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向你提过亲?"陆静安讶异道。
"听说前后一共三个是吗?"李夫人问杜晋芸。
"是。"杜晋芸回答,奇怪!怎么这种事传得大家都知道。
"你怎么全拒绝了?"陆静安好奇地问。
"没有,只是他们不适合我。"杜晋芸说。
"这话怎么说呢?你又没和他们相处过。"一旁的陈夫人说道,"不过很少见你出来游玩呢!"
"我的身体不太好。"杜晋芸随便搪塞一个理由,她实在不喜欢话题绕着她转,于是她转个话题,"陈夫人,你颈上的玉真是好看。"她微笑,顺便还可以聊聊玉的话题。
陈夫人不好意思道:"唉?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她挥一下手,"不值几个钱。"
"听说陆家是做玉生意的是吗?"高定平随口问。
"是啊!这是祖上传下来的事业,多少也得顾着。"陆静安说道。
"对了,听说红山玉器最近满热门的。"李夫人插嘴道,她伸出手指,"你们看我也买了一个。"她的无名指上带着翠绿的玉环。
"红山玉器最近出土,所以玉商大都会买些。"陆静安说道。
"听说以'龙形钩'最具代表。"高定平也道。
"我在书上见过,是不是龙身弯曲如虹,脑后有末梢上卷的鳋,而且玉工流畅。"杜晋芸说道,这可是她在书上翻到的,提起这种话题,她觉得有精神多了,"听说都在北方一带出土,而且出土的玉器形制涵盖了佩、壁、炔、环……"她说到一半突然停住,难道她颈上的也是红山玉器,不对,玉店老板说不是,或许是她多心了。
"既然你们俩都懂玉,下次就麻烦你们,帮咱们鉴定鉴定。"陈夫人说。
"不,我不是很清楚,我是看书得来的,恐怕要问姑姑比较清楚。"杜晋芸连忙说道。
陆静安立刻道:"这有什么问题。"她爽快地答应。
杜晋芸在一旁继续倾听他们讨论有关玉的问题,一边不自觉地拿手巾在颈部扇着,她觉得脸颊愈来愈烫了。
"陆夫人不舒服吗?"高定平关心的问。
"我很好,只是觉得有些热罢了。"她礼貌的回答。
"你要不要到树下歇着,怕是热着了。"高定平见她脸上的红晕有些不自然。
"不用了,也快日落了,不要紧。"
其他三人因顾着讨论玉,所以没有加入杜晋芸和高定平的谈话。
"前几天张兄听说你成亲了,还着实懊恼了几天呢!"高定平说道。
杜晋芸只是微笑,因为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其实张公子是个很有礼貌的人,她也和他谈得满愉快的,但他是个重色之人,所以她才拒绝了他。
结果没想到她的丈夫却是个粗鲁无礼之人,她能和别人有礼地谈话,可就是无法和她丈夫相处愉快,因为他老是惹恼她。
"张兄还夸你有才气,琴也弹得很好,改天希望有这个荣幸能听你抚琴。"
"改天吧!"杜晋芸心不在焉地说,她忍耐着和他说些不着边际的客套话。
"对了,我还听张兄说你有块奇特的玉佩是吗?"高定平随口聊着。
杜晋芸愣了一下,不知该如何回答,她想起当初爹送她玉时,正巧那天张公子来找她,她还问了张公子是否对玉有研究?因此让他瞧瞧爹送她的玉佩。
"不是什么特别的玉。"杜晋芸敷衍道。
"因为我对玉也稍有研究,因此听张兄提到那玉佩上有只龙时,便忍不住有些好奇。"高定平解释。
杜晋芸只是微笑,没有回话。
"不知道能否让在下开开眼界?"高定平好奇道。
杜晋芸迟疑了一下。"很抱歉,我没有带在身边。"她已经答应丈夫不让玉佩暴露在外,她不能违背承诺。
"那真是太可惜了。"高定平惋惜道。
"或许改天吧!"杜晋芸随口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陆夫人。"高定平微笑道。
杜晋芸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反正改天,也没指明是哪一天。
"陆夫人似乎很少出来参加这类的活动?"高定平随口问道。
"因为我身体不好。"杜晋芸又拿这个借口搪塞。
"哦?那真该好好保养身子,我认识几个有名的大夫,可以推荐给夫人。"高定平热心地说道。
"不用了,太麻烦你了。"杜晋芸客套地说,她实在好想回去。
半小时后,她终于受不了,她身体累,而且脸又发热,她只想回去休息。
"陆夫人,你看。"高定平指着前方。
杜晋芸望去,只见又有一批人骑马而来,大约有三十人左右,有男有女,女人穿着的衣裳让杜晋芸觉得尴尬,简直就是衣不蔽体,脸上的粉涂得厚重,个个争奇斗艳,花枝招展,体态丰腴。
特别的是几乎人人手中都有乐器,想必是来这儿狂欢的。
"她们是妓院的姑娘,看来是陪同风流文雅之士来这儿抚琴欢笑的。"高定平直盯着姑娘瞧。
陆静安这时也注意到来了另一批人,她看看天色,说道:"我们该走了。"
"怎么不留下来,可以和他们一块游乐。"陈夫人问。
"不了,该走了。"陆静安示意杜晋芸该离开了。
杜晋芸立刻和他们道别,心里有一种解脱的感觉,她觉得她还是适合在家看书,在这儿真是让人不自在。
李夫人也挽留她们一会儿后,才放她们走,她们随即往回走,去接陆芙琳。
这是杜晋芸只觉得脸颊愈来愈热,她叹口气,老天!可别中暑才好,否则她可能会被姑姑念上一阵子,她可以想象姑姑会说:这时代哪有人会中暑,唉!这也不是她能控制的啊!
***
杜晋芸一回府立刻直奔卧房,她拿起铜镜时吓了一跳,老天!她的脸肿起来了。
她到脸盆旁拧湿布巾轻拍脸庞,这才觉得舒服。
"小姐。"绿儿叫道。
"进来。"杜晋芸喊道。
绿儿推门入内,"小姐,你跑哪儿去了,也不告诉绿儿一声。"她抱怨着走进内室,见到杜晋芸立即睁大眼,"小姐,你的脸--"她叫道。
"没事,别喊那么大声。"她又道:"你去提盆冷水进来。"
"是。"绿儿跑出去,小姐的脸好红,像个番茄似的。
杜晋芸打个呵欠,坐在床沿,累死人了,不一会儿,绿儿端了盆水进来,水中还漂着一片一片绿绿的。
"那是什么?"杜晋芸睁大眼,"是不是小黄瓜?"
绿儿点头,"大婶给的,我到厨房提水的时候,提到你晒伤,她就切了一整条小黄瓜给我,敷在脸上很有效的,她说这是偏方。"
她拧湿布巾轻拍小姐的脸,"真的有效吗?"杜晋芸怀疑。
"试试看也好,你这样子好像被人打肿。"绿儿说。
"姑姑刚刚也这么说。"杜晋芸皱眉。
绿儿不停帮杜晋芸敷脸,片刻后,水已经不凉了,"我再去换盆水,你先把小黄瓜敷上去好了。"绿儿拿起切片的小黄瓜敷在杜晋芸脸上,连脖子也放了一些。
"好像舒服多了。"杜晋芸说道。
绿儿憋住笑,"好奇怪。"小姐贴满一脸的小黄瓜看起来像个丑角似的。
她急忙走出去换水,免得自己失礼大笑。
杜晋芸则仰高头,以免小黄瓜掉下来,没一会儿她就觉得脖子好酸,这时刚好有人推门进来。
"绿儿,我想还是不要敷--"
"你在干嘛?"
杜晋芸被吓得从床上弹起,小黄瓜纷纷由脸上坠下,杜晋芸惊叫,手忙脚乱地想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