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加深了吻,舌在她的贝齿间徘徊,濡湿的滋润挑出她狂乱的心跳……
他温柔的吻像文火,逐地为她的心情加温,爱她、怜她……是他一生最重要的使命。
轻轻开启她的菱嘴,他悄悄在她嘴里探索……
他细细描绘着她的眉形,贪恋着指尖的触感。
“你有一双美丽的眉毛,浓密却柔顺,我爱它……”他的吻跟着他的指腹落下。
“它们因你而柔顺。”泪止下,晶莹含在眼里。
“你有一对清澈干净的眼睛,灵活聪敏、闪闪动人,诱惑着男人心,答应我,别用这种眼神看其他男人。”随着指间,他的吻再度落下。
“它们只为你而清澈、而动人。”她笑开,涡涡儿在颊边跳舞。
“你的鼻子小巧纤敏,你的唇红滟润泽,我可以吻它吗?”
“只有你有权吻它。”她应了。
攀上他的颈项,她主动迎向他。
“告诉我,爱我吗?”环住她,他爱听她说那三个字。
“我爱你。”她说得笃定。
“那样很好,我们可以相守一生,再没人可以阻得了我们。”他对她、对上天,也对自己宣誓,他下定决心,这次要为自己的婚姻反抗到底,爹爹答应,他要娶予蓝;爹爹不答应,他也要娶予蓝!
相守一生?她没了把握,如果,他知道她将要做的事之后,还愿和她相守一生吗?
不想,她一点都不要想,她只要看眼前、守眼前。
“吻我好吗?”她说。
“遵命。”他轻轻耍弄着她雪白晶莹的耳垂,贪恋着她芬芳的唇瓣,对她;他愿温柔相待。
第七章
枕着他的手,她在他怀中睡得不甚安稳,几次呻吟、几番辗转,梦中,她仍身处危险。
“不要!”在一声尖叫后,她坐起身,急喘,心兀自在胸腔内狂奔。
“予蓝别怕,我在这里。”环住她,他将她整个人收纳怀中。
“不怕……不怕……我赢了,他们不敢对我怎样……我不怕……”她喃喃自语,企图说服心中恐惧。
“对不起,都是我去得太晚,你一定吓坏了。”抚着她的头发,他有愧疚。
她不语,滚落的珠泪染上他的胸前,她有太多的委屈想哭,却哭不出来,有太多的伤心想控诉,却说不出口,这些委屈、伤心,默默地拉长了他们两人间的距离。
突地一阵喧扰,玉姨娘带着一群家仆上门,几个撞击,门被撞开,一群人浩浩荡荡走到他们床边,瞠目结舌看着大少爷和他怀里的予蓝。
“你们看看,我们家什么时候,也成了专收容妓女的妓女户。”
玉姨娘的话扯动了予蓝心中的痛,她缩在他怀中颤栗。
“我说或浅啊!这好人家的女子满街跑,怎么你偏偏要喜欢上这个低三下四的贱女人?你这会儿年轻,还不懂事,玉姨娘全是为你好,娶妻娶德,娶进这种不要脸的女人,会遗憾一世的。”
予蓝抬起眼,眼里满是怨怼愤懑,挺直背,藏起紧张颤抖,她清脆的声音响起,让在场的人全倒抽一口气。
“第一个走进苏家的妓女不是我,是玉夫人你,贫穷并不下贱,下贱的是——只会用龌龊手段欺凌弱者的人,哪一天你也变成弱势族群,到时你会怎样?我期待!”
“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不用担心。”他低头柔声安抚她,没有指责。
或浅对她的宠爱、疼惜,全落入众人的眼中,这将是两个女人的战争。
“请你们离开我的房间。”他寒着一张脸说话。
他向来都是和和善善、不与人计较的,更何况是与人正面交锋。
大概就是自己这种性子,才会让玉姨娘认定自己可欺,若是欺到他头上也罢,可是这回她居然把予蓝送进迎春阁,随随便便断送一个女子的清誉!
“或浅啊!姨娘是为你好,何况她早是迎春阁的人,你这样莽莽撞撞上那里把人给绑回来,这传出去,苏家的面子要往哪里摆?”
玉姨娘才没把或浅放在眼里,这些日子,她早就摸透了他那副温驯性子,和他娘那种软弱性情一个模样。
“我在说话,你们连一个都听不懂吗?”他的眼光扫向她身后一群婢仆。
张总管看看大少爷和玉夫人,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倒,不过拿起大少爷的不计较和玉夫人的严厉苛刻相比,再加上老爷早摆明态度,不会让予蓝成为苏家正室。他吞吞口水,站到大少爷面前说话。
“大少爷,您要体恤玉夫人的一片心意啊!老爷不在,这个家多亏她张罗着,要是下人们都像予蓝姑娘这样乱了规矩,这个家也忒难管理,您就让小的把予蓝姑娘带出去。”
“张罗一个家是太辛苦,玉姨娘你掌了十几年,劳苦功高,我想应该换换手,让你休息休息,请把印章交出来,从今天起,由宜夫人掌家。珍珠,你去告诉宜夫人我的决定。”
“或浅,你在说什么?”她一惊,冲到床边问。这温吞男人居然转了性!
“不够清楚?我再说一遍,把印章交出来,这个家由宜夫人管理。”
“你不能这样做,我掌家是老爷交代的,不是一个随便外人说撤就可以撤。”
“我在你眼里,只是一个‘随便外人’?”他笑了,原来她将他当成入侵分子,才会时时刻刻提防自己。
“我、我……”一时失言让她走不下台阶。
“够了,这些年你讲得太多,现在轮我讲话。由宜夫人掌家的事,我会修书给爹,也会负起全部责任,现在,张总管,你去调查,谁不愿意服从宜夫人指示,给他们三个月薪俸,终止契约,请他们离开苏府。”
“是,大少爷。”或浅恶话一出,谁敢再拿他当软脚。
“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不交出印章,绝对不!你这个死女人,给我起来,不要窝在男人怀里摆弄男人。”说着,她伸手要把予蓝拽下床。
或浅伸手,将她的魔爪给阻挡下来。
“你再这样,别怪我不客气。”
“几时起我会怕你对我不客气,我摆明告诉你,这个苏府永远都是我当家!张总管,你给我过来,马上派人到北京去把老爷请回来,就说我在家里被人欺负得待不下去了。”
她大喊,但张总管碍于大少爷的眼神,不敢往前应声。
她回身,看见躲在门边的张总管,气得冲上前,又踢又打破口大骂:“死奴才,一见我不得势了,就躲我躲得跟鬼似?”
“玉夫人,我只是个下人,您别为难我啊!”
“我就是要为难你,谁敢遵照宜娘的命令办事的,我一个个都要为难,听见了没!?”她怒气冲冲恐吓众人,但这不但没把仆人拉回她身边,反而让他们一个个躲得老远。
“玉姨娘,如果你不肯交出印章也无所谓,我会命人重新刻一个新印章;如果你在这个家住不下去也无妨,我会另外在外面帮你找一处新居。”他淡然说。
“你别以为我和你那个没用的亲娘一样,让人说赶就赶,我就要住在这里,看谁敢动我一分一毫,再怎么说我都是采欣她娘,死去的或桦还在天上看着呢!我就不信你们敢拿我怎样。”她一路大吼,踩着大步循原路走回。
“张总管,我说的话你听清楚了?”或浅问。
“是的,奴才听清楚了。”
“那你下去办事吧!”挥挥手,他挥去一屋子人。和人对峙,很累!俯头,他对着胸前人,温柔说话。“予蓝,以后不用害怕,她再也无权力能伤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