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刻意隐瞒自己,也该只是为了不让她担心罢了。
“那如果剔除扬州,另寻新市场,不知小姐的看法如何?”事情不能一延再延了,王一正又再次说服。
“这……”垂下长长睫毛,于美人认真考虑中。
“我明白迁厂会增加成本,但是如果真能创造出市场,那么远景会比现在的处境来得好,倒下如请小姐与我同行到外地勘察。”
窥伺她的男人实在太多,他不能再等下去,非得将她骗离杭州不可,届时用强
硬的手段将她得到手,在回杭州之前让她彻底认命,从此以他为天,那娘亲再也没
有阻止的余地……
“这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她微微的点头赞同。
这些年来,奶娘总是将她保护在羽翼之下,很多事情都由王总管代劳,但她不
能再这样下去,只在幕后决策却忽略亲自了解的重要性。
“那么小姐预定何时启程?”得到允诺,王一正顿时喜上眉梢。
“这趟路程遥远,我得将事情处理妥善才能放心离家,这段时间你可以先选
择地点,分析利弊,这样可以节省许多时间。”
“是,这两日我会列出明细向小姐报告。”王一正已经恨不得可以马上将她带
走。
“嗯,麻烦你,可别累坏了。”不明白他那可怕的想法,于美人还关心微笑。
“谢谢小姐关心。”芙蓉脸蛋漾起的笑容是那么美,瞧得他心跳失速。
生怕自己显现出爱意,王一正始终严肃应对。
老天对他真是厚爱,等待多年的煎熬终于快过去了,当得到她的人之后,也是正记酒业席卷杭州的时候,从此将再也没有于家酒业,只会全是他的天下。
没错!表面上为于家卖命,实际上挪用公款建立自己的事业,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卑微的下人,而是富商。
若不是碍于娘亲,他老早拥有一切,不过没关系,美梦就要达成。
“正儿。”王林宝莲见他从帐房走出来,唤住他。
“娘。”听闻娘亲的声音,一股寒意淹没邪念,王一正贪婪的脸色褪去。
“唉……惨了。”关于小姐的闻言满天飞,她不禁哀声叹息。
“怎么了?您不舒服吗?要不要孩儿去请大夫?”见娘亲脸色苍白,他连忙扶
她到凉亭里坐下。
“唉……比病了还惨哪,全杭州城的人都知道小姐孤煞命,都怪我不好,老是劝小姐成亲,这下惨啦。”泪水再也忍不住,王林宝莲不停的哭诉。
“娘,姻缘天定,一定有不介意小姐命格的男人,你就宽心吧。”拭去娘亲的泪水,王一正不停的安抚。
“希望如此,要不然小姐都二十二岁,可不能再等了。”想起老爷临终托付,她就不禁哭得更凶。
“会有的,相信我。”他保证的说道。
见到他眼底的情意,王林宝莲拭去泪水,慎重的提醒着,“你可别再痴心妄想啊,切记自己是奴仆的身分。”
又是这句话,从小到大娘不断贬低自己要认命,他很想大声嘶吼反驳,然而面对娘亲慈祥的面容,他也只好咽下不满。
“娘,孩儿知道。”
“对了,小九在找你,这丫头挺下错的,如果你喜欢……”
“娘!孩儿不会喜欢她的,您别逼我了。”王一正苦苦哀求。
小九算哪根葱,她再怎么好,也比不上小姐的万分之一。
“唉……傻孩子,看不开就会注定一辈子为情所苦啊。”王林宝莲像是哄孩子似的,轻轻摸着他的头劝告。
“娘放心,我不会这么傻的。”是的!他就快能得到小姐了,再也下会为情所苦。
“娘也不再为难你喜欢小九,不过她似乎真的有事找你,过去看看吧。”以为他终于想通了,王林宝莲顿时放下心头重担。
第七章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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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凉风微微轻送。
仇悠云素来爱茶,茶的色、香、味、型能给予他享受的滋味,更因为那超凡脱俗的清新气息,可净化身心灵,沉殿一切烦忧,尤其在这佳景夜色泡三亚上好的碧累春,其美好滋味足以让人羽化登仙。
他望着手中蜜绿的茶汤,茶水映射出一张粉嫩脸蛋,心怎么也沉静平稳不了,很想夜访佳人,但……
“有查到跦丝马迹吗?”见沈浩进门,仇悠云立刻问道。
可怜的他,因为有人夜袭茶庄,段护卫忧心他的安危,居然打算整夜守候在他身旁,哪里也去不了,哇!连上茅房也要跟。
“回禀大少爷,此人功夫不弱又狡诈,没有留下半点迹象可寻,属下已经加强防卫。”连与他缠斗的机会都没有,黑衣人已经离开,沈浩不禁懊恼自己的轻功不如人。
“喔。”仇悠云拧起眉头,闷闷应了一声。加强防卫那不就表示,以后想夜访佳人也很麻烦了。
黑衣人会只是个贼吗?或者是冲着他来的?
“庄里有没有遗失什么东西?”
“没有,当黑衣人一入茶庄,行踪便被发现,并无损失物品。”沈浩凝视着病弱的容颜,见大少爷没有受到惊吓,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沉默一会儿,仇悠云喃喃的问道:“沈总管,有关于家近年来的一切事情,不知你查得如何?”
“自从于家老爷、夫人死后,这些年来真是多灾多厄,死了不少人。”忆起钱媒婆的说法,沈浩还真担心于美人会克到大少爷。
虽然他不信克命之说,但大少爷弱不禁风,又怎么冒险让他与女煞星相处!
“怎么样的死法?烦请一一道来。”每回见到沈浩,仇悠云总是咳嗽声不断,多到连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快死了。
“于姑娘的二叔一家人,于金发是在经商的路途中遭盗匪攻击而死,甘氏是失足落湖、于坤明则是在妓院里猝死,惨状最惨不忍睹的是于坤森遭人下蛊毒,穿肠溃肚。”
还真多死人啊!歇了一口气,沈浩又念道:“三叔于金龙……”
“这些人生前的风评如何?”听完漫长的叙述,仇悠云又问道。
“品德都很差,尽是一些贪婪好色之人。”当沈浩明查暗访这些陈年往事,每人在提供讯息的同时,都会加上一句报应、死得好。
“遭人毒杀的案子一直没有找出凶手吗?”仇悠云眯起星朗般的俊眸深思。
“没有,案子还是悬着,而且事隔多年想查明更不容易。”沈浩不禁在心底叹息:唉……自家遭小偷,大少爷却仍关心于府的事,天和师斩烂桃花的法术一点效用也没有。
“失足落湖、猝死,这也只是单纯的意外吗?”
死法、地点皆不同,唯一的共同点在于家老爷死后二发生,这不免让仇悠云联想是因争夺财产而谋杀。
“大少爷的意思是,这全部都是他杀?”是谁如此狠毒?沈浩不禁瞠目结舌。
“只是怀疑。”仇悠云心情仍旧乎稳镇定。
“如果真是如此,唯一免于厄运的只有于姑娘,这这这……”于美人是大少爷心怡的佳人,他怎么也不敢乱推测。
“如果以财产权利角度看来,所有于家人全死亡,当然是对于姑娘最有利,但以亲情角度来说,于姑娘是个孤苦无依的弱女子。”细细品尝茶的韵味,他不忌讳的道说总管心中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