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呢?”
对嘛!这才像是严卿官的为人!雅惠乖乖递出香烟。他要没追着她讨烟,那才有鬼呢!
他没熄掉它,反而自己抽了起来。
啊!拷!“你……你自己也抽烟!”还捉她!他不是卫道人士吗?
“我没说过我不抽啊!”他扬眉笑道。
“那凭什么我不能抽!”妈的,王八蛋!
“女人抽烟不好。”
好……好冠冕堂皇、义正辞严!雅惠很想扑上去扁他一顿,要不是怕事的天性,她真的会打他一顿!拷!猪!
“你的脸都是汗。”伸手欲擦,却被雅惠机伶侧头避开。
“我自己来啦!”等脚不麻了,就跑回屋里去!没见过这么肉麻的人,动不动就想玩”肌肤相亲”的游戏,她就这么霉,每次都是被他残害的可怜人!
见他没说话,她也懒得找话,偶尔眼角觑着他,他总是浮着笑,像……心怀不轨。
她试着伸伸她麻麻的腿,还好,不算太麻。“我……”本来是要走了,忽闻一楼铁门开了又关,有人进公寓里来。
“我觉得二楼的严先生对林小姐很有兴趣呢!”是二楼欧巴桑的声音。
雅惠的嘴才张到一半,说不出话来了。
“你不信?”欧巴桑开了二楼的门,显然是在跟她老公说话。“我看人看了几十年不会错啦!下回你注意一下,每次啊,只要林小姐跟严先生一块出现,他的眼睛就老绕着她转,还以为没人发现呢。”话尾随着门关了起来。
嗄?差点活活吓死她了!原来是欧巴桑自己在散播谣言。“嗤,说笑嘛!”她摇了摇头,跳起来。这种谣言她一个人偷听是好笑,两个当事者一块听就是尴尬了。
幸好只是谣言,不然还真以为自己成为爱情小说里的女主角。老实说,她喜欢当配角,配角是绿叶,不必负担人多情感包袱。往往觉得女人很傻很蠢很笨,为情所苦有个屁……”我先回去好了。”少言少惹少动作是她奉为圭臬的七字真言,她拍拍衣袖,准备先行跑路。
“雅惠。”
不知为什么,她寒毛直竖冲天。眼角又瞟了他一眼,发现他开始喝起余下的啤酒,拷!当初还当他是二十八岁不抽烟的卫道人士。
“还……还有事啊?”她毛毛的。
严卿官抬首,目光锁住她:“我们可以交往看看。”
“不要!”想都不想地回答,脚不停的跑进屋子。
“可恶!你就只会逃避吗?”严卿官的手脚相当的快,她才跑进屋要回头关门,他就捉住她的手腕,雅惠又骇了一跳,脚底打滑,往后跌倒。
“啊!”她的运动精神是倒数,更别说她的肌肉没法作瞬间反应,往后一仰,严卿官似乎被她拉扯,俯跌下来。
拷!要被夹成汉堡肉了!雅惠紧紧合上眼,只希望头破血流的时候,严卿官能给点面子,不要因被拒绝了,而任她自生自灭。
感觉身体如风速般掉下,头落地的时候好像被托住经轻放下,身体倒被摔得有点疼。好半晌,雅惠不太敢睁开眼晴。
脸有点痒痒的、温温的,没遇过这么奇怪的蚊子咬人咬成这么恶心!
她悄悄睁开一只眼。
“赫!”她及时撇开了脸,回避了偷袭。
好……好恶心!相信她,真的满恶心的!跟小说里描述的完全不一样!人类肉体相碰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尤其鼻里净呛着男人的气味……
“你……你想干嘛?”这个淫魔!拷!偷亲她!她的腿试图拱起,仿自女子防身的绝招,但……妈的!不要说踢到他的致命要害了,连拱起都没有办法!他压得她牢牢的,活像人体监狱!
严卿官老早就想抱抱她亲亲她了。“雅惠,你挺香的。”他埋在她脸颊旁,笑道。
她一脸惊恐,骇然如看恐怖片。“你……我流了一身汗,很臭……有话,我们好好说,先……先让我起来好不好?”她的心狂跳。
“你先前不是逃避?”他的舌滑过她的耳垂。
“恶……”雅惠吓白了脸。邻居个屁啦!她白痴她笨她蠢她是猪!是谁这么报导过了,摧花淫手通常是那个最好的熟人!妈的!“我……我有在逃吗?你……你想谈,我就陪你谈嘛!”
“哦?”严卿官暂时收手,俯凝注她。“不逃了?”
“不不不,绝不会了!”他的脸逼得太近,让她相当的不习惯。她咽了口口水:“您要谈什么都随您。”
“好,为什么拒绝我?”
啊?连拒绝都不行吗?“我……我……们只是邻居而已,谈不上……喜不喜欢啊!”事实是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最多只当他是个每天都可以见到的邻居而已。人们对她的意义不就是如此?没有过多的喜欢或讨厌,只是淡然的相处,在她的世界里只有自己而已,而他已算是她花最多心思应付的人了,这样还不够吗?
她的回答显然有欠妥当,因为他的脸色在微弱的灯光下有些青绿。
“就这样?”
“是……是啊……”雅惠的心猛跳,并非因为他想追求她的事实,而是怕他会做出“不人道”的事情来。毕竟她是见过他身手的,而她不幸是个把肌肉养得很白白胖胖的人,如果应对不妥,难保下场凄惨。
“你的父母呢?”
啊?“在南部,你找他们有事?”
“迟钝。你今年几岁了?”
隔着眼镜瞄他一眼。“我二十四岁啦!”奇怪的问题。
“你爸妈没逼过你结婚?”
“我还年轻。”
“将来呢?”他颇具耐心地问。
“关你屁事……”雅惠不耐烦起来,但一儿严卿官的凶眉浮现,立刻改了口气。“将来的事再说吧。”提到未来就有点烦。
“你要敢再说脏话,信不信我洗你嘴巴?”看她受教了,严卿官才平下气来。“再过二年,你爸妈会催你结婚吧?”
雅惠瞪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要话家常,就不能站起来说吗?这样让她十分不习惯,一个男人压在上头是头一遭,如果在小说里必定是男女主角浓情蜜意的时候,但问题是她不是女主角,这样压着她会喘不过气来,他知不知道啊?拷!
“我们可以试着交往的。”
“不要!”她撇开头。她从来不知道严卿官喜欢她,莫名其妙的提交往,是想虐待她吧?
他硬是扳过她的脸,俯视她,鼻息徘徊在她的脸颊上。“雅惠,你没想过未来吧?你在逃避现实,即使你不爱人,终究也是要结婚的。”
雅惠瞪着他。妈的!什么时候他这么了解她了?
“我是你最熟悉的男人,不是吗?我们可以试着找一个共通点。我并不强求你给我激烈的爱情,我也不会给你超出你所能承受的爱情,我希望你我之间是平实的感情,没有大波大浪,但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你懂吗?”
“我……”雅惠困惑了。“我不懂。”
“不懂?还要我说得再白一些?爱情的方式有很多种,爱欲生死不见得适合每一个人。雅惠,你应该明白你最适合哪一种,我要的是一份稳定的感情,而我希望我的女人能够有她自己的空间,不必将全副精神放在我身上。”
她不爱与人交往,更别说是一对一的爱情了……她瞧不起这些情感,所以她选择了独居。但将来呢?她的父母是老式而传统的人,她这样自由的生活也只能再过几年
人是很奇怪的动物,即使失了心、没有爱情友情,但亲情总是割舍不断的,即使不愿拥有,但体内依旧流有他们的血。不久的未来,催婚是必然,而她只能算是待宰的羔羊。只要她够狠心,舍弃了伦理上的亲情,那么她会选择放逐自我,很遗憾地,她的良知仍然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