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璧人愣了愣,眨眨美眸,发现这儿不是她在赵宅里所住的客房,随即忆起在湖畔发生的意外,心突然抽紧——
“孩子呢?云起和小桐……”她抵开他的胸膛,焦急地问道,“他们翻船落水……”
“孩子们没事,一点事都没有,只是被你吓坏了!”两个小孩上岸后,哭着看他急救她。他们没有受伤,只是惊魂未定,被昏迷溺水的她吓坏的。“你不会游泳,为什么贸然下水……”他略带斥责地喃问。
“孩子落水,我管不了那么多,只想救他们……”当时她根本无法多思考,一心只想赶快将孩子拥回怀里,带离危险!“……我不能,更无法眼睁睁看他们陷在险境……”她拥住他,汲取他的温暖,叙述在湖面下的最后一丝意识。“那水好冷……孩子是撑不住的,我得快接近他们……将他们拥在怀里,给他们温暖……”只是,后来水不断灌进她的唇鼻,她呼吸痛苦、四肢难以灵活,终究失了知觉。
“你这个傻瓜!”赵铎轻斥,大掌摩挲着她微微发抖的身子。“为什么不等我出船坞……”
“孩子不能等呀!”她截断他的话。她是个母亲,在那种危急的情况,担忧的会是孩子。
“嘘……听我说,璧人,”他吻了吻她的唇,阻止她的惊嚷。“云起从会走路开始,就是个游泳健将,那
孩子曾经跟我和阿中在加拿大的冰川里冬泳,他可以连续踩水、漂浮六个小时以上,体力好得跟牛一样,下午船翻了不一会儿,他就带着小桐游上岸,丝毫没受伤,小桐也是,除了冷,她同样安然无事,倒是你……你真的把我们吓坏了……”他抑着嗓音,将事件后续说清楚。
闻言,沈璧人总算松了口气。“原来,云起是个游泳高手?而且还耐寒……”心安定了下来,她唇边泛着笑意。“想不到……我倒成了‘大麻烦’……嗯?”
赵铎垂眼看她,大掌拂开她的发丝。“没事就好……我只要你好好的,其他都不要紧……”差点失去她的恐惧,仍滞留在体内,他其实需要实质的安慰。但她还虚弱……
“我没事了,只是觉得冷,抱我……好吗?”沈璧人感受得到他的心神不宁,同时也渴望他的温暖。“抱我,不要让我觉得冷……”纤手捧着他的俊颜,她吻着他,轻声呢喃。
赵铎拥着她,唇含吻她的小嘴,躺上床,将她罩在温暖的胸怀里。“什么都不比你重要,我多怕失去你,你了解吗?璧人……”长指撩开她的衣襟,探手抚摸她浑圆柔软的丰盈,此刻,他才确切感受到她已回到他身边。
沈璧人凝望着他,紧紧偎在他胸前。“你还怕呀,瞧你,比小桐胆小了!”半认真半取笑地道,她想舒缓他的情绪,双手不停地抚着他的心脏部位。
“是啊——”赵铎低叹,脸贴着她的颊。“我真的怕而且濒临崩溃,我不能失去你……孩子怕,哭累就睡下……可我不行……我比孩子还胆小……怕失去你……又不能放声哭……怕将孩子弄得更惊惧,但你不醒……我一刻也放松不了……”
“别说了……”她吻住他,不让他说下去。男人的恐惧总是这样压抑吗?“让我知道,让我知道你的恐惧吧!”她轻喃,冰冷的纤指解开他的衣扣,褪去他的上衣。
“璧人……还冷吗……”他也褪尽她的衣衫,密实搂抱着她,以灼热的体温驱赶她身上那属于湖水的寒意。“还冷吗?璧人。要不要先喝点热汤?我叫管家准备……”
“不用……这样就好,我只想这样……”她摇头拒绝,小手挤在他腰腹,解开他的裤头,让他顺利脱掉下半身衣物,然后拥着他、长腿与他交缠。“好暖。在湖里时,我心底的渴望,除了孩子安全,就是这种温暖,真的好暖……”她舒服的喟叹,芙颊贴枕在他颈侧。
赵铎抚摸着她柔腻光滑的臀背,沉定地开口。“璧人,嫁给我,我们结婚吧!”这次,他没有口拙、没有
语塞,嗓音中有着令人心慑的力量。
但沈璧人却惊诧,与他拉开点距离,圆瞠瞳眸看他。“什么?!你说了什么吗?”她问。苍白的脸色已恢复红润光彩,不知是他的体温让她血气通畅,还是
“嫁给我,璧人,我说嫁给我!当我的妻子,当我的‘赵太太,好吗?”他凝着她,重复自己的心意,深窒的双眼满是爱恋,长指描绘着她的五官。
她的脸又是一阵绯红,这下肯定是羞赧所至。她愣了半晌,无声微笑。“怎么突然求起婚呢?赵先生,我溺水真的吓坏你,嗯?怕失去我……所以得……”语未了——
“不是突然!”赵铎促声反驳,重新拥她入怀,唇就着她美丽的耳朵。“不是突然;我早想这么做,但总有事干扰,让我两次都来不及说出口……”
“两次!”她低呼,打断他的喃语。
赵铎点点头。“是的!我有两次都想开口,一次是来看云起前,惹哭你那一夜。一次是今天下午出事前。这次是第三次,也终于顺利说出口……你愿意吗?璧人!嫁给我,当,赵太太,好吗?我爱你,绝不是突然兴起求婚的。但有一点你没说错,我怕失去你,很怕……所以,在你昏迷时,我不断地自贵,为何自己口拙,求婚求得呆笨,话老说不顺!我在心里告诉自己,你醒后,一定要说出来,流畅利落地求一次婚……”话没说完,她的唇便堵了上来。
沈壁人闭着眼、吻着他。这个男人如此爱她,话还需要多说吗?嫁给他,她当然愿意!
“……唔……壁人……”她在他身上扭动,“璧人……等……”他呻吟着,他想要她,但希望慢慢来,因为她的身子才刚好些。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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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慰藉彼此的恐惧与不安,他们睡睡醒醒,欢爱了一夜。沈璧人在赵铎温暖的包围下,总是浃汗入睡,赵铎也忽略将被子盖妥,以至于两人欢爱、休憩都是裸里在灯光、空气中,几个小时下来,这对身强体健的赵铎,并无影响,但却让受过湖水寒冽侵袭的沈璧人生了病。
因此,第二天,她疲累得下不了床,昏昏沉沉睡到晚间才清醒——
“叩叩!”门外传来两声轻响。
沈璧人坐起身,躺靠背枕,心想,应是赵铎或管家吧!因为门外来者,没等她应声,便转动门把,显然敲门只是示意性质。会这样打扰她的,仅有房间主人赵铎和送餐食的诺利管家,应不会有例外……
“沈阿姨……”赵云起那俊秀的童颜探进门边,左顾右盼一番,整个身子才进入房里。“沈阿姨……”他再唤她一次,缓步走向床边。
沈璧人淡淡笑着。她猜错了!来者除了赵铎和诺利,也有可能是眼前这位要来找父亲的男孩。他们来美之后,赵云起每晚一定要缠着赵铎长谈一番,才肯乖乖回房睡觉。想必,他现在是来找赵铎“开会”的吧?!
“沈阿姨,我……”他站在床缘,眼睛乱瞟,一会儿看墙、一会儿又望向天花板,欲言又止的,别扭个半天。
沈璧人微笑凝视他。“你要找你爸爸吗?他不在房里,沈阿姨不知道他跑哪儿去,也许你可以问问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