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没有做出什么亏心事,为什么怕人跟踪?如果你没有不忠、没有出轨,那么我便不会有跟踪的举动!为什么你检讨的总是别人?为什么你生气的总不是自己?为什么在这样的背叛之后,你还能如此理直气壮的问我为什么跟踪你?”他到底有没有爱过她呀?!苏心黎禁不住在心里呐喊着。
她眼中的凄厉像把刀,剜得阎濮阳好狼狈。
为什么?他本来就计划了要让苏心黎不好受,现在目的达成了,可为什么一看到她眼中的不谅解,他心中的那股闷会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莫非--他想到了他最不愿意去承认的那一个环节,那就是--在他设计让她爱上他的同时,他自己也将心给沦陷了?!
这种揣测对阎濮阳无异是个震撼,他怎么也不愿承认自己竟然爱上了苏心黎。不可能的,他那么恨她,他怎能让她进驻他的心!为了说服自己,阎濮阳逼迫自己将心中那股莫名得不知所以的情绪甩开,冷冽的眼残酷地射向苏心黎一脸的惨白,很无情地告诉她:“那只是为了交际应酬。”
苏心黎心冷了。事情都演变到了这里,他还要欺瞒她!“告诉我,是什么样的交际应酬得上饭店住宿?是什么样的交际应酬可以到社教馆看戏?是什么样的交际应酬可以允许你们两个搂搂抱抱?什么样的交际应酬可以让他夜不归营,夜夜流连温柔乡?”一句问题,是一声心痛;苏心黎简直是用撕扯的声音吼出一连串的为什么。
“你不要逼我。”他不想一次就将她给逼绝了,但是如果她执意要弄清楚一切,那么他会不顾她的凄楚,狠心的将他所有的计划给全盘说出,来伤她最深。
“逼你!”
他说她在逼他!苏心黎朗朗笑开来,笑中有让人凄侧的心碎。
她冷绝的嗓音控诉着他:“既然恨我,又何必再编派谎言来瞒我;找知道你之所以娶我绝非是为了爱我,你心中对我只有恨……深绝的恨。只是我不懂,报复有很多种,你为什么选择这一项,毕竟娶了一个你不爱的女人,对你而言也是一种残忍,不是吗?”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让她爱上他?
“你知不知道,将心输给了一个存心让自己不好受的人简直比死还痛苦?”苏心黎没了自尊地向他表明她的心,企求的是能挽回他渐渐病态的心。
阎濮阳摇头,嘴角有着残酷的笑。“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当你明白事情真相时会比死还难受,不然你以为我愿意要你进门,让自己踏进这条不归路里,我图的是什么?让自己难过吗?不,不是的,我是处心积虑的想凌虐你,从你那边抢回原来就该属于我的东西;只要你过得比我惨,那么我就不在乎我这样对自己是一种残忍他的话好冷酷,他是存心想伤她。
苏心黎不断地瞠大眼瞪着他看,手坞着心不断地喘气;她觉得好难受,觉得自己快死了。她要她的药,她要她的药,她不想再看到这个魔鬼。她脚步跟跄,跌跌撞撞地想走到梳妆怡,拿她的药服用。
阎濮阳的脚步比她快,抢先一步到梳妆台,拉开抽屉,将里头的药罐子全兜进手里,回头,他给她一个笑,那笑恍如撒旦那般令人不寒而栗。
他想做什么?苏心黎满是戒心地看着间濮阳。
“想吃药是吗?求我呀,求我的话,或许我能饶你不死。”
他好残酷,好冷血,他竟然用这种办法来威胁她屈服!
苏心黎将牙关咬得紧紧的,避免自己的泪水会禁不住的溃堤,但是她的身子却不停的发抖,一来是因为病、因为痛,二来是为了自己竟然爱上一个处心积虑要她死的男人!
她的不肯屈服惹恼了阎濮阳。“你不说是吗?好,那就别怪我将你的药全倒掉。”他又出口威胁苏心黎。
不,不会的,他不会这么做的。苏心黎拒绝相信他会是个比撒旦邪上十倍的人。
然而,间濮阳的行为却彻彻底底打破她的幻想,因为他就是一个比撒旦坏土十倍的男人,他没有心,又怎能体会什么叫痛苦。
苏心黎瞠大眼看着他的身子往浴室走去,看着他将一瓶瓶的药全往马桶里倒阎濮阳倒了安眠药、镇定剂、维他命c,还有一堆不知名的药,但他却瞪着那瓶硝化甘油下不了手。
突然,他回过身,问她:“你求不求?”
苏心黎含怒的眼瞪着他。她不知道自己在倔强什么,只知道跟这样的恶魔打交道,是她一辈子的错误。
阎濮阳狠心的将冲水钮一按--药,被冲走了!
苏心黎抖着身子,喘得更厉害。“你这个魔鬼!”她没了理智地奔向前,揪住他胸前的衣服,抖着声音指控他。
阎濮阳没理会她的指责,将她的身子使力一推,而自己迈开步伐,不回头地转身离开。
苏心黎被推倒在地,连带的也将剩余的药罐子扫落一地。
她没了气力地趴在地上,绝望地拥着身子,不断地吸气,吸气……奈何胸口恍如刀割,令她痛得好难受。
找找,或许那个恶魔根本不知道她服的是什么药,而忽略了她的硝化甘油;或许上天会怜惜她,再给她一条生路走……或许,或许她只能赌运气了。
她匍匐前进,拖着无力的身子爬到那些瓶瓶罐罐前,一瓶瓶的找,胃药,阿斯匹灵……硝化甘油!
终究上帝还是站在她这一边的。苏心黎抖着手扭开药瓶盖,倒出一粒含进嘴里后,她只能瘫着身子,坐在浴室的地板上等这一阵慑人的痛渐渐平息。
三天后,阎濮阳回家。回来后,看到苏心黎异常平静的坐在客厅,两眼茫然无神,像是虚脱了一般。这样的她是他从没见过的,但却是他最想见的。
他带着笑走近她,挨着她身边坐下,嘴边挂着惯见的冷嘲热讽。“怎么,竟然没死,这么命大:莫非连阎罗王都怕了你,不敢招你进地狱?”
自从那一天,他残忍、不顾她死活的将她的药倒进马桶里时,苏心黎就强迫自己别去爱这个冷血的男人,因为永远不知道何时他会再趁她不注意时,捅她一刀。
她心寒了,所以她决定该让这场闹剧落幕。“这是离婚证书,我想我们的婚姻不该存在。”苏心黎将桌上的那张纸移到阎濮阳的面前。
纵使阎濮阳对苏心黎的离开早有准备,但,亲耳听见她开口,还是让他觉得震怒。
他冷寒着嗓音对她吼:“该不该存在的掌控权从来不在你手中,别忘了,是我存心想报复,是我存心想让你不好过,既然是我掌控了一切,那么你又凭什么跟我谈该不该的问题?!”他将脸凑近,瞪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苏心黎决裂的脸让他好难受,就像--整颗心被人给掐住一般的痛。
苏心黎不理会他的咆哮,迳是用淡淡的口吻对他说:“你娶我的目的不外是夺回你的一切,那么我还你。”反正自始至终,她从来就没有觊觎过他家的财产,还他所有的一切这个念头打从她拿到这笔遗产时就根深柢固,所以她不心疼自己即将失去这些可观的钱财。
她拿起桌上另一叠文件递到阎濮阳面前。“这是你父亲当初所留给我的一切,现在我签署了让渡书,将它们全部还给你,现在你夺回了你原有的一切,你是否该还我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