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但是我喜欢你。”他的肉硬,不怕。
“你很差劲。”她气得捏他的脸颊。
“我知道,但是我很喜欢你。”他的皮粗,不怕。
“你是世界上最糟糕最糟糕的情人。”她的泪水糊了他一身高级衬衫。
“我知道,但是没办法,我就是喜欢你。”他的洗衣机品牌好,不怕。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叹口大气,她要拿他、拿他们的爱情怎么办?
“我要你起来吃饭,我做了意大利面,材料是我特地从意大利带回来的。”
“你……”无赖,他简直是个特级无赖,可是,心选了他来爱,抗议无效。
“我很好,不过为了把那些材料带回国,我让很多海关人员偷笑;还有啊……你的决定是对的,幸好我没带你到意大利,那里的男人热情到教人受不了,好像意大利女人严重缺货,对了,你晓不晓得……”
言谈间,他把她拉到小和室里,把筷子塞到她手中,他强迫她吞下他的精心制作。
看她吃进第一口,他拿来画纸和红蓝签字笔,几个勾描,一红一白玫瑰在纸上现形。
“这个送给你,代表和解。”
“晓不晓得,你真正该送的是什么花?”官晴问。
“知道,我应该送给那些杂志记者金鱼草,痛骂他们‘多嘴、好管闲事’。”他没错、官晴没错,在他眼中,错的是爱乱放消息的记者。
“不对,你该送我一盆夜来香,提醒我,和你在一起,享受的是‘危险的快乐’。”
他决定了不放手,她就别想离开,是不是?对于他的固执,她领教多遍,官晴清楚,除非她彻底消失,否则他会想尽办法把她从任何一个角落挖出来。
“傻瓜,我怎会让你面临危险,我会把你保护得好好,谁都不准动你。”
“包括你的妻子吗?”
“没错,包括蒋育臻。 他可不承认他的妻子是蒋育臻。 ’
“你……”
“再次强调,我很喜欢你。”
牵起她的手,夜变得浪漫柔媚,习惯了夜里有她,他便不再饿醒,说什么,他都不让他的“食物”离他远去。
jj jj jj
她拒绝一百次,他就缠她一千次;她恼羞成怒,他就用痞痞的笑脸逗她开心;她罪恶感泛滥,他就用更多的温柔相待,让她相信,他的喜欢是惟一。
到后来,她放弃了,日子照旧,相处的模式照旧,只有在受不了良心谴责时,官晴会将老问题拉出来,责备他也责备自己,他得用加倍耐心来消弭她的负面情绪。
不过,圣诞节过后他更忙了,官睛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常常连着几天没到“柔情蜜语”找她,而这回,时间相隔更久。
十七天,她整整十七天没见到他,这十七天对官晴来讲,不单单是难熬能解释。
她留心最近几期杂志——他很少出现上头,甚至有杂志说他结婚后洗心革面,不再游戏花丛;如果上面说的是事实,她算什么?
要分手了是吗?他选择回归家庭了是吗?或者……那位气质出众的温婉妻子影响他,让他识得她的珍贵……
这种发展……再好不过了,她可以不再面对自己的罪恶感、不再害怕自己成为面目可憎的坏女人,但空荡荡的心……只能无声哭泣……
十七天……难熬的十七天,若真的就此分手,她要熬的不仅仅是十七天,而是一辈子了。熬得过吗?煎熬过后呢?她还要面对什么?
泪水从指缝间蹿出,独立的官晴被爱情摆弄得赢弱无助。
“晴姐,去找他谈谈吧!就算真的要断线,他合该对你有所交代,不能突然消失,让你成天挂心。”阿柽坐到她身边说。
“他的手机没带在身边,我找不到他。”
“去公司找他,占天集团占住了东区最昂贵的大楼,不难找到。”
“这样好吗?我不想打扰他,不想让事情演变成一团棍乱。”
“弄清楚,是他先打扰你的生活,是他先把你的生活弄得一团乱,你有权去找他,把话问清楚。”
“好,我听你。”
下定决心,她要在他身上找出他积欠的答案;从水瓶中抽出十七朵玫瑰,用纱包装好,她要主动出击。
jj jj jj
占天大楼很高,官晴在门外张望,几次举步,她仍在玻璃门外徘徊。
她和大楼里的人身处不同世界,恐惧负在肩上,她无法不害怕。
她在门口来回走动,一趟一趟,走得脚酸、走得心累,无数个深呼吸驱动不来她的勇气。
分秒过去,下班时间带走一批人潮,她仔细在每张放松的脸上寻找熟悉。他下班了吗?或者他会一直加班到半夜,让她始终等不到人,然后,见不着他的日子增为十八天。
低头看看手中的花束,犹豫在她脸上现形。进去吗?深呼吸,压力仍在。
抬眼,一个不经意接触,她看到Richard从大楼里面走出来。
连连小跑步,她跑到他身前。
“Richard,我们可以谈谈吗?”手上的玫瑰在他胸前停住。
“谈谈?”他冷漠的脸上,看不到表情。
接过玫瑰,他想起尔书客厅里的玻璃缸,里面有满满的一缸玫瑰花瓣,这个女人对小弟有某个程度的重要性?
是她。尔众想起来了,她是杂志为他张冠李戴的情人,一个花店小老板,如果没记错的话,她是官晴!她将自己错认为尔书了。
“嗯!谈谈,方便吗?”他不认识她?官晴被他脸上的陌生伤害。他不认得她?或是在这个地方,他“不能”认得她?心在沉,沉进深渊,沉进无底黑洞。
“好。”略一点头,他转身领先向前走。
官晴专心地追着他的大步伐,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和他断线,从此分飞,再竟不着他的背影。
他们在一家餐厅前面停下,他转身问她:“一起吃晚饭?”
“好。”没有赘言,她随他走进餐厅。
入座,她定眼看他,总觉得他不是她认识的Richard,但雷同的五官,相似的骄傲态度,她寻不出一个合理答案。“你是荀尔众?”
她喊他尔众?换言之,尔书并没有把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向她说明。
不过,她似乎看出破绽,尔众微微一笑,官睛是个敏感女孩;在圣诞节前,育臻也碰上尔书,但她没有怀疑。
“没错。”简短两个宇,他证实自己的身份。
“是占天集团的总裁。”再提问题,她想更确定自己的不确定。
“是。”话不多,在公司尚未转型成功前,他没打算让尔书身份曙光。
“那……”
官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那是他的习惯,他有一双怪手,老爱忙个不停,他习惯一面吃东西一面把玩东西,于是官晴习惯在身边带上一个东西,让他的手不空虚。
她在测试他?这女人有意思。
接过打火机,尔众在桌面上旋转敲叩,他晓得弟弟所有习惯。“我要牛排,七分熟。”
“我要柠檬水,谢谢。”她向侍者点头。
“不用餐?”
“不,我有很多话想说。”
在他面前,官晴很紧张,只是换一个口气、一张表情,她竟不认得他?她无法轻松、无法泰然自若,不晓得问题出在她将谈的内容里,或是出在他不像她熟悉的Richard。
“随你。”拿起手机,他轻声对那头说话。
“育臻,我今天会晚点回去,不要等我吃饭了,嗯……临时有事,对、对……好,回去的时候我帮你带。”他的声音轻柔低醇,像杯醇酒,醉人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