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多次的陈情受阻后,明文范先后派人欲杀他灭口,最后一次他被刺成重伤推落山崖,在奄奄一息之际为人所救。
也许是他命不该绝,也也许是上苍对于泰原山庄所使的手段感到人神共愤,救赵先的正是微服出宫的皇太子棘爽月,于是这件事情就这么给传到皇上耳中了。
原本震怒的棘刚打算宣明文范到京城问个明白,毕竟对于明文范的一些逾矩行为,他也不是第一次听到了,正好趁着这机会好好了解一下。
可皇后却认为以明文范的狡猾,必会推得干干净净,再大不了也只是找个替死鬼顶替而已。如此一来也会打草惊蛇。这件事最终的结论就是……
找个巡按微服南下察访,若赵先所奏的事情属实再作定夺。所以,若事情是真的……
望着外头的景致,萱凝风颇有感慨的叹了口气。这好山好水的一片,只怕要风云变色了。
托着香腮对着外头的夕阳发子一会儿呆,她忽然想起,她给带来山庄已经第三天了,怎么打从到这儿来都没再看见东方……呃,应南天?
见不到他也就算了,昨天还莫名其妙的来了一个名叫明月的姑娘和其丫环,一脸不快的跑来这里,像看怪物一样的打量她。
打量也就算了,还一脸深恶痛绝的表情。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是三分不像人,七分不像鬼。可她有必要对一个初次见面的人那么痛恨吗?
那一日,在一番打量后,明月冷冷的问丫环。
“这就是应大哥带回来的丫头?”
“是的,小姐。”
“听说她又聋又哑,且不识字?”
“是的,小姐。”
这是什么情况咽?萱凝风一脸莫名的看着这对主仆。
又聋又哑,且不识字?说不出话来已经很可怜了,她为什么还要多一个聋,且要不识字?
“你只说她又聋又哑且目不视丁,我以为除了这些缺陷外,一定是个绝色佳人,没想到竟是……”明明掩嘴一笑。“看来是我多心了,应大哥一定是因为同情她才带她回来,绝不会是为了什么私心。”
“我早说过少主看不上这孤女的。和应少主最配的人呐,只有咱们的明月小姐您了。”丫环继续道:“您和应少主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好似金童玉女。”
“是吗?”明月开心的笑了。“我也是这么认为呢!”又看了萱凝风一眼,确定她“无害”之后,才站了起来。“这一趟算白来了,咱们走吧!”
眼见她们神气的来,又神气的走,萱凝风心中的无名火又加大了!想必方才那个就是众人口中的大小姐,喜欢应南天喜欢到无以复加的泰原山庄庄主最宠爱的大女儿吧?
唔,果真如传闻所说,是个颇具姿色的美人。忽地一口酸意涌上了胸口……
她和应南天是天造地设、是金童玉女,那她算什么?嗄?她干啥无端地硬要自己卷入是非?无聊!
明知无聊,可她还是很不开心。
虽是昨天的事了,可现在一想起来,她胸口还是直泛酸。
应南天那家伙到底躲哪儿去了?他怕她报复,所以躲起来了 正这么想的时候,有人大刺刺的连叩门都没有就走进来。
“喂,你气消了没有?”东方云嘻皮笑脸的来到她身后。
萱凝风旋过身去,不客气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看来是还没有。没关系,我今天是来带你四处晃晃的,四处走走后你的心情应该会好一些。”
她不为所动的瞪视着他。她不想老是被当傻瓜。给耍得团团转之后还不知道对方在玩什么把戏。应南天这个人太可怕!他总是轻而易举的就能看透别人的心思,而她却不知道他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别这样嘛!我知道你现在很想开骂,我会找个地方让你骂个够的。”他拉着她,她却消极的抵抗。“不去的话我便不给解药,如果你已经习惯当哑巴,那我也无所谓。”不痛不痒的正打算坐下来之际,她忽地拉住了他的手。
“啊……”她示意他往外走。
东方云带着她忽上忽下的飞越了一棵棵的百年老树,来到一个小山洞人口。“进去。”
萱凝风回头看了他一眼,脸上有着疑惑,心中暗忖,那么小的洞口容得下一人走,天色又已经暗了,干啥到这种乌漆抹黑的地方?
“进去吧,这小洞是通往一个好地方的。带你到这里来别无他意,只要听我的话,也许你能解开心中的疑惑也说不定。”说着就开路似的拉着她往前走。
萱凝风走在黑暗的山洞中,好几次都差些绊倒,不知走了多久……“到底到了没有……嗄?”她开丁口,连自己也吓一跳。“我可以说话了!”
终于出山洞了。“药效过了。”那种哑药即使没有解药,药效也只维持个三天左右。
药效过了是吧?很好,她终于可以算帐了!萱凝风出手如电的直取东方云的重穴,只见他从容躲过,电光石火间已在丈余外,“丫头,偷袭非大丈夫所为。”
“兵不厌诈。更何况你既知道我是姑娘,就该明白我不是什么大丈夫!”她一想到这几天的委屈,和打从一开始就被骗得团团转,出手更是不留情,即使手无兵刃,却是掌风呼呼,提气运掌的下狠招。
“哼!什么你叫东方云、什么跟着我只是为了寻求刺激,这一切的一切根本是胡说八道,鬼话连篇!你那么爱说鬼话,那我就让你到阴曹地府说个痛快!”
“我本来就叫东方云。”他轻松接招。
“放屁!山庄里的人都知道你是明老贼的义子,叫应南天!”她一面出招一面说,上乘的内力修为使得她得以在交手时吐纳不紊。
他真的是叫东方云!应南天是到棘萱国后,怕神州的皇兄找他回去才化名的。不过这一招好像失效了,因为最近有来自神州的属下,神通广大的联系上他了。
这丫头真是很番呐,人家说实话她不信,骗她的浑话她又每一句都往心里去!见她出手颇重,东方戏谑的说道:“你这女人真鲜耶,上一回打得人家朱豪改名叫东方云,这回又要打得人家东方云改名叫应南天,你好像对别人的名字都很有意见。”
“你!”
“先别那么生气,有话好说!”眼见萱凝风的拳击出,他身形一低的躲过。他都只守不攻,一来想以和为贵,二来想她一个姑娘家,男人和女人过招,即使赢了也不光彩。
可后来他发觉她的武功真的不弱,看来那天对付死士时,他表现太多,反而让她没了发挥的余地。
才一分神,萱凝风的掌风又至,这一回他收敛心神,又斗了十余招,大致看出了她的弱点所在。一个擅长使剑的人,下盘通常为其弱点。平时长剑可护其弱,一旦赤手空拳,那弱点就容易显现出来了。
果然,当他虚招攻上,实在取下时,她就有些乱了阵脚。
一个扬腿长踢的动作,东方云索性顺势狎近一抚,萱凝风慌忙的收回长腿。“无耻!”话语未歇一掌又发出。
这回他不再礼让了,左手接了掌,一个回身右掌欺近她腰间,一连点了几个穴,让她躺下来。
“你又点我穴!”浑身动不了,她心里直发毛。
点就点,他还怕她吗?“不这么做你能安静下来吗?”这丫头武功果真不弱,瞧他方才硬接了她一掌,现在虎口处还震得微微发麻。“你的性子真的很急耶,给了你三天的时间,还不够让你沉淀思绪,想通一些事吗?”这丫头还算聪明,可她的鲁莽性子真的很要命,足以扼杀她清晰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