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这样我们会担心。”小平蹲下身,望着她染红的眼眶。
“小平,不要用这种诚恳的眼光看女人,这种眼光很容易让人沦陷。”他总是这样张着一双眼睛看她,诚挚无害……
电话铃响,小鱼接过。 “老板,是Richard大哥……”
“你们看,一个男人在新婚日想到我,可见我还是有魅力的。”官晴自嘲。
“晴姐……”阿柽不放心地唤她。
“放心,我不会接电话。我累了,上去睡一觉,明天精神会很好。”拖着疲惫的步伐上楼,这回,她真的累了……
第七章
首先听到电动铁门升起的声音,铁门是Richard趁官晴不在的时候找人来换掉的。
接着,楼梯吱吱嘎嘎的迎宾曲;木门开、木门关,和室里悉蟀声传来,睡了一整天的官晴不得不起身。
隐隐约约食物香传来,是阿柽给她送东西来吧!拉开房门,一张大号的痞子笑容对她闪耀。
“杂色郁金香代表你真美丽,十几天不见,官晴,你依旧美丽。”他把杂色郁金香送到她眼前。
“姬百合代表快乐,再见到我,有没有满心快乐?”第二枝花卉展现在她面前。
“风铃草代表感谢,感谢你一直在这里等我,没有在我转身后离开。”风铃草现身。
“陆莲花代表有魅力的富翁,有魅力的富翁回来看你了,有没有很幸福?”最后一枝花塞人她手中,他痞痞地用单手靠在门框上等她回应。
“你送错花了,你应该送我羽善豆,提醒我,爱情只是我个人的‘空想’;送我洋桔梗,告诉我对碧眼男人‘警戒小心’;送我秋石斛,警告我不要随便让男人‘迷惑’;其实最符合我现在心情的是万寿菊,因为我满心‘嫉妒’,或者我该回送你火鹤, ‘祝福你新婚快乐’。”一口气说完,她转身往房里面走。
“你在生气,很生气,气得快死了。”他悠哉悠哉的口吻让人想发标。
“我不该生气吗?不能生气吗?你骗我到意大利,原来……算了,那个不重要,我不想为了更改不来的事实找人吵架。”
吵架于事无补,吵架也毁灭不了他的结婚证书。
“我到意大利是事实,这一趟让我赚进三十亿净利。”欣赏她的妒忌,让他心情好转,原来这就是一个女人对男人的在乎,她的爱,他收得扎扎实实。
她转身面对他,双手又腰,从不发标的官晴有了人生第一遭。
“到意大利是事实,那么,早上那场婚礼呢?是谎言罗?”
“你只要相信我站在你面前,足够了!”
站直身子,他高过她一个头,从高高的地方往下看,黑得发亮的直长发在他眼前闪耀。
“你是怎么估计我这个人的?什么叫作只要你站在我面前就够了?”
“我的心里有你,我在乎你,我要你!”
说着,他的大手将她捞进怀中,三个星期的想念、三个星期的空虚,这一刻,因她蒸发。
几天前,和官晴通过怪怪电话之后,他马上打电话和大哥联络,没想到大哥真猛,他才离开几天,原本没影的事情出现一百八十度大逆转,一个莫名其妙的班亲会勾动他想结婚的念头,而致渊、致博的认定,加速了事情的进行,于是乎,他结婚了——在今天早上,和一个他不感兴趣,却能当个好妈妈的女人结婚了。
连着几天,他没日没夜赶工,拼命把工作完成,好赶在昨天回到“结婚”,免得身份曝光。
“你以为我们还能够这样子下去,你以为我能够背着良心,假装天下本无事,快快乐乐地当起别人婚姻中的第三者。不!你错占我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之间……算了?”
这个难搞女人不耐操,才这么一点点小事情,就出口算了,毅力不够,有待训练。
“不算了,能怎样,别忘记你的已婚身份。”她指明问题。
“她是致渊、致博挑选的,跟我没关系,充其量她只是个专职保姆。”这句话由大哥口里说出,他不过是转述。
“你们结婚了不是吗?你怎能说她只是个‘专职保姆’,请弄清楚,她是你的妻子、你的枕边人,未来的几十年,她要陪你一起走过。”
“这是桩买卖婚姻,她父亲的公司快倒闭,我出手相救,她卖给我十年,到时候,致渊致博长大,不再需要母亲,我们银货两讫,谁也不欠谁。”
十年后,说不定他不安定的心肯定下来,说不定他强烈地需要身边有个人,也许他会正视他和官晴间的关系,并为她敲下定位。
不过,未来事,他不想太早预约。
“你把婚姻、把承诺,说得好轻贱,对你而言,这些东西都不值得珍视?”
“我本就看轻世间定律原则,对我来讲,当下的感觉才是最真实、最重要。”
“你当下的感觉是什么?”
“你!我想你、念你,你一直出现在我梦中,催促着我加快脚步来找你。官晴……我在乎你,一如你在乎我。”
他的甜言软化她的心,泪潸潸落下,官晴背对他,解读不来复杂心情。
“你好可恶,你怎能理直气壮地跑来找我,告诉我,想我、念我,你要当你妻子的蒋育臻情何以堪。你欺人太甚,你怎么可以告诉我,你在乎我、在乎当下感觉,却转个身和另一个女人谈婚姻契约。你把女人当什么了?为什么践踏得没知没觉?”
“蒋育臻的心我管不到,因为我对她没感觉,我只要照顾好你的感觉就行了,因为我喜欢你。”
不管她的碎心、不管她的伤情,手揽过,他想给她温暖,她就必须接受。
“你还是不要喜欢我吧!让你喜欢的女人,太辛苦。”
到这时,她才计较出,他从没对她出口过爱。
他是不爱自己的吧!所以在想念她、在乎她的同时,他还能神情泰若地挽着另一个女人进礼堂。
他心里只爱着于盼盼吧!所以她死后,爱情腐根烂叶,再也成长不出一片青翠。
他说蒋育臻对他无童义,而她……就算得到他的在乎,意义也稀薄得可怜吧!
他不介意娶谁、不介意和谁发生韵事、不介意谁在他背后哭泣悲怜,他只在乎自己、儿子和……已逝妻子。
“反正你辛苦惯了,不会太计较在我身上赔上多少辛苦。”他漫不经心地说。
辛苦惯了?不是吗?
她习惯负担父母亲、负担官阳;她习惯笑着告诉她的伙计,别担心,我会解决;她习惯在他来时来、去时去,不给拘束不强留;她习惯看所有人的笑脸,把辛苦留给自己……他明白指控,是她的习惯造就了自己的疲累,怪谁?
靠在他怀中,安全消失,罪恶感取而代之。
“你回去陪妻子小孩,我想睡了。”
“儿子睡了,妻子……没兴趣……我选择陪你。”
长脚一勾,他把她和自己勾进床铺里,软软的棉被罩起,棉被下有他们的天地。
“你老听不懂我的意思,我们不能再这样子继续。”官晴对上他的绿眼珠。
“你也弄不清我的意思,我喜欢你、要你,不管有没有蒋育臻都一样,她不能改变我们之间的惯性,也影响不了我们的关系,我们要一直一直下去。”
他无理霸道得像个三岁小孩,他坚决想要的,世界都要绕着他的意思进行才成。
“你很恶质。”她气得捶打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