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好意思,把你们的作息打乱。”
“没关系,看到孟孟这么开心,大家都很高兴呢,以后要请你多多指教了。”
说声晚安,孟孟随着管静筠回房睡觉。
沂芹的体贴着在天灏眼底,不自觉想笑,要是她对办公室的女同事,也是这种态度,人家就不会将她传得这么难听了。
“你的笑容很诡异,说,你想到什么?”沂芹偏头望他。
“会吗?我觉得自己的笑容很纯真。”自然而然牵起她,他没有半分迟疑。
“少转移我的注意力,说!我不喜欢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沂芹随他往二楼方向前进,手交付在他掌心,不觉勉强。
“你对管静筠说话,和跟萧音吵架的样子,判若两人。”
“你为什么不反过来想,管静筠和萧音是两个本质完全不同的女人,对不同的人说话,当然要用不同的口气态度。”
“你很讨厌萧音?为什么?”
“我认为同是女人不该欺侮女人,她年近四十,不会连这点都不懂,她把自己的生活规划坏了,却要周遭的人来承担她因错误产生的愤怒,不公平。”
“你是指她没有结婚这件事?”
“有没有结婚,并不能论定一个人是否正常,或者成功失败,我看过许多人不结婚,却把日子过得充实愉快,他们有自己追求的生活目标与理想,他们活得有价值尊严,这种人才有权利谈不婚。”
“萧音也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圈,事实上,她在工作上面有不错表现。”
“若她要的只是这些也罢,事实不然,她抢别人的丈夫,执意成为他人婚姻中的第三者,她想霸占萧众的企图太明显,完全不管当母亲的想法。她做了许多事去干扰别人的生活,还振振有辞地认为,错误全在他人身上,这就是差劲。”
“她是太孤独,生活缺乏重心。”打开房门,他将她引进自己邻房。
“孤独不该早在她选择不婚生活同时,就先设想到吗?哪有说,对不起哦!我很无聊,所以你的丈夫必须给我玩一玩,因为我的生活缺乏重心,你的孩子就必须成托我的重心。
这种想法不对啊!我认为她没资格去责怪杨臻,了不起他们是姻亲,拿那顶可笑的‘萧家人’大帽子扣在杨臻头上,就以为自己成了长辈?有权利去欺侮别人?简直是笑话!”
“在她成为第三者时,大家都劝过她,但是爱情总是让人看不清方向。”
“那是一个更大的笑话了,她骂人家的妻子是坏女人、是糟糠,把别人的婚姻弄得鸡飞狗跳,下场呢?男人仍然回到正妻身边,这算是哪门子的爱情?因此,我认为她这种人没资格谈单身,她最好的归依还是家庭,一个丈夫、两个小孩,她才不会闲到四处找人麻烦,把别人的家庭搞成破碎。”
“什么样的人才有资格谈单身?”
“比如我,独立、不怕寂寞、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你不来碰我,我也绝不会去干扰你。”
“你想过单身生活?不会吧!你的条件这么好,能勾起所有视力正常男人的追求欲,不结婚太暴殄天物了。”
“我的条件好是我的事,为什么要去将就你们这种不专不一,前头说爱,转身无情的雄性动物?把好条件拿去将就你们,才叫暴殄天物呢。”
“你不是普通自负,你是自负到让人牙痒。”
“牙痒?来咬我啊!”她笑笑挑衅,一点没把他看在眼里。
没想到天灏果真抓起她的手臂,张口就要咬下去。
沂芹惊呼一声,扯过自己的手,转身跑开。
天灏不放过她,几个大步,追得她满屋跑。
“别忘记,我是客人,你是主人,拿出你的待客之道,别太过分了。”
“错!这房间是你的,你是主人我才是客人,请拿出上好的嫩肉三两,对待我这个奥客吧!”
一来一往间,他追上沂芹,两手圈紧,他将她收纳在自己怀中。两个人在跑步之后微微喘息,温热的气息喷向她细致的颈项边,引出一阵莫名悸动。
心在鼓噪,望着天灏,她失去说话能力。
暧昧气氛在身旁流窜,热度节节上升……
“沂芹,你真美丽。”他寻来一句最无关紧要、最不会让情势失控的话语。
“嗯……你也很帅。”她居然在此时辞穷。
“你……的肉很嫩,咬一口会……长生不老……”这是什么话啊……
“不……不会吧……”她瞠大眼,因为,他真俯下头,在她的脖子上轻咬一口,湿湿的唇贴上她温润的凝脂,心脏罢工十秒钟,颤栗传遍全身,她的两脚松软
失去重心,两个人同时摔人床铺,尖叫声未传开,已双双躺在床上,她在下、他在上,四片唇胶合着。
天灏首先反应过来,他没立即起身,反而轻轻浅啄她的柔唇。
一个一个细细密密的吻,吻去她的戒心,慢慢地,她合上眼睛……
他的吻温存细腻,像一盆不烈的火,在炭间缓缓加温,微醺的醉人滋味流向她,带动她的迷蒙陶然
他吮吸她的唇,软软的唇瓣是感人的优雅,抚过她的长发,捧住她精致五官,他的爱在瞬间泛滥。
辗转的吻、辗转的心,他们对彼此的感觉在这个吻中转换、定型。
她忘记她的调情论,她忘记爱情太麻烦,直觉想在他身上寻到一个她不甚熟悉的感觉。
“妈咪,我……”孟孟没敲门,直接闯入。
仓皇间,他们急切分开。
“有事吗?”沂芹坐起身,胸口仍在喘息,凌乱的发丝垂在脸庞。
天灏伸手替她拂开头发,镇定地告诉孟孟:“你进妈咪房间,要记得敲门。”
“没有手。”孟孟笑笑,单纯笑容中没有大人的尴尬。扬扬手中书本,他把它们送到沂芹床边。“睡不着,妈咪看书。”
“这是你的书吗?你怕我睡不着,特别帮我送来的吗?好棒耶!你读这么难的书哦!”
平平气,她脸上的红晕坚持不退,偷眼瞄向天灏,他也趁机看她。
“妈咪晚安,爸爸晚安。”抱抱沂芹和天灏,他走出房间,静筠阿姨说要马上回房睡觉,他最听话了。
“晚安。”他们目送孟孟出门,下一秒,眼光转回,相髑,不散。
“继续吗?刚刚的感觉不错,接下去说不定更好。”天灏提议。
“你当我是小红帽,笨到分不清大野狼和奶奶?回房去吧!”
“下雨天,留客天。”脚不想走,身体不想走,心不想走,而唇……还残留着她的味道。
“天留,我不留。晚安!大野狼先生。”心不想他走、唇舍不得他的眷恋,而理智告诉她,这一切超过调情范围太多。
“我在隔壁,有事叫我。”他拉起她的手,强迫她送自己。
“叫你来才会有事呢。”
他关一门,她在门的这侧靠着,他的背也靠在门的另一端,暖暖体温,透过薄薄门板,染上对方的心。
于是她知道,他在;他也知道,她在!
翁 牧 中
天灏让一串笑声吵醒。
这个笑声他不陌生,自从沂芹搬进家里后,他习惯在有轻脆笑声的清晨醒来。
推开窗,走向面对庭院的阳台往楼下望去。
院子里有几棵大树,芒果、莲雾、杨桃、柑橘、阿柏勒、木棉……都是三代的老树了,枝干很粗,树荫很浓密。
最近是芒果采收季节,沂芹、盂盂和管静筠、李伯伯,在芒果树下打芒果,芒果掉下来砸到盂盂的头,一群人笑得前仆后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