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子蔷非常不淑女地一把抢过尉赫哲手中的珍珠奶茶,泄恨似地咬着吸管。喝了几口饮料,她十分不客气地接着说:“你可以走了,珍珠奶茶下次叫别人拿来就好了,我不想再看到你!”
“不听我解释?”瞧着盛子蔷气得两颊绯红的脸蛋,尉赫哲发出有些慵懒而逗趣的笑声。她好像还满不在乎自己的!
听出了尉赫哲口气中的调侃,盛子蔷有些愕然,这个人简直是无耻到了极点。“无耻之徒,无耻矣!”
发现自己再不好好解释,盛子蔷可能会气得发狂,尉赫哲收起了笑容,很严肃地坐正了身子,注视着她,“是谁告诉你我和罗芷芸的事情?”
“我亲……”吞下了“亲眼目睹”四个字,盛子蔷改了险些泄了底的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不肯说就算了。给我一分钟的时间说明,可以吗?”
盛子蔷很讨厌地发现自己还是无法免疫,在尉赫哲深刻震动她心扉的凝视下,她还是会心动。她无法为这种反应找出一个合宜的解释,她明明亲眼看见他和那个罗芷芸在一起,为何还愿意听他的解释?依她以前的个性,早就甩门而去了,为什么她现在还坐在这里?
因为你真的十分、十分在乎他!盛子蔷的脑海中不断地重复出现这句令她惊慌不已的话。她在乎他?
“子蔷,专心听我说,好吗?”捏了捏盛子蔷粉嫩的脸颊,尉赫哲有些无可奈何地道。
“恩。”脸颊红似枫叶的盛子蔷,用力地点着头以掩饰自己的心乱如麻。
“我已经在罗家住了一个星期。”趁着盛子蔷还来不及怒目相向时,尉赫哲紧接着说:“我想你应当知道罗庆卓被杀的消息,可是你一定不知道罗伯伯是我的干爹,而芷芸是我的干妹妹。”
“你的干妹妹?”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个答案的盛子蔷有些傻气地重复了一遍尉赫哲的话。
“是的,这件事高瑜、高珣他们都知道。这些日子对芷芸来说并不好过,原本她这几个月来的精神状况已经太不好,再加上父亲过世的打击,她几乎是每夜都作噩梦。而且她的男朋友又出国了,身旁根本每人陪伴。在这种情况下,我能不陪着她吗?”搂住了已听得入神的盛子蔷,尉赫哲拉住她的艘,真切地道:“事实就是这样。”
但对于昨晚在罗家被木雕窥视、还有些余悸的盛子蔷来说,总觉得脑中有些怀疑的环节需要弄清楚。她接受了尉赫哲的解释,没有抽回自己在他温暖大掌中的手。
偏和头微靠在尉赫哲身上,专心思考的盛子蔷,没发现自己的举动带给尉赫哲的狂喜。“那你对于杀死林文华的凶手知道多少呢?林文华杀罗庆卓,然后又被杀,究竟是为什么?而这个最后凶手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扳过了盛子蔷的脸,尉赫哲用着奇异的眼神看着她,有些使劲地握疼了她的手,他问话的口气虽然柔和,却带着威胁。“为什么问这些?”
“我好奇。”轻描淡写地吐出了话,盛子蔷坐到桌面上,拉晃着高大的尉赫哲,“告诉我,好不好?”
当尉赫哲的眼神开始转变,盛子蔷就知道自己问了太多不该问的问题,她太心急了!一瞬间,她有些心虚地闪躲着他锐利而警觉的目光。
察觉到盛子蔷的异常,尉赫哲的眼神开始变得猜忌,且带着些许研究的意味,子蔷为什么问这么多一般人不会问的问题,难道她与这件案子有什么关联?一想到此,尉赫哲的音量不禁加大。
“说!你来寰宇跟这件案子有关吗?你为什么对这件案子这么感兴趣?而你又为什么挑在罗伯伯死后不久,就来应征?你是警方派来的人吗?说!”
“我……”盛子蔷心想再怎么硬拗,她都得通过这一关,否则她的努力就功亏一篑了。她委屈地用哀怨的眼神看着恶狠狠的尉赫哲,“你到底在说什么?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凶!难道我平常喜欢看推理小说错了吗?难道我一定要很白痴地问一些很无聊的问题?我就不能深入核心地问吗?你这个大笨牛,我真不知道自己喜欢上你哪一点!”
脑筋一下子转不过来的尉赫哲,在消化完盛子蔷前半段的话后,放开了手,用涩滞的口吻道:“对不起,我太小题大作了。因为罗家昨天又有人闯入,所以我……子蔷,你刚刚说什么?你说你喜欢我!”尉赫哲突然抱起了盛子蔷在空中转圈。“你喜欢我!”
“我头昏了!快放我下来!”盛子蔷趴在尉赫哲的身上,做了个鬼脸。
“除非你再说一次刚才的话。”尉赫哲停住了转圈,抱着娇小的盛子蔷,鼻子抵着她俏皮的鼻尖。
“什么话?大笨牛啊!”存心戏弄他的盛子蔷耍赖地说。
放下了盛子蔷,尉赫哲叹了口气,摸摸她的头,“唉!想我堂堂一个男子汉,竟然拿你没辙,真是……唉!”
“你还没回答我刚问你的问题。”在确定尉赫哲已无疑心后,虽然有些罪恶感,但盛子蔷还是再问了一次。
“其实你问的问题,警方也有相同的疑虑,只是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新的线索出现。不过警方认为昨天刺探罗家的人也可能就是凶手!”
惊讶得差点咬住舌头的盛子蔷,心脏卜通卜通的狂跳着,好险!
“凶手有没有可能是罗家的人?”盛子蔷提出了她的看法,“因为有警察在罗家坐镇,凶手都还敢杀林华文,可见得他对罗家挺清楚的,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内贼?”
尉赫哲的眼中精光流露,有些讶异与盛子蔷条理清晰的判断,“你的推理小说的确没有白看,你的推论和警方差不多。不过,昨天那个逃逸的贼,也有可能是凶手,对不对?”
不大高兴被误认为凶手的盛子蔷,噘着嘴继续问:“对了,那个罗芷芸怎么那么瘦?”
“你见过她?”尉赫哲怀疑地盯着盛子蔷。
想咬掉自己舌头的盛子蔷,马上反应道:“报纸登的。”
“她这几个月食欲不振,身子就愈来愈瘦了。下会我带你去见她,她是个温柔得像绵羊的女孩。”
狠狠地踩了尉赫哲的脚,盛子蔷第一次明白何谓吃醋。
为什么她被形容为野兽,而那个罗芷芸被说成像绵羊一样温柔?!可恶!很直接地又把自己的情绪表达出来的盛子蔷,自然地流露出发狠懊恼的样子。她是不够温柔,那又怎样?他的脾气不见得有多好,还不是暴君一个!
兀自沉思的盛子蔷,忘了刚才质问的凶案话题,只是一味不快地回想着尉赫哲差别的形容词,她就是忍不住有些吃味。
“别发呆!你又神游到哪儿去了?”挪揄着时常闷不吭声的就陷入沉思的盛子蔷,尉赫哲轻轻地摇着她的肩,挨近了她。
盛子蔷眨着眼,回过了神,却被过分靠近的尉赫哲吓了一跳。他何时这么靠近自己的?而弯着腰的还是比自己高上了一大截。这样高大的他,令她有种安全的感受,让她想待在他身旁,让他强悍的力量替她挡住一切风雨。
盯着尉赫哲,盛子蔷心悸不已,有些冲动地想告诉尉赫哲所有的事情,让他为自己承担一些苦恼。盛子蔷就这么望着尉赫哲,直到她想起自己是在生他的气。只是,她现在一点发火的心情都没有。“我本来想和你吵架的,谁要你夸别人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