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君,你到底想知道什么?”他被她认真的表情逗笑了。
“我想知道你有没有可能会喜欢我、爱上我。娶我为妻,如果心心不愿嫁给你,而我告诉你我爱你的话?”她闭起眼睛艰难地把心意说出,虽说章法乱了些,不过依天尧的中文程度应该还在理解范围内。
她一向高唱宁可做错后悔,也不要错过后再去遗憾。她既然提出面对危机论,就不会允许自己当鸵鸟。
这次她是在神智清楚的状态下说出对他的爱意,他无法再置若罔闻,假装彼此没有任何感觉。
天尧忍不住了,他把寻君小小的身子楼在怀中,做了从看到她平安出现后一直想做的事情。他让唇瓣紧紧地靠在她的额际,安慰着狂跳数小时的心脏。
“你可以给我答覆吗?”虽然在这种浪漫的气氛下,追着男主角要答案很煞风景,可是这对她来讲非常重要呀!
“不要吵!让我想想。”他的回答比她的问句更煞风景。
一分一秒慢慢地过去,他似乎没放开她的打算。窝在他怀里数着他的心跳、感受着他的体温,寻君觉得自己好幸福、好幸福。随他去吧!如果他真的非心心不娶,就让她任性一次,再霸占他四十几天,她和心心情同姐妹不是吗?她会谅解的。至于天阳,他总不会跟一个死人计较吧,等她一死,对心心的危机解除,云淡风轻后谁还会记得她这号人物?
嗅着专属于他的味道,寻君的委屈全然被抹平。
好久好久,久得她快拿他的身体当睡垫时,他伸手将二人的距离挪开一些些。
寻君不情愿地横扫他一眼,又躺回他怀里。
天尧叹口气,不再坚持的搂紧她。
“寻君。”
“嗯!”
“你醒着吗?”
“嗯!”
“有几分清醒?”
“再二十分钟路程才到周公家大门。”
“可不可以专心听我说话?”
“嗯!”她在他怀里摩蹭。
“我在心心父母面前曾发下重誓,这辈子我一定会娶她为妻,除非她爱上别人、不愿嫁给我。否则她是我妻子的唯一人眩”他心底明白这种机会微乎其微,所以他不打算给她幻想空间。与其存了希望再将之打破,倒不如从未有给希望。
她还年轻,总有一天会找到适合的丈夫人眩这想法令他酸涩不已,但他故意忽略它,为了她好,他不愿自私。
“如果她真的爱上别人呢?”
“我就娶一个能有助于我事业的女人。”
寻君抬起头,眼里流露出期待的神采。“我明天就到你公司,从头学起。”
“傻瓜!我说的帮助,是指那些家世良好的名门淑媛,两个商业家族的结合能让我的事业更上一层楼。”他的违心之论把寻君脸上的光抹掩去。
他心疼地抚摸她失望的脸颊。
“原来我连第二人选都排不上。”她昭然若揭地公布爱意,却让天尧排拒在外。
“对不起!”
“你没错,是我太笨。笨得连同情跟爱这么天差地远的两码事都会弄混。”
“不、不!我不是同情你,我是喜欢你。但我喜欢你就像喜欢妹妹一般。”
她沉吟须臾,继而扯出一个丑到极点的笑容。“你说我像妹妹?”
“没错!”
“当妹妹的应该有权利任性,是不?”当妹妹就当妹妹吧,能待在他身边就够了。
“是!”
“我可以要求即使过了今天、即使我说了这么多蠢话,你仍然会疼我如同疼爱“妹妹”吗?”她咬唇瞄人的模样,像心存不轨的野猫。
“可以!”他有种快掉入陷阶的危机感。
“我可以天天看到你、陪伴你,就像“妹妹”想当“大哥哥”的跟屁虫一样?”
“可以!”
“我还是可以抱着你、舒舒服服地躺在你怀里,就像“妹妹”对待“大哥哥“一样?”说到重点,她的脸颊浮出一片鲜红。
“只要你想要,我的怀抱随时欢迎你。”
这种利人利己的提议,他找不出反对的道理。
“谢谢你!”她满心喜悦不能抑遏,踞起脚尖在他颊边印上一吻。
天尧自震撼中回神,看着她手足无措的娇态,微微一笑。
“妹妹本来就可以亲哥哥的呀!”他帮她搬来好大一个台阶。
“真的吗?”
“真的!就像这样。”他拉过她,在寻君弧线完美的唇角轻轻盖上一吻。
“我懂了!”
“都弄清楚了?”
“清楚了!”
“我们可以进屋了吗?”
“可是我……”她不想这么快就看到天阳,虽说她跟他一样都领了“亲友证”,能够假亲情之名行爱情之实,但她还没打算在他面前现身。
“怎么样?”
“我饿坏了。”
“好像每次碰上你,你都处于饥饿状态?”他好笑地调侃道。
“是啊!我是饿不得也累不得。”
“怕饿、怕累就别在外面游荡。”他借机数落她。
“遵命!”
“明天记得跟心心说对不起。她很担心你!”
“遵命!”
他笑开脸,搂着她的肩膀带领她去觅食。
第四章
越进入寒冬夜晚来得越早,六点不到天空就全暗了下来。
每晚天尧总是踩着夜色,顶着一头亮灿灿的月光返家。
“你回来了?”寻君跳上前帮他开了车门,顺手提过公事包。
“不是说过外面很冷,待在外面等我,会感冒的。”
“我又没在等你。”总不能要她承认,她已经想了他一整天、等了他一整天吧!那太难为情了。
“没等我?那你在花园做什么?”
“赏花呀!
放眼望去,满园的玫瑰丛只有枯黄叶片,哪来的花朵可赏?
“花?”他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瞧。
噢!在这边侍了近两个小时,她居然没注意到花朵早就全部调萎,看来得拨个空去配剔眼镜了。
“我喜欢荡秋千。”幸好这时代没包青天这号大公无私的人物,否则以她改口供的速度早被打上二百大板。
“既然喜欢荡秋千,你在这里慢慢荡,恕不奉陪!”他作势要离开。
“刚好我荡累了,我们一道进去吧!”她耍赖学分向来以满分之姿傲视群伦。
“你喔!下次不要在外面等我,看你的手冷得像冰块。”他捉住她的手放入他的口袋中。从他掌心传递出的阵阵暖意,熨烫得她的心头暖呼呼。
“我不只手冷。这里冷、这里也冷。”她捉住他的手,引它抚上自己的脸。
“你快变成雪人!下次不准在外面等我了,懂不懂?”他惊呼!心疼地把她整个人圈入他的胸前。
躲进他怀里,寻君邪恶地一笑,哈哈……又拐到他一个拥抱。这么好拐,到最后会不会变得很廉价?不会、不会,她永远不会嫌他的拥抱廉价,就算哪天她真的开始觉得廉价时,她可以动脑筋拐点别的,比如说……一个吻。
“我下次还要在这里等你、再下次还要、再再下次还要,我要一直等一直等。”
“不许不许!你真的很不乖。”
“谁叫你每天都这么晚回家?老板不是最大的吗?又没人管你,为什么每天都要把自己弄得这么累?”
“我有工作呀!”
“不能请别人帮忙吗?非得事必躬亲吗?”
诚如她所言,他是可以放下很多事,但这些年来他一直是这么过的,他习惯用工作来麻痹自己,习惯让忙碌支配他的生活,这样子才能暂时忘记他曾犯下的错误。若非他的错误,公司不会面临倒闭、爸爸不会因此心脏病发死亡、心心更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她曾是个前程似锦的舞蹈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