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允欢轻推著他,却发现他不肯松手。她用力的吞了口口水润喉,“我……我瞧著 你了。”
她深吸一口气把视线调高,可是在对上他的刹那又悄悄的往下移,最后目光落在他 的胸口。
她有些气恼自己的胆小。
她这模样令冷寒袖笑意更深。
她一个抬头,正好捕捉到他的笑容。她突然有种被耍的感觉,秀届一蹙,“你在笑 什么?”
“你有时很倔强,对于自己不肯承认的事就死撑到底。”
“哪有?”
“承认自己喜欢一个人很难吗?”
“那么对你呢?”她抬起头来反问。见他不答,她莫名的发急,“对你来说,承认 自己喜欢一个人很简单吗?”
“我喜欢你。”是的,他喜欢她,喜欢她的笑、她的娇美、她的自然不做作,喜欢 她像极了他思念的人……他在她身上找著馨兰的影子。
余允欢本来就是个很讨喜的女子,会喜欢上她并不奇怪。
但只是喜欢,到目前为止就只是喜欢。
他把喜欢说得如此理所当然,余允欢反而吓到了。她杏眼圆瞪的看著他,好一会儿 才开口,“别……别开玩笑了。”她是受宠若惊,也有些惶恐不安。
冷寒袖会喜欢她?他没道理喜欢她啊!她想了一下,想不出她有任何突出的地方, 能让这个天之骄子喜欢上自己。
“你怀疑自己的魅力?”任何时候的她都是自然而不做作的,这正是吸引人之处。
她知道自己长得不差,可是她也知道,以冷寒袖的条件,可以找到比她美十倍的女 子。“我怀疑你的眼光。”她实话实说,“你喜欢很能吃的女人?”
仍是绕在一个“吃”字上!冷寒袖好笑的叹了口气,“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我不自 我设限,只能说你对了我的味了。”
她虽怀疑他的话,仍不由自主的红了脸。
“如果连我都对了你的味,那你的胃口还真是奇佳啊。”她喃喃低语。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看她若有所思的样子,冷寒袖将她的长发往后掠顺。“我喜欢你很奇怪?”
“是很奇怪。”
“那你喜欢我呢?”
“理所当然吧。一定很多人会这样认为,毕竟冷寒袖的模样和家世都堪称万中选。 ”
这样的男子很难叫人不心动。
“很直接的回答。”
“什么!”余允欢这才意会到她令人尴尬的回答,于是她急急的开口,“不,不是 这样的,我的意思是……”
“喜欢我很‘理所当然’?”他逗著她玩。
“我的意思是,很多人会如此认为吧。”太可怕了!她又不是羽然,可没那么强的 心脏敢说出那样的话。
“那你是少数服从多数喽?”
余允欢红著脸想了一下,“你该知道自己很有女孩子缘。”
“那你呢?”他不是个虚荣的人,并不在乎其他女子对他的感觉。“我只想知道你 的感觉。”
“我……”她垂下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心中盘旋不去的自卑感和不安不住的拔 河。
“说出自己的心情那么难?还是对你而言,喜欢上我很难?”冷寒袖很有自信,也 知道自己对异性的魅力,可那终究不是绝对的,再完美的人仍有人会看不顺眼,不是吗 ?
余允欢想了很久,“我……”她不想说谎,可是有些话要说出口,对她而言真的好 难。“有些心情我只想放在心中,总觉得……放在心中比说出口好。”
喜欢一个人真的不需要让对方知道,她自己心里明白就好了。
凝视她一会儿,冷寒袖终究不再强迫她说些什么。他低下头在她额上一吻。
“你……”余允欢讶异的抬起脸。那一吻的余温在她额上久久不散。
“是朋友的吻或是情人的吻,你心中知道就好。”他抚弄著她的发丝,“你说过的 ,有些心情放在心中比说出口好。”
那他这一吻对自己的意义呢?
朋友,抑或是情人?恐怕连他自已也理不清吧,但不管如何,可以确定的是他喜欢 她,那么这一吻就暂且归为喜欢,至于是什么样的喜欢,有一天他会弄清楚的,只是现 在他不愿想太多。
对于他的话,余允欢静静的收藏著。不过,她好想弄清楚方才那一吻对他的意义为 何。
人是不是一种很不知足的动物?她才刚知道冷寒袖喜欢她,又迫不及待的想问,他 的喜欢是哪一种,是朋友还是情人?
人的贪求真像个无底洞啊!
她知道自己不该奢求和妄想,可是他可知道,方才那一吻在她心中像是烙一个印记 、一种心情……为一个人动心的感觉在这样的季节里分外令人感动,只想好好珍藏。
只是,她真的可以忠于自己的感觉,去追求一份自己想要的感情吗?豪门蓬户的鸿 沟真的可以跨越吗?
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 ☆ ☆
“喂!”路羽然由身后拍了一段日子不见的余允欢一下。
余允欢回头,一看见是她,故意将嘴噘得高高的。
“你还有脸来见我?”
“谁没脸见谁啊?”路羽然可不觉得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是你先临阵脱逃不 代我出席和冷寒袖的约会,我才抖出相亲宴的内幕。”其实也不算是啦,人家冷寒袖精 得很,早知道谁才是他的“路羽然”了。
“哼。”余允欢扮了个鬼脸不想理她。
“喂,别不理我嘛。你想想,要是没有我这个红娘,你们的进展会那么神速吗?”
路羽然对她挤眉弄眼。“听说……你们最近常出双入对哦。”
“只是朋友而已。”在不知不觉中她红了脸。
“朋友?”路羽然才不相信。“若只是朋友,你现在就不会脸红了。”
以前对她提到一些和某男生空穴来风的事时,她总能事不关己、气定神闲的把事情 说清楚,这回她也不过说了句“出双入对”,她就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
呵呵,可见无风不起浪哦!
“真的没有什么嘛。”她和冷寒袖之间……真的只能算朋友,好朋友吧。
他们之间似乎有一种很美的感觉维持著,除了用默契去感受外,谁也不曾开口说过 什么、承诺过什么。
因为这样,她没有办法真正的确定他们是朋友或是情人。
“你不喜欢他?”路羽然故意问。
其实她很清楚,余允欢对于不喜欢的人一向采用速战速决法,完全不拖泥带水,因 此她会和冷寒袖走在一块就表示肯定的答案了,而她会这么问只是要她承认事实而已。
“他是个很好的人。”因为喜欢他,所以她珍惜现在的状况。“我想……我是喜欢 他的。”
“情人的喜欢?”纯友谊的喜欢她没兴趣听。
“我想……是吧。”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知道自己以对情人的心情喜欢著他,以看情人的眼神追 逐著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正确的时间她不知道,也许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渐渐蕴蓄著这样的心情了吧 ?
“那他一定也喜欢你。”传闻中的冷寒袖对谁都是冷冰冰、不太理睬的,所以他会 和余允欢走在一块,那一定是表示喜欢她。
更何况余允欢是个人见人爱的甜姐儿,不少男人就喜欢她那娇憨的样子。
不是她老王卖瓜,她对自己和两个死党兼好友的长相可是很有信心的,虽然殷若恬 的水柔、余允欢的娇甜和自己的冷艳是完全不同的典型,但各有各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