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直,又能读人心思……是个性格迷人、外貌出众的女子,这样的“妈妈人选”其实很优,不过——
“沈阿姨……我真的……还无法叫你……”
“这种事要时间来帮助适应的。”仿佛已料准他会讲什么般,沈璧人抢白道。“再说,沈阿姨也还没嫁给你爸爸呀,以后再慢慢习惯吧!现在,你赶快回房喽,要不,可会被逮到哟!”指指小几上的闹钟,她警告他,时间晚了!
赵云起瞥了一下指针,大叫:“啊!一个小时了!”糟了!会被爸发现的,他扯谎到书房拿本杂志,却拿了一小时,不被逮到才有鬼咧!他向沈璧人道了晚安,马上匆匆离去,连带进来的书都给忘了,留在床上给沈璧人消磨时间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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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关海桐特别难哄。整天没见到母亲,这娃儿情绪不安得紧,在赵铎怀里呜呜咽咽、可怜耳语着“妈咪”二宇,听来让人心疼不已。直到赵铎说完十则“床边故事”、哼了二十来首“世界童谣”,她才沉沉入睡,乖乖趴在柔软的小床上,不再翻动、不再惊醒。
赵铎将被子盖妥在那小身躯,然后,轻柔地在她小小的耳壳印上晚安吻,便退出儿童房,准备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服侍昏睡一整天、晚间刚清醒的沈璧人。
“璧人,”赵铎端着托盘,沉稳地走向床边。“璧人,你该吃点……”顿住步伐,他将托盘放在小几上,蹙眉看着她。
她双眸闭合着,倚靠着抱枕,腿上有本翻开的生态摄影集,那是江之中以别名发表的作品集,也是赵云起的收藏品之一,真不晓得怎会跑来这儿?!
摇摇头,赵铎将书拿开,在床沿坐下。“璧人,”大掌轻抚她的额,他低声地在她耳畔唤着。“你该吃点东西了,璧人!”
低柔的男性嗓音萦绕耳旁,她先勾弧唇角,然后,如戏台拉幕地悠缓张眸。“你来了呀,赵先生!”他的俊颜就在眼前,她微微一笑,伸手揽抱他的颈项,又说:“好累……我睡了一整天,嗯?”
赵铎皱眉,无声苦笑。心想,昨晚他是累坏她了
“小桐睡了?”她问。“我好想她呀,翻船之后,一面也没见着我那胆小的孩子……”织指搔着他微鬈的发,她不等他回话,便喃喃自语起来。“云起没事,我已亲眼见着、确认,可我的宝贝小桐呢?她做噩梦吗?有没有找我呢?是不是哭闹着……”她还有些发烧,身体病着,是不适合接近孩子的,但云起不请自来后,她便想着另一个遭鸭攻击而落水的孩子——更幼小的
女儿,关海桐。
“小桐没事,放心吧,有我哄着,她没怎么哭闹,只是想你罢了。”赵铎扳着她的肩,温柔地凝视她。“倒是云起……他果然趁我不注意,跑来打扰你,嗯?”,也难怪那本摄影集会在这儿,肯定是他“落跑,’时遗忘的!唉!他这儿子……
“怎么叹气呢?那孩子不是来打扰我。他呀,来向我道歉呢!”沈璧人盯着他,揉揉他的眉心,笑笑地说。
“道歉?!”赵铎挑眉,黑眸闪了闪,低喃,“是为湖边翻船的事吧!”
沈璧人笑了笑,语带调侃地道:“知子莫若父,嗯厂但她心里明白,他一定也认为“鸭湖事件”是该道歉,否则,他不会这么快就猜到儿子的心思。
“嗯……这件事本就该跟你道歉……”果然,他说的话符合了沈璧人心里的想法。
沈璧人微眯星眸、斜挑红唇,看着他,说:“就知道你会说这……”她嗓音很小,近乎耳语,赵铎并没听见。
他兀自地呢喃。“不过,该道歉的人……是我才对……”
沈璧人圆瞠美目,好奇着他接下来的说法。
“一开始,你就反对让孩子下水划船,是我说没关系、不要紧,没阻止他们,才教大伙儿出事的,归咎起来,这全是我的……”唇被她的掌心抢住,未了的话语堵在喉头出不来。
沈璧人颦眉,好笑地瞪着他。“好了吧!这么爱‘认错’,你们父子唱双簧呀厂她笑着,纤指用力捏住他那贵气尖挺的鼻子,娇慎:“都是你们这么爱认错,让我不好意思置身度外,只得为自己‘罗织’一项‘帮小桐戴错帽子’的罪名,这样你总该知道,我才是祸首了,嗯?”
“……唔……璧人……”他发出怪里怪气的声音,大掌握住她的皓腕。“很疼……手下留情……好吗?”他很宠她,连被她“欺凌”,也不怒言骂她或暴行反抗她,而是有点无奈、有些可怜地柔声求饶。
沈璧人微笑,半眯的美眸尾端上扬,颇不怀好意的。“嗯……放手可以,不过赵先生不可以再提谁错、谁道歉的事,嗯?”她说着。唇边微笑慢慢敛去,是在暗地警告他——她会生气。
赵铎了解她,更不想她为此发怒,因此顺从地点点头,保证不再提及、追究“祸首到底该是谁”的问题。
见他乖乖颔首,她才满意地放手。“啊!变得像小桐‘红鼻驯鹿’了!”她太用力了,把他的俊鼻捏得通红,真的像极女儿的绒毛玩偶呵。
赵铎无奈地干笑两声,拨拨她颊边的发丝。“你这么有精力,教我放心不少。”发烧了一天,现在她的体温已回复正常,也能“威吓”他,身体应该不要紧了!
沈璧人偏着脸,看着小几上的餐盘。“准备服侍我呀,劳您这主人大驾,亲手送食物,我这病生得值得,嗯!”
赵铎脸色一沉,伸手拉她入怀,搂着她纤瘦的身子。“你这话是在撒娇吗?没人这样开玩笑的,何况我一点也不愿你有任何病痛。”长指卷绕她的发,他叹着气说道。她躺在床上,发烧、呓语、翻来覆去,他一样不好受。
沈璧人笑了笑,抬头吻吻他、摸摸他的脸。“身边有你,我才能生病,以前,我是没资格生病的呢!”一家店、一个小桐,都得她来掌控、照顾,她是没权利娇弱的!不过,近来身边多了他,她肩上的重量总算轻多了!
赵铎一笑,唇贴在她颊畔低喃。“你可以多点闲、多倚靠我,就是别病痛,嗯!”
沈璧人抵开他的胸膛,凝视他。“脸色变得真快呀,赵先生!不管了……我肚子饿,你就‘服侍’我吧!”她笑着对他命令。
赵铎随即端起餐盘上的加盖汤碗,然后掀开碗盖,食物的香味马上窜出。
“好香呀,是什么啊?”她深深地吸气,凑近看着碗里的东西;
赵铎笑了笑,拿过汤匙,翻动食物,舀起一小口。“吃吃看,这是诺利管家的拿手菜肴。”
沈璧人眨眨美眸,有些讶异,碗里看来有些糊又有些干的米食,会是诺利那“老外”做的?!而且还香气四溢得令人垂涎,这下她非得品尝“老外”料理“稻米”的功力如何,看是否仅是“重嗅觉”,根本不能下咽……
她张唇,带着美食评鉴家的心情,吃下匙斗里的食物,优雅地咀嚼,半晌,她扬唇颔首。“嗯……很好吃……这是什么饭?”她问他。“里头有肉丝……很细滑,是什么肉呢?”
赵铎笑了笑,又喂了她一口,才道:“好吃吧!是我要诺利特地为你烹煮的。诺利是葡萄牙裔美人,这道佳肴是有名的葡国鸭肉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