在朱阳额上的剑夺了过去,毫不犹豫地快速往海棠心脏处刺了下去。
“放心好了,待会就会有人下去陪你了。”严淞丢完这句话,就拔出剑来,血液仿佛从爆裂气球渗了出来,海棠如泄了气的球倒了下去。她到死都不明白,为何老爷会这么狠心对待她。
朱阳看到这一幕,气得额上青筋都浮了上来,“长期在她身上下毒,最后利用完还将之杀掉,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你知道这件事!”严淞脸上闪过讶异,但很快就恢复正常,“明人不说暗话,不错,她是我的人。”一滴一滴的血液从创上滑了下去,“那又如何,反正你们都是将死之人,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说完,剑就往朱阳身上刺去。
朱阳快速闪开,躲过他的攻击。
忆恩被这一幕吓得胆颤心惊,全身动弹不得,黑瞳里快速闪过朱阳将架在她颈上的剑夺走,往严淤头劈去。
血液在空气中喷射开来,如烟火般洒的当场每个人都是。
空气静默许久,才渐渐传来严淞身躯颓然倒下的声音。
严淞大臣死了!侍卫一阵哗然。
朱阳双眼迸出杀人凶光;“叫什么?想死是不是?”侍卫看苗头不对,纷纷抛下剑,跪地求饶,朱阳双眼射出更多寒先,“跪在那里做什么?还不给我滚。”
侍卫如火烧屁股,一溜烟赶紧往外跑。
忆恩一颗悬宕终心这才放了下来,噙在眼眶的泪珠浩然欲出,整个人扑倒在朱阳怀里,“好在你没事!好在你没事?”眼泪如决堤般直落了下来,爬满整张脸。
朱阳亲吻忆恩的额头、眉心,舔于她的泪,“不要哭!我的爱。”最后他的唇锁在忆恩的红唇上,辗转诉出千万柔情。
忆恩被他吻的神魂俱失,忘了流泪,任由他的铁臂将之越圈越紧,像是要把她揉进体内,好证明她的存在。
“你肚子痛不痛?”朱阳闷声道。
“没事!”忆恩将娇躯依偎在他胸怀,享受这甜蜜一刻。“我真的没把药吃下去。”
朱阳还是放心不下,“还是叫太医来看看,比较放心。”巡视周围的环境,“我们换个房间好了。”
忆恩着遍地血淋淋的,突然间粹然飘进血腥味,喉头蓦地一抽,胃一阵不适,赶紧点头。
朱阳温柔的将忆恩扶起,小心翼翼搀扶着她往屋外走去。
蓦然传来——
“皇上驾到!”
明世宗怏怏不乐的进了房,“发生什么事?为什么要传太医过来?”一看到屋内尸体遍野,不禁龙颜大怒,“竟在宫内杀人,而且还是一位忠臣。”
“儿臣杀的是奸臣。”朱阳强硬的打断明世宗的话,“若有半点不属实,儿臣愿俯首就擒。”
“你带回来的信,朕已经证明不是他所写的。”明世宗看屋外层层侍卫围的滴水不漏,谅他插翅也难飞。“是不是忠臣,朕心里有数,现在我倒要听听你有什么借口,可以来杀害他。”
朱阳对父皇好忠不分彻底寒了心,也对自己远走高飞、归隐山林的念头,越来越强烈。
明世宗对他一言不发的态度更加不高兴,抿着嘴,喝道:“还不说。”
朱阳一副视死如归豁出太。“严淞想杀害儿臣后,将‘武虎图’献给父皇,请父皇过目。”
武虎图!明世宗喜出望外,对严淞藏匿“武虎图”一点也不以为意,高兴嚷道:“快快!呈上来。”
太好了!长生不衰的梦想,终于可以实现了。
明世宗打开画,看到里头只是江南山水风光,并无其它特殊之处,“这就是传说中的‘武虎图’?”
朱阳语不惊人死不休,“不!这是假的‘武虎图’。”抛下炸弹,继续说道:“这是严淞的伎俩,企图用假的‘武虎图’来蒙骗皇上耳目。”
什么?明世宗神情好像一下子被人从云端狠狠推了下来,气得又发又白,“你凭什么说这是假的?”是不是他将真的藏起来了?
朱阳知道父皇心思,“儿臣手边没有‘武虎图’,不信可将儿臣房里搜一搜!”
明世宗理智全失,“我不信严淞会找张假‘武虎图’拿给朕。”
朱阳心底失望地叹口气,神情相当笃定的回答道:“传说中的‘武虎图’是宋徽宗在金国大举破城前夕,将大内宝藏及炼丹丸藏在一个神秘地方,又惟恐金兵将城内弄得满目疮疾,无法辨识,所以才特画此图。所以父皇你瞧,这图是江南风光,而宋徽宗被掳的是在北方,再怎样都不可能将宝藏藏在南方。”
“这……”明世宗手指颤抖,眼睁睁看着自己希望破灭,不禁为之气结,“你竟敢用假画来捉弄朕。”他现在只想将他砍了。
忠言逆耳!“若儿臣要作弄父皇,也不会将此画不对劲之处说破。”朱阳刚毅气势发出强大寒流,讥讽道:“任何人读过史实,再怎么笨也会将‘武虎图’画成北方之景,只有不学无术之人才会犯这种错误,儿臣不是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