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我知道了。别怕,有我在。”齐霈阳轻柔地说,然后抬起头,凌厉的朝凌威扬望去。
“你来做什么?”
凌威扬耸耸肩。“我看到报上的消息,来探望心娃。”
“你已经没有资格来探望娃娃。”齐霈阳冷酷的眼神让凌威扬有些招架不住。
这是他首次见到齐氏集团的副总裁,迅速回想起有关齐霈阳的小道消息,他不得不承认百闻不如一见。亲眼见到齐霈阳,他才真正的见识到统驭齐氏集团的领导者所具有的威严及背后的威胁感。
他的眼睛移到齐霈阳轻抚心娃温柔态度,完全与他的眼神里所散发的冷傲成反比。
对这一切的情况,凌威扬似乎有些了解了。
但他可不打算退让。
他开口∶“我和心娃是男女朋友……”
“你们已经分手了。”
凌威扬怔了怔,眼睛调到将半个纤弱身躯埋在齐霈阳怀里的心娃。“没想到心娃这种事也告诉你。”
齐霈阳冷淡地注视他,“你可以离开了。”
“我和心娃没有分手。”凌威扬强调∶“或许心娃曾经有过这个打算,但我并不曾答应。”
齐霈阳眼神更为冷冽,“你忘了你其他的女人?”
凌威扬再度怔了怔,而后他半是狼狈半是气恼地瞪视着齐霈阳。
“你调查我!”
“可以这么说。”
“你没有权……”
齐霈阳注意到怀里的心娃动了动,以为她是对凌威扬暴怒的口吻感到不安。他稍拥紧了她些,然后无情的打断凌威扬的话∶“我不允许任何人玩弄娃娃。”齐霈阳的口气是不容置疑的。
凌威扬恍然大悟∶“原来就是你指使心娃提出分手!”
齐霈阳悚得再多作辩解。他只想带心娃回家,以免除这个男人的骚扰。
他甚至无法想像心娃会看上这种男人。
他冷漠的注视凌威扬,“你到底走不走?”
凌威扬犹豫了会儿,看出眼前情势对他不利。
就算他再怎么爱心娃,他也必须另找时机向心娃吐露真心,他不以为在齐霈阳面前,他还有机会可言。
齐霈阳太保护心娃了,任何一个有知觉的男人都能看出齐霈阳的保护欲强烈到什么地步。如果心娃有危险,只怕齐霈阳会奋不顾身的挡在她面前承受加诸在她身上的一切,这点凌威扬不知自己是否能做到,但他仍然不打算就此放弃心娃。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可以先离开,留待更好时机再向心娃解释,他下了决心的想道。
他看向心娃,“心娃,我下回再来看你。”他把花留在桌上,保持风度的离去。
待到门轻轻掩上,心娃吐了一口气∶“他走了?”
“他走了。”
心娃终於意识到自己完全靠在齐霈阳的怀里,她忙不迭地挣脱,清雅的脸蛋上已抹上淡淡的红晕。
“娃娃,他没有骚扰你吧?”齐霈阳担心地问道。
她摇摇头。“他说他是来探望我……霈阳哥,我认识他吗?”
“那已经是过去式了。”他冷淡答道。
“我和他之前的关系真如他所说的?”她有些心慌。
“你们已经‘分手’了。”齐霈阳强调。
“为什么?”
“他不适合你。”
好半晌的时间,心娃等不到下文,才抬起头朝他的方向望去。“就这样?”
“就这样。”齐霈阳显示不愿再多谈,“今天我是来带你出院的。”
她有些恼怒地瞪视着一片黑暗。“就算我不愿意跟你出院,你也会一路找着我出去吧。”
“娃娃,你向来聪明。”他不否认这个念头。
他绕到病床的另一边,将凌威扬送的鲜花丢在垃圾筒里。
心娃仔细倾听着他的动静。“你在做什么?”
他耸耸肩。“只是把枯萎的花丢进垃圾筒里。”
他并没有违背向心娃说实话的承诺,至少他认为凌威扬送的花在他眼里的确如同调谢了一般。
心娃信以为真。“霈阳哥,你真的调查过他吗?”她指的是凌威扬。
齐霈阳迟疑了会儿,答道∶“我不希望你所遇非人。”
“所以你真的调查他了?”她追问。
“我是调查过他。”
“这等於是在调查我的私生活。”她发出抱怨声。
“我是为你好。”
“你一定对我每一个交往过的男人了解颇深。”
齐霈阳耸耸肩,不置可否,“你值得更好的男人。”
她红了脸,呐呐道∶“我才没那么好呢!”
“在我心里,你比任何一个女孩都还完美。”他理所当然的说道,然后转移话题∶“你留在这里几分种,我马上回来。”
她立刻流露出慌张∶“你要去哪里?”
他笑笑。“我得先去问问看你的主治医生需要注意的事项。你放心,我会先确定那个广告混蛋已经离开医院,再去找医生。”
“我很庆幸有你……陪我。”她轻声说。
他柔柔的注视着她,“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他许下承诺,然后走出病房。
她侧身凝听动静,确定齐霈阳真的离开病房,她才重重地吐了一口气,独自面对自己的黑暗。
照理说,现在的她应该为失明、失忆感到忧心忡忡,然而随着时日的增加,除了最初的恐惧,她并没有感到任何的恐慌。她轻叹口气,很明白原因所在。
因为齐霈阳的存在带给她莫大的安全感与信赖感。
但不可否认的,她对他的依赖也与日俱增。这项认知一直困扰着她,依齐霈阳的说法,他们一同成长了二十年,二十年的岁月他们对彼此了若指掌,但如今失去记忆的她非但不了解齐霈阳,甚至还感到一股压迫感。
是的,齐霈阳的存在的确带给她内心一股安定的力量,但在无形之中,那股压迫一直如影随形地跟着她,仿佛逼着她不得不正视她从未注意到的问题。
她不知不觉地想起齐霈阳刚离开前所留下的话。
在他心目中,理所当然的认为她是最完美的女孩。
但对她而言,齐霈阳呢?
在她失去记忆以前,齐霈阳在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样的男人?
花了十分钟的时间苦恼,她终於想出结论。她相信在未失去记忆以前,齐霈阳在她心底的分量一如她在他心里的分量一般重要。
他是她心目中最重要的男人。
而她必定是喜欢他的。
至少她是如此认为。
马纯欣一下车,就注意到沈宁老早就在停车场等她。
她视若无睹的想从沈宁身边走过,却立刻让沈宁拦下来。
“你想干什么?”马纯欣瞪着她。
“只是想为心娃讨个公道。”
“我不明白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我心里有数,心娃的车祸不是意外。”
马纯欣换上得意的笑容。“你认为是我做的?”
“除了你,没有其他人会加害心娃。”
“你没有证据。”
“我是没有。”沈宁承认∶“但我还是希望你向心娃道歉。”
“我没有时间听你说天方夜谭。”马纯欣想离开,沈宁迅速的挡在她面前。
“最起码,你必须答应我,别再伤害心娃。”
“如果不呢?你会告诉齐霈阳,伤害他最宝贝的娃娃是我马纯欣?”
沈宁迟疑了会儿,知道自己终究没那份决心向齐霈阳表明一切。
因为她明白齐霈阳得知一切后的反应,那无异是为马纯欣断绝生路。事到如今,她不想再生事端,只想寻求弥补之道。
马纯欣注意到她的迟疑,笑了。“其实我们算是同病相怜,既然被齐霈阳抛弃,你应该不会再回头帮助齐霈阳,如果你够聪明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