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真是铁石心肠、冥顽不灵、无可救药到极点!
「那就与我没完没了吧!」他摊摊手,一点也不在意她的威胁。
反正,他也早打定主意要与她没完没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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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纤,吃饭。」推开客房的门,见她还赖在床上,他只得走到床边。
金纤纤窝在棉被里闷不吭声,眼睛哭得红肿肿的。
吃饭?吃什么饭!还不是花她的钱!
离开玉石镇已经两天,两人的冷战也持续了两天。
那天她怒急攻心,当晚就病倒,结果又花了一笔药钱,还在昂贵的客栈里多住了两天;一想到这事,她呕都呕死了,哪里还吃得下饭!
向翼捧着食案,知道她仍在呕气,只手拉开棉被,见她怒目圆睁地瞪着他。
他从来没见过「为伊消得人憔悴」的情景,她算是让他开了眼界……只不过这个「伊」,是她视若命根的银子。
不过短短两天,她就面容憔悴得像个鬼;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包准她一命呜呼找阎王报到去了。
其实,让她病一病也好;只是得委屈他——堂堂一个大男人竟落得替一个女人端饭、奉茶。
「吃饭吧!」他将食案端到她面前。
金纤纤不止一次地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来索她性命的阎君,不然怎么跟他在一起才短短几天,她就快被他气死了!
她别过脸,语气虚弱仍故作嘴硬地说:「不吃!我没叫你送饭来。这些东西你自己付帐!」别想再弄一堆贵死人的食物来瘦她的钱袋。
「你已经两天没吃了,再不吃我可能得帮你办后事了。」
将食案放到一边,他坐上床沿,伸手揽起她的身子。
她全身无力,脑袋一片昏沉,根本无力制止他的碰触,只能皱着眉厌恶地说:「拿开你的脏手!」
她是金枝玉叶,就算死也不许他人随意轻薄。
「先有力气推开我再说吧!」
太早让她病死,就失去游戏的趣味了。
让她靠在身前,他一手捧碗、一手持匙,一双手臂牢牢地将她锁在怀里。
「你要自己吃还是要我喂你?」见她闭嘴不说话。「看来是要我代劳了。」
他从碗里舀了一匙粥,送到她紧闭的唇边。
她恼怒地别开脸,完全不理他说的话。
「绝食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
顶多让自己难受而已,她就算死了,他想大概也不会有人为她掉一滴眼泪。
她仍不语。
啧啧啧,还真倔!本以为只要饿了她自然会吃饭;谁知道两天下来,她除了喝点水,连一粒米也没吃。
「张开嘴。」他耐着性子说。「再不张嘴,我就要用灌的喽。」
反正是粥,八成也噎不死人。
「你——」她才张嘴准备骂人,一匙粥立时送进她嘴里,堵住她的话。
「很好,这才对!」他腾出一只手轻拍她后背,帮她顺气。
「你……咳咳……」食物哽在喉头,她难过地趴在他臂上,好一会才把粥粒咽下去。
「还要我喂你吗?」他拿着碗,不怀好意地笑问。
「你简直气死人了!」金纤纤努着嘴,伸手接过他手上的碗,免得真被他「谋杀」了。
粥一入口,她才发现自己真的饿了。她舀着粥,一口接一口送进嘴里。
是啊,就算再生气也没必要饿死自己,否则只会落得亲者痛、仇者快。虽然如此,可一想起她那些被烧掉的田契,她就心痛难过啊!
「喂喂喂,这粥有这么好吃吗?瞧你吃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金纤纤不理会向翼,自顾自地吃。
向翼不知道她还在为那些平白烧掉的田契伤心,只是相当不满她故意漠视他的态度。
「看你吃到连说话都懒,想必味道是真的不错。j顿了顿,他状似无心地说:「不过,好吃也是当然的嘛,一碗十两的粥可不常见哩!光是为了这个价格,就算难吃,也得——」
金纤纤吃粥的动作倏然停止,捧着粥,她抬起眼望向他,声音微颤。
「等等,你刚刚说……这碗粥多少钱?」她是饿昏了才会出现幻听吧。
「十两啊!这可是客栈厨子特制的,据说对恢复体力很有效。」他解释道,并伸手接住突然从她手上滑落的碗。「小心!别摔在地上,多浪费。」
金纤纤点点头,将粥碗用力捧在怀里。
摔不得、摔不得!这可是十两银子的粥啊,万万摔不得!
她含着泪,一口口地将粥吞进肚里,虽然伤心难过地食不知味,脸上仍是强颜欢笑。「好好吃啊!这粥……」
就算这粥吃起来明明和平常吃的没两样,光为了这「十两一碗」的价格,她就算再怎么食不下咽,也会把它想象成御膳房特制的美食,把它硬塞进肚里。
「呜呜……真好吃……」
「好吃就好。啊,要不要我再去帮你盛一碗?」
看她吃得感动流泪,让他更兴致勃勃地想……捉弄她!
涧不!」纤白的小手捉住他衣襬,楚楚可怜地说:「向翼……」声音娇柔得让人听了连骨头都发酥。
「怎么了?还想吃什么,我去吩咐。」他转过身来。
他凝着她一双剪剪秋水,大手不自禁地抚上她略显消瘦的脸颊。
她眨眨眼,眼眸隐隐泛出泪光,看来格外纤细娇弱。
第一眼见到她时,就是这股脱俗的气质吸引了他,谁知……这样一朵出水芙蓉竟是个金钱至上的守财奴、吝啬鬼。
「你离我远一点好不好?」再这样下去,不用别人来杀她,她自个就先崩溃。
不过短短几天,她已经无力再领教眼前这个看来衣冠楚楚的男人对她造成的杀伤力。
「好不好,你离我远一点……」
向翼放柔了眼神,指腹掠过她的泪痕,放到唇边浅尝。
「当然好啊,你希望我离你多远呢?」
「最好是不要让我再看见你。」她按住他放肆的手,悄悄拿开,声音略带喑哑,心想待会要多洗几把脸。
「那怎么行,你忘了我要保护你吗?」左手才被拿开,右手又抚上她粉嫩的颊。
保护?他是指保护她的棺椁吧!
金纤纤用力拍掉他的手,娇柔的神情一敛。
「我根本就不需要你,你给我滚!」她指着房门口,打定主意要撵他走。
他顺势拉住她的手,用力一拉,将她拉下床,搂进自己怀里,暧昧地说:
「可是我需要你,纤纤。难道你忘了咱们前不久才山盟海誓、互许终身了吗?」
金纤纤挣脱不开,气得直跳脚。
「谁跟你互许终身?!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有书为凭,你想赖帐不成?」他拿出先前两人订下的「契约」,登时成功地封住她的嘴,教她哑口无言。
惨了!她当初怎会那么糊涂,跟他订什么鬼契约。这下好了,她要怎么摆脱这尊瘟神?
「你这个无赖!简直比杀手还可恶!」她恨得牙痒痒的,奈何力不如人。
「多谢你的赞美,可见我做人相当成功。」他恬不知耻地朗声大笑,一点也不在意她的叱责谩骂。
「你有病啊!我在骂你耶!」金纤纤怒道。
「那又何妨。反正我从来就不曾立志要当个好人。」然后他又贴近她,笑道:「信不信我还会更坏?」
「什么,什么意思?」
难道还有人立志要当坏人吗?如果是,那她宁愿给人一刀杀了也不愿和他再多牵扯一分。
「没别的意思。」他低下头,作势要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