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震宇注视着被撬开的锁,露出一抹冷笑。
"箱子几乎都被撬开了。"管家报告。"不过没有损失。"
箱子里装的全是些丝绸、或是珍贵的玉器,现在全被翻得一塌糊涂。
陆震宇露出一抹冷笑。"把东西收好,没人受伤吧?"看来他的苦心没白费,他们真的以为玉佩在这些箱子里。
当初他为了转移敌人的目标,不让他们发现他已找到玉佩,所以故意虚晃一招,在一个月前急忙奔往北方,让敌人以为玉佩在北方,而后又特意叫魏架慎重其事地将这些箱子运回杭州,如此一来,他们果然中计。
"没有,少爷,一切按照您的吩咐,全让他们走了。"管家回答,他指示一旁的长工将木箱叠好。
"少爷,玉佩放在少夫人身上会不会有危险?"管家担忧道,他知道少爷这么做都是为了保护少夫人。
"不会,我会照顾她。"陆震宇走出仓库,他觉得玉佩在妻子身上的感觉很好,反正他也说不上来,只是喜欢她挂着它,这也是为何他一直无法强迫她取下的原因。
管家颔首道:"魏公子方才有带个口信过来,他说他有急事出门,过几天回来,这样您就明白了。"
陆震宇点头,看样子魏架是去处理自己的私事了。
"魏公子到底是什么意思?"管家好奇的问。
"没什么意思,他有他自己的事要忙。"陆震宇漫不经心道。
"噢。"管家转移话题。"方才在门外听见少奶奶的哭声,她没事吧?"
陆震宇蹙眉,想起杜晋芸捧着胸口的模样。"去找个大夫回来。"
"谁生病了?"
"没人生病。别老爱问东问西的。"陆震宇斜睨他一眼。
管家在陆府待了二十年以上,所以老爱说东扯西的,陆震宇的父亲在世时也没限制他,所以他胆子愈练愈大。
管家则奇怪道:"没人生病干嘛请大夫?"
陆震宇皱眉地瞪他一眼。
"是,小的就去。"管家立刻道,观察脸色是很重要的,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他轻声地从旁退去。
陆震宇则走回房,一进门就差点踩到一堆书,而且房门还被书堵了一半无法完全推开。
"你在干嘛?"他怒道,从半开的房门挤进来,他的房间又堆满了满地的书,而且乱成一团。
杜晋芸没有回答,兀自从架上搬更多的书堆在地上。
陆震宇简直寸步难行,他拿开挡在前面的书,想要朝妻子走去,一看见妻子在周围筑起书墙,他更火大了。
"你到底在干嘛?不许再堆了。"他绕道而行,由桌子那一头绕过边缘,来到她面前。
杜晋芸故意又走到书堆中,他气得抓她过来,她挣扎,"你放开我。"她打他的手臂。
"为什么又把书堆得满地?"他质问。
"因为我要把它们装箱运回去。"她怨声道。
"我说过你不能回去。"他大吼道,这女人听不懂他的话是不是?
她抬高下巴,"我要回去。"她倔强道。
"不行。"他厉声道,"我说过你敢回去,我会把你关起来。"
"你……"她握紧双拳,"你为什么不让我回去?反正有没有我对你而言都没差别。"
她觉得自已又要哭了。
"反正就是不行。"他声明。"你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不讲理?"他皱眉。
"我不讲理?"她不敢相信她的耳朵。
"没错。"他颔首道。
"你欺骗我却还指责我?"她叫道,他已经无药可救了,怎么会有人这么可恶。
"我只不过是没告诉你我娶你的原因罢了,更何况我们已经指定配婚,背后的理由根本不重要。"他说。
"对你不重要,但对我却很重要。"她深吸口气又道:"没有人想被利用。"
"我没有利用你。"他大声道,"如果我在婚前告诉你我是因为喜欢你才和你成亲,那才叫欺骗和利用,可是我根本没见过你不是吗?更何况你也该结婚了,只是碰巧你身上有我要的那块玉,而我略施小计让你嫁给我罢了,事情只是这样。"他不知道自己干嘛和她解释老半天,他应该一走了之,不理她才对,可是他就是做不到。
听了他的话,杜晋芸难过道:"所以你娶我只是顺便,我就像多出来的累赘包袱,既然你已经达到目的,那就把包袱团下,让我走。"
她作势要把玉佩拿下,却又被他阻止。"我不想再戴着这个,还给你。"她的眼眶再次蓄着泪水。
他真的会被她逼疯,"不管怎么样,你都得戴着玉佩留在这里,不许再说你要离开。"他咆哮着说完。
"为什么?"
"不为什么!"
她疲惫地揉揉双眼,她不懂他为什么不让她走。
"好了,不许再提这件事。"他拍拍她的背,"你的胸口还疼不疼?"
她点点头。"如果我没有怀孕,你是不是就会让我回去?"
"说这些还太早。"他不做正面回答,"而且你总会怀孕的。"他下结论。
"如果我不能生育呢?"她又问。
他皱眉。"说这些还太早,你怎么知道你不能生育?"
"我只是假设。"她说。"如果我不能带子嗣给你,你是不是就把我休了?"
他翻翻白眼。"说这些还太早。"
"会不会?"她故意为难他。
"晋芸--"
"会不会?"
"不会。"他不耐道,"去收养个孩子就好了,别再问这种无聊问题。"
她讶异于他的回答。"你又在骗我,你根本不可能这么做,就算你没休了我,你也会娶妾。"
他火道:"不许质疑我的话。"他扣紧她的肩,"还有不许再说我骗你这种话,我不喜欢听。"
杜晋芸擦去眼角的泪水,开始思考他的话,她丈夫的话让她惊讶。
她方才太伤心了,以至于不能好好思索他的行为和话语,现在她开始发觉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他不愿意放她走,如果她没误解他传达的讯息,应该是这样没错,但她仍然迟疑,方才被他伤了心,现在她不想再当个傻瓜。
"我已经叫人去请大夫,你不许离开这里半步。"他指示。
"你请大夫干嘛?"她惊愕。
"你不是心疼?"他说,"你的身子太弱了。"
杜晋芸睁大眼,他怎么去请大夫,她根本没怎么样啊!
"我现在很好。"她赶紧道,"我不用看大夫。"
"你的胸口--"
"不疼了。"她摇头。
"还是得治好,别再去搬那些书,听见没?"他顿了一下又道:"好了,你去床上躺着。"
"为什么?"
"你的身子比我想的还弱。"他皱眉。
"不是的,其实我很好,我方才是因为哭得太难过,所以才心痛,你可以理解我的话吗?"她见他一脸不妥协的模样,不禁有些担心。
"我怎么会理解你的话,我又没哭过。"他不以为然的说。"快去躺好。"
这真是太荒谬了,事情怎么会变这样。
"我根本没病。"她一字一句道。
他不相信。他拦腰抱起她,杜晋芸叹口气,事情为何变成这样。
他让她半靠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
"如果大夫说我没事,你是不是就可以让我起来?"她问。
"当然,不过这是不可能的,你方才看起来很痛苦。"他面露忧色。
"是你让我难受的。"她提醒他。
"你能不能别再提这件事。"他不悦道。
"你欺骗我,伤了我的心--"
"晋芸--"他吼道,她非得一直说个不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