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丝,你拿着行李干嘛?去救宝宝由我来就行了,你就待在镇上等我,我会带宝宝回来的。”他吸吸红咚咚的鼻头,随即发现老婆静静地瞅着他,瞅得着他心底发麻。
“我没错,宝宝是个孩子,还没有能力谈情说爱。”他哀呼。
“她是我女儿。”樊理丝微笑,摸摸他的脸。“她不是一个平白无故会想改变其它人的孩子,你该明白小落的心已经分了大半在他身上。”
“他是个那西色斯!”他不配!那个男人怎配?樊落穿着那件黑长外套的模样浮现在他脑海。可恶!可恶!理丝说的没错,宝宝的心有泰半是落在那个男人的身上了。
“那种男人不值得爱!”他忿忿吐出。
“值不值得由小落自己决定。而现在,我们要出发了。”
“出发?”他眼一亮。“救宝宝吗?”
樊理丝依旧微笑,跟年轻老公的急躁成了明显对比,她的眼越过他,注视坐楞一旁的严家兄弟。“不,我们不救,我们是帮小落。有些事不是她一个人能做到的,现在,我们先去探望公公,然后再去那西色斯岛,到时会用到你的兄弟的。”
严青秀乖乖点头,随即想起老婆怎么知道他把弟兄们给招来了?
※ ※ ※
“啊啊啊,终找到了!”大嗓门气喘吁吁地响起:“樊落这个地方真是难找!童,这回你要敢告诉老爸,我逃家到这里,我会跟你绝交唷。”尤痴武一脚跨进店门,而后忽然停住。
不是她自夸,但她的鼻子一向能嗅出危险的气息,尤其店里几个人一脸凝僵着,像刚死了几条人命。
“这里是樊落的地盘?”她小心问。
严青秀瞪着她,正愁没地方发火,咆哮:“你是从哪里滚来的?”
“啊啊啊!”尤痴武的脚立刻缩回,嘴里喃喃道:“我找错地方了,我不认识樊落,现在我要滚回我的地方去了。”她压低声音:“快走,童!”
“你是宝宝的朋友?那好,宝宝被带回那西色斯岛,你想要找她,就跟我们一起走吧!”严青秀快手快脚地拎住她。
那西色斯岛?她才刚从那里逃出来耶……
“啊啊啊啊……死樊落,我跟你梁子结下……救命啊……”尤痴武掏心掏肺地哭喊。她早该想跟樊落有关就没好事,呜,她好可怜唷……
第七章
他说,他爱她。
轻如羽毛似的吻落在她的脸颊上,有些痒痒地。
她的唇浮起笑。又是梦吗?回到台湾之后,总是会作恶梦,说是恶梦也不完全,一半是春梦,老梦到黑宿原在亲她,在梦里始终感觉不出那个吻的味道,因为她只有初吻的经验,而初吻挺不好受的。
软,她满足的叹息,她的眼皮、她的鼻梁痒痒地,想笑,嘴唇却被狠狠地吸吮起来,痛--
她张开眼,对上一吋距离的黑眼。瞪了半晌,她才想起,飞越地球的大半时间,她调不过时差,所以一路上昏昏欲睡地,而她最后的记忆是上了直升机。
“你睡起来像个洋娃娃。”温热的鼻息喷在她颊上。’
啊,什么时候她倒在他的怀里睡熟了?直升机里还不算小,为什么会选上他的怀里?
‘有些时候,我在想,是什么力量支撑着你?’以往忙着捉弄她,如今才发现她的身子骨相当娇小;如果环臂抱她,几乎可以罩住她整个娇躯。
‘你说话一定要这么近吗?’刚刚,那是梦吗?他是……在吻她吗?是那个有严重洁癖的男人在吻她吗?那叫做吻吗?
他微笑:‘我还在想,用什么方式才会惊醒你?’他的唇贴上她的额,低语:‘这种方法不好叫你。’忽然,唇移到她的唇瓣,狠狠咬了上去。
樊落的心跳漏了一拍!老天,他在干嘛?虐待她吗?
她挣扎地想推开他,却教他敏捷地捉住她乱挥的拳头。她的嘴唇好热、好痛,这算是在下马威吗?啊,她一定是一时得了失心疯,才会相信他爱她!可恶,她的力道连他的一半也没有,可恶!他咬住她的下唇,她就不会咬吗?
‘唔。’他的眉头聚了起来,沾血的唇却抹着笑意。他稍稍退开了些,湿滑的舌野蛮地舔着咸辣的鲜血。他锁住她的眼,笑意不减:‘你猜,这是你或我的血?’
‘你……变态!’他有病!
她挣扎地爬起来,却教他一把从背后整个抱住。
‘你……你……想干嘛?。’
‘没有男人这样抱过你吧?’黑宿原在她颤抖的颈旁低语:‘我很可怕吗?一月半前你可不是怕成这样。’
他的唇贴上她细白的颈项,轻轻咬了一口,再咬。他的想法是正确的,只是猿臂一环,她的整个身子就教他给完全罩住了。
‘你……放开我!’她受不了了!就算是同性也没这样抱过她!
‘啊,你的心跳得好快!’他的手掌游移到她的胸前。‘是因为我吗?’他垂下修长的睫毛,红舌开始舔起她的脖子。
樊落涨红了脸,手肘努力往后想推开他,但他的力道如蛮牛似的推也推不动半吋,温热的手掌大胆地滑至衬衫里头,钻进胸罩中--
天啊!
‘你干嘛?’不再试图推动他,赶紧抓住他的手掌。不对劲,一切都不再对劲起来。他原该是个有洁癖、不爱碰触人的男人,为何再次相遇,却表现得很爱碰她?这又是整她的方式之一吗?为了能够整她,所以他克服了那种病态的洁癖吗?
‘我只做我想做的事。在台湾那个小岛,我可是做够了绅士,现在我索回一点报偿有什么不对?’他的声音一向很有磁性。‘你以为你能试图改变我的根基在哪里?就凭着我爱你?那种蠢蠢的纯爱?男人也是有欲望,现在我想碰你、我想摸你,这又有什么不对?’巨大的手掌完全覆住她的乳房,灵动的舌热情地滑过她的肌肤,她的身躯完全僵硬起来,活像一具木乃伊。
‘你……变了。’好奇怪,她的肌肤发红似的滚烫,然而却觉得冷。欲望吗?她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他说,他爱她。
这分爱情里也包含了他对女人的欲望吗?因为她在他眼里是打不死的挑战,所以渴望征服她的肉体吗?天啊,真是……见鬼的自找死路!如果在一个半月前,就算他夺去了她的贞操,她也不会多在乎;因为对她而言,那只是一层薄膜,他并不能伤害她,她不了解他、也不想去了解,但现在似乎不再一样了--
他说,他爱她啊!
他所谓的爱就是指这种欲望?啊,她想得太天真,心脏的地方有些难受……像是揪紧!她干嘛难过?她早该知道他不会爱人,可是……他说他爱她啊--
黑宿原的浓眉蹙起。
‘你的脸很红,却在发抖。’他感觉她的髅温似乎有些不正常。‘你在出冷汗。’他的眼瞇起,将她扳过身来。她的眼迷迷蒙蒙地,对不准焦距。他应当归咎于她诚服在性欲之下,但有点不对劲,她的脸异常地泛红。
‘我……’她的声音细如蚊吶,必须贴近她的唇,才能听清楚她的话。‘我以为那西色斯终究会懂得爱人,我以为他会教会我什么是爱,我错了……如果再让我选择一次,我甘愿回到不曾遇过那西色斯的日子。’
迷蒙的眼泛着雾气,而后化为晶莹剔透的珍珠泪,滚落腮畔。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她没意识地喃喃道。为何她会这么地难过?就因他不会爱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