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闻女主角泪洒记者会坦承受到欺骗“欺骗?!”
楚伦咬牙切齿的想著几天前堂堂上报,如今连杂志都紧捉著不放的恼人话题。
站在落地窗前,他寒著脸,一个星期前才被融化的心再度覆上一层霜雪。他晃了晃 手上的高脚杯,赌气似的将杯中物一饮而尽,烈酒的灼热感由喉头蔓延至腹部。
欺骗?!哈,这种漫天大谎路羽然还真说得出口,还真有脸说!
女人果然是无法信任的动物,九年前他被伤了一次,九年后仍无法记取教训的再被伤了一回,最巧的是她们还是姐妹俩,他和路家的女儿真是孽缘不断。
他是鬼迷了心窍吗?竟然会相信她那个单恋他许久的笑话!一个女人有多少青春可 供挥霍?青春年少的美女又是多少同龄男子追求的对象?面对那些诱惑,路羽然都不为 所动吗?
他竟然会笨到去相信一个儿童恋曲!
哈哈……所谓九年的等候也不过只是一出卑鄙无耻的仙人跳戏码,而他这个人称精 明睿智的SEM工作狂竟然栽在她手上,不但栽了,甚至可以说输得好惨。
路羽然让他相信爱情,让他迷恋上她,然后又毫不留情的否决掉一切,甚至召开记 者会说她被迷惑、遭欺骗。
真正受骗的人是谁?
当年路紫茵的背叛只是使他不相信爱情而已,而且基于女人的爱慕虚荣似乎被社会 所允许,既然当时他无法给她比别人更好的条件,那么他愿意宽容的原谅她的变心。
可是,对于路羽然,他想不到任何理由让自己原谅她,因为,她打从一开始就是欺 骗,他甚至怀疑,她接近他根本就是有目的的。
的确,六亿对不少人而言是一笔天文数字,她为了挽救路氏的危机而耍些手段似乎也合情合理。
路威宏也真是大胆,竟然敢在召开记者会后的第二天就打电话问他,要私下和解或 对簿公堂,他直接反问他,私下和解要如何和解法?其实他只是想洞悉路威宏真正的动 机,并不是真的想私下和解。SEM多的是法庭的常胜军,而且这回的事件他根本是被构 陷,没道理要私下和解。
据他所知,路氏最近频频向各家有生意往来的公司筹借款项,近期内若没有资金周 转即将宣告破产。他也猜路威宏设计这件事情的自的是为钱,只是没想到他会狮子大开 口,一开口就要六亿。
六亿?他真把他楚伦当成凯子坑钱吗?
路威宏一察觉他的沉默,以为他觉得和解金额太高,马上改口说要不五亿也可以, 最后,他甚至自动降到三亿。这男人真是想钱想疯了,所谓的人穷志短大概就是指这种 情况。
楚伦原本想告诉他,就算他降到一千块、一百块他也不会给,要他等著法庭见,可 是他心思一转,黯沉的眸子闪过一抹报复的光芒,他决定改口。
“叫路羽然当面来跟我谈。”他已好几天不接她的电话,因为不想再听到她的声音,可是如今他要她直接面对他。
她有胆欺骗他,想必早就该料到有朝一回他们总要碰面。
“可是……”路威宏犹豫著。
“就这桩遭受欺骗的事件来看,受害者是她不是吗?”他阴冷的一笑,“所以最有资格和我谈条件的人是她而不是你。”
“她……”路威宏仍觉得不对劲。
知道他在犹豫,楚伦捉住他的弱点下猛药,冷笑道:“只要是她来和我谈条件,我六亿立即奉上。”
“这……好吧。”他会闹出这件事为的不就是钱吗?看来若路羽然不出面,楚是不会把钱拿出来的。于是,和楚伦约了时间之后,他很快的挂上电话。
落地窗外一片繁华夜色,楚伦却因为和路羽然约定见面的时间已到来,内心有一股 山雨欲来的沉闷。
有些人不容易记恨,因为他们总是以一双冷眼看待世间万物,什么都不在乎,也不 足以令他们在乎。可这样的人一旦对某些人事物在乎了,那种认真坚持的心态近乎固执 。
爱一个人是如此,恨人亦是,尤其是恨,一旦恨起人来,那力量足够毁掉对方以平 衡自己。
楚伦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斯文的外表总是成功的隐藏他狂鸷极端的真实性子,没有 人知道他的阴暗面。
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他再次将酒干了。浓烈的酒精苏醒了他在斯文外表下的狂鸷 性子,撩动他因付出更心却遭受欺骗的恨。他眯著眼想起前尘往事,路羽然的娇美、刁 蛮任性,她总是牵引他的双眸,一切的一切……闭上眼,他脑海中浮掠而过的全是她的影像、她的美好,耳边听到的净是她甜美的声音,她对他倾诉的话语……骗人的!一切全是骗人的!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楚伦的手掌使力一握,忽地“哗啦”一声,手中的高脚杯被握碎,玻璃碎屑刺伤他的手掌,霎时血流如注。
他木然的看著鲜血落在毛毡上。此时手上的伤又怎及得上他的心伤?肉体的伤容易 痊愈,心伤呢?他到哪里去找疗伤药?
不急著处理伤口,他只是走到沙发上坐下。无意间他瞥见墙上的时钟,八点十分。
他和路羽然约的是八点,莫非她心虚害怕,不敢来了吗?这不太像她的作风,她一向勇气过人的。不过,相信此刻要她面对他,任她勇气过人,仍会踌躇再三,不是吗?
这么想的时候,他清楚的听到外头电梯停在顶楼的声音,在门打开时,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在走廊回荡。在这个时候有谁会到这里来,他了然于胸。
脚步声在办公室门口停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敲门。
“我约的是八点,是我记错时间了吗?”楚伦打开门时,冷冷的打量一下站在外头的路羽然。
“我……”看到楚伦的刹那,她有一股逃离的冲动。那张脸既冷漠又陌生,仿佛彼此不认识一般。她怀疑她寄给他的录音带他根本没有收到,甚至是收到了,他却不去听 。
直到今天,她打给他的电话他根本不接,更甭说见她,为此,她只得变通方法,把她和继父对话的录音带寄给他,没想到这并没有使得今天见面的气氛好转些。
楚伦领著她到沙发坐下,他看著她,并不放过她脸上的惊慌和愧疚的表情,可是看到那神情,他反而不屑的撇撇嘴冷笑一声。
待坐定后,路羽然问:“你没有收到一卷录音带吗?”
“录音带?”他嘲讽的笑意更深,“是证明我诱拐你、欺骗你的证物吗?那你肯定寄错地方了,你该寄到报社或杂志社去的。”
“别……别这样。”路羽然既难堪又难过。她在不经意的一瞥中注意到他左手上的伤,有些惊讶的怔了怔,“你的手受伤了。”顾不得目前尴尬的处境,她由皮包中拿出手帕,欲替他止血。
楚伦没有任何表情的看著她。对他而言,现在她为他做什么,都是虚伪造作的。
“有时候,我必须承认你的胆子真的很大。”他突然这么说,“在这个时候你竟然敢独自来面对我。”
路羽然有几秒钟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然后她压低眼睑继续为他止血。“你要我来的不是吗?”
“你是冲著六亿来的吧?”
“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是比我想象的更污秽、更卑鄙吗?”他受伤的手反捉住她,咬著牙,一个字一个字由牙缝中挤出话来。“为什么你不肯相信我?”她红了眼,晶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