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君,看清楚,我是天尧,不是什么牛鬼蛇神。”
“天尧离我好远好迎,他不会在我身边。”
“看清楚,我真的是天尧。”
她揉揉眼睛,使劲眨眼的拼命想看清他。“你是天尧,楚天尧吗?”
“我是!”
听到他的肯定句,她竟然大哭起来。“天尧,怎么办?我快死了、就快死了!”
“不会!没有我的允许,没有人敢让你死!”
“你不明白,我真的快死了,真的。”
“不会!我说不会就是不会!”他微愠,这个固执的小脑袋!她要他怎样的保证才能相信他不会让她死?冥顽不灵的家伙!
“你不信我?每次都这样,你根本不相信我说的每一句话,你老是认为我是骗徒,你老是以为我接近你有目的。但我唯一的目的就是我爱你呀!”她嚎陶大哭,累积几天的情绪在这时爆发出来,她激烈地在他身上捶打,狂乱地哭喊尖叫。
她爱他,他的心被猛烈地撞击,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天尧怔愣住!她怎么可以爱他?他有心心、有他的责任呀!
无视于落在他身上的拳头,他整颗心处于震惊状态。
“你喝太多酒了,等清醒过来你就会忘记自己曾说过什么。”
这话不仅是在安抚她,也是在说服自己--假设她说的全属醉言疯语。
直到倦极,捶打他的拳头才乏力地落下,转而捉住他的衣襟,她紧密地抱住他,在他怀里尽情哭泣,嚎叫变成低声呜咽。
“我没醉,我真的爱天尧呀!不因为他是我的命定人、不因为他能助我逃避诅咒,我是真的爱他!”
“不可以……”听到她的告白,天尧做不出适当反应,下意识地喃喃自语。
“我当然知道不可以,因为他爱心心,不爱我!哈……鬼先生,这个就叫做单恋,懂不懂?你们地狱有单恋这种事情吗?”
她又哭又笑地把他当成勾魂使者。
抚着她红得像煮熟螃蟹的脸颊,他怜情之情油然而起。他爱心心,从很小很小时就知道心心将要成为他的新娘,他疼她、呵护她,多少年来耐心地等待她长大,若不是碰上那个畜生,她早成为他的太太。他发下重誓再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心心不仅仅是他的责任,更是他花了许多年专心呵宠的女人呀!
“对不起,我给不起你要的。”他怅然叹道,但他会把她当亲妹妹看待,终其一生的照顾她、保护她。
“不要!我要爱你、我爱定你了!”陡然间她清醒数秒钟,凑上自己的嘴唇吻住天尧柔软的唇瓣。
他直觉地想推开她,但她咕哝着不依,硬是紧贴着他,她生涩的吻让天尧心底的书钟声渐渐隐去,他意识模糊地任由感官带领他去品尝她的甜美。
夜深人静,少了冬眠虫子的呜叫声,夜晚变得更加宁静。
天阳、心心终于回国了。
他们带回许多礼物。大家在客厅拆礼物、听心心滔滔不绝地说着旅途中的所见所闻。
“你们知道吗?那个雪好厚好厚一层,我跟天阳玩滑雪橇,还堆了一个雪人。天阳说雪人的名字叫做颜致翔,然后我们就朝着雪人一直丢雪球,好好玩。”
“喂!我什么时候惹到你?居然拿我当箭靶射!”致翔抗议。
“我也觉得很对不起你,所以买了日本和服给你。”她害羞地躲入天阳背后。
“我穿起来再留两撒胡须,一定很像倭寇。”他逗趣的表情惹得众人宛尔,心心更是拍手大笑。
“你竟然敢笑得这么开心,我还没找你算帐,欺负过人送个礼物就没事啦!”他佯装生气,吓得心心手足无措的。
“别吓唬她!”天尧沉声喝斥。
“多好!有人帮你撑腰罗!”致翔咧嘴大笑。
“谢谢天尧,你对我最好了!”她倚近他身旁,头偎在他肩上。
他们的亲呢让寻君心底泛起酸楚,她低着头让自己的灵魂游离在另一个空间.她的脸色惨白,惆怅的她融不进他们的欢乐氛围。
天尧注意她难看的脸色,想起她那次的昏迷不醒,她又不舒服了吗?他忧心冲忡地沉下唇角。
“天尧,我买了紫色HOLLOKITTY手电筒。铅笔、橡皮擦……好多好多,人家说只有在北海道才买得到这种颜色哦。”
“喜欢吗?”他对着心心柔声道。
“好喜欢、好喜欢,可是天阳说怕行李太重带不回来,不可以买太多。”她嘟着嘴巴,心里仍有些不甘。
“把喜欢的东西开张单子,明天我派人走一趟北海道买回来。”天尧毫不犹豫地宠她,他一向如此,宠爱她已成了他的习惯。
寻君为之黯然。本来就是这样子,没道理心伤的啊,他表现的很明白不是吗?对早知道的事实,她不明白为什么还要感到悲哀。
“天尧,我有泡露天温泉,天上一面下雪、一面泡在热热的泉水里好舒服喔!”
“真的?”他安静地听她描述,心思却飞向沉默不语的寻君身上。
“我下次还要去!”
“没问题。”
“你和寻君都会陪我去吗?”
“如果你要刘德华陪你去,天尧绑也会把你要的人绑去。”致翔插口打趣道。
“天尧,他没骗我?你们都要陪我去?”
他点点头,在她眼前,他是无所不能的神,她的任何要求他从未拒绝过。
看着天尧对心心的百般宠爱,她的心纠缠成结。
天哪!她竟然在嫉妒心心。她根本没有立场啊!她怎会认不清自己的身分?她应该处之泰然、一笑置之的,她不断地加强心理建设。
天阳注意到寻君异常的安静,走到她身旁,拍拍她的肩膀。
“怎么不说话?在日本我很想念你的瞎掰。”
她摇摇头,努力克制攀升上来的惶惶然,咽下硬咽,寻君费力地挤出声音。“对不起我累了!”
她起身离去,这里没有她容身之处。
“君--你不喜欢我了?”心心哭丧脸说。
寻君把头摇得像波浪鼓。“我只是累了!”她乏力的说。
“君!你跟我说话,别不理我!”她走近她,拉扯她的手,一脸的泫然欲泣。
突然,一阵疲倦席卷而来,麻痹感从足底掌心逐渐向上延窜。
糟糕!这个似曾相识的感觉通知她,疼痛马上就要来访。她急迫地想摆脱她,她必须在发作前回到房间。
“我没有不理你!”她甩脱她的手。
“有!你在对我生气。”心心又重新捉住她。
“没有、没有,我都说没有了,你还要怎样?整屋子里的人都哄着你、宠着你还不够吗?非得要加上我这份才够吗?我只是累了可以吗?”她再次甩掉她,踩着艰难的步履往阶梯上走。
心心再也忍不住满腹的委屈,倒在天阳怀里轻声辍泣。
“寻君,你给我下来说清楚,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天尧对着寻君暴吼。
她没理会,心中仅存一个念头--她要上楼!
见她没做反应,天尧冲上阶梯越过她,挡在前面。他瞪视她的眼里有着太多的不谅解。
她僵立住,抬头看他一眼,眼神里有着彻底的绝望,她凄楚一笑,突然间一个踉跄,寻君整个人往后仰,从楼梯上滚落,一阶阶坚硬的石梯撞击着她的身体,寻君却感觉不到痛。
“寻君!”众人惊呼。
她牙关喀喀作响,冷汗从四肢百骸中渗出。
她紧紧咬唇忍住痛苦,仿若被人拿着锯子一寸寸、一分分在肢解,那种叫人窒息般的痛压迫着她的每根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