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魁听了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沉思了一会儿,又说:“你昨晚打电话去找我,芷英在不在家?”
“嗯……不知道,一个女人说你不在家,我怎么知道她是你老婆还是管家。”
芷菱本想说罗家没人接电话,又怕他们雇有管家,岂不是穿了帮,她以为这样说最妥当的,既然保全了自己,说不定还可以陷害芷英。
但是旖魁可松了一口气,因为他们的管家在每天收拾了晚餐后便下斑,并未留在罗宅过夜。
“好了,这些话到此告一段落,我不希望以后再听到。我相信我自己的老婆,懂吧?”
他似笑非笑地警告她。
“既然你相信她,我还有什么话说?我只想向上帝祷告,不要有人来抢走我的老公就好了。你们的事,我才懒得管,就算要抓粪,也轮不到我,自然有人会把它掀出来。最近那些邪门的人开杂志不是炒得轰轰烈烈、油烟满天飞吗?有什么事他们会挖不出来的?”
芷菱嗤之以鼻地回答。
“好,我再说一次,这些话到此为止,不要再提了。你要放聪明一点,不要去向那些记者乱讲,记得吧?”
旖魁两眼盯着她,阴森地叮咛。
芷菱眼看目的已达成,顺风倒了下来,展现出她迷人的笑脸娇声说:“是,是,大老板,我哪敢不听你的,让你不爽呢?那天你火大不发通告给我,我靠谁吃饭啊?”
说着抬起膝盖去顶了几下旖魁的大腿。旖魁笑笑,瞄了瞄她的胸脯,走开了。
排戏的时候,芷菱发现旖魁和那个不知来头的女孩子有说有笑眉来眼去,那女孩既不是演员,也不是工作人员,芷菱问旖魁,他说是他新聘的私人助理。她听他喊那个女孩喊得很亲热,叫“米米”。
“私人助理?米米?哼,床上的私人助理差不多。”
芷菱在心里不屑地嘲讽着。
她想不透世界上竟有罗旖魁这种人,自己尽做些男盗女娼的偷情游戏,却相信自己的老婆是世界上唯一不会越轨的圣女。
第八章
罗旖魁是有着这种信念的人吗?
那可不!
芷菱猜错了。他非常介意自己是否真的绿云罩顶,排戏一结束,他谁也不理就开了奔驰飞驰回家,要向芷英一探究竟。
这真叫只许自己放火,不让别人点灯,甚至连点灯的念头他都不能允许!
芷英好端端在家,正缝着一件件超迷你的小衣服小裙子。
“这是什么名堂?”旖魁揍过去,一手掂起一件粉橘色的小纱裙,一手捏捏芷菱的脸颊,故作轻松状地问。
芷菱的头抬也不抬,兀自一针一针地把小珠子和亮片钉到小衣服上去。
“老婆,你可真是童心未抿,到现在还在玩芭比娃娃!是不是想弥补你小女孩时代未竟的梦想啊?”
旖魁嬉皮笑脸地说着。他实在是一个英俊又迷人的男性,可惜现在一点都不能打动她了。
“错了,这不是弥补一个小女孩的未竟梦想,而是一个被迫害的母亲在自我安慰。”
芷英冷淡的回答。
“暧,芷英,你不要老是翻这些旧帐好不好?”他捺着性子陪着笑道:“你看,我们现在这样过日子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老想自找麻烦,找一根绳子来捆住自己呢?”
“你很有见识。不过,你的父母如果和你一样,今天就没有你在这里享受大好人生了。”
她冷笑着回答。
“芷英,怎么今天你倒和芷菱一样,也长出一张刀子嘴来了?不过,我是不会和你计较的,因为你是我的爱妻,你有一颗海棉一样柔软的心,对不对?”
他试探地由后面抱住她,并亲吻她的耳垂。
她像反射一般闪开站了起来,嫌恶地说:“可不可以请你不要碰我?”
他追上来,仍是从腰后抱住她,用脸摩着她的耳鬓,无赖地说:“不可以。我就是要回来和你亲热的。好多天没来了,难道你一点都不想?嗯?”
“罗旖魁,你放开我!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当然把你当我心肝宝贝好老婆啊!古时候的风流人物有这么两句词,叫作‘奴为出来难,教郎恣意怜’,人家几天见不到老公就会想出病来的,我们难得才来一次,你也该热情一点罢?怎么反而怕成这个样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他故意抱着她不放,在她耳边阴阳怪气地叨絮着。
“有什么问题?”
她既挣脱不开,又无计可施,只有气呼呼地反驳他。
“心理上有问题,或者是生理上有问题,反正就是人家说的性冷感!不然,你以为我说的是什么问题?我可绝对不会瞎想我的老婆是因为另有出路才不需要老公的!”
“罗旖魁,你放我走!我不要听你讲这些下流的脏话!”
“脏?这怎么会脏呢?我不过说你性冷感而已!现在性冷感的女人多得很,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为什么不敢面对它?我这个做丈夫的竟然治不了老婆的性冷感,这才真是笑话,真是可悲!来,现在我们就来研究看看,你的问题出在哪里……”
说着,他动手去拉她裙子的拉炼。
芷英一时情急,本想象电视剧演的一样,俯脸去咬他的手,但终究做不出那样粗野的动作来,只有用手肘拚命反撞他的腰,终于把他撞了开去。
“罗旖魁,今天绝对不许你碰我!”
她嘶喊。
“我今天非要你不可!”
他低吼。
“你再施暴,我就去法院告你!”
她紧接着声称,靠着墙赤足站着,非常恐惶紧张。
旖魁看见情势紧绷到极点,见风转舵缓下了脸来。他还不舍得把两人的关系弄到无可挽回的地步,这段日子以来,她好不容易和他维持着差强人意的局面,他绝对不想失去她。何况,他也只是想试探她而已。
“芷英,其实我是爱你,非常非常爱你才要和你亲近,既然你今天没兴致,我不勉强你了,可以了吧?而且保证以后也一样,除非你愿意,好不好?”
尽管他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芷英仍然投有放松警戒的样子。
“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到管成霄家去教琴了。”
他装作漫不经心地说着,同时注意观察她的表情变化。
果然,她的脸色由原先的警戒紧绷转变为疑惑不安与焦灼,慌张地问:“为什么?”
“避嫌啊!芷英,难道你连这点都不懂?”
他故意慢慢套她,不把话一次说清楚。
“我去管家教靓君弹琴,需要避什么嫌?”
芷英不善掩饰,只把眼光避开了旖魁。
“是啊!你去教琴,本来是光明正大,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但是,你也知道管成霄现在成了新闻人物,他和芷菱的事闹得风风雨雨的……”“你不也是主角之一吗?”
芷英毫不客气地抢白。
“是啊!我正要说,那些干记者的连英国王室的屋顶都可以掀起来,我们算什么?他们爱怎么编、怎么写,只要不是太过分,我们也没那个力气去和他们斗法!但是,我们防着一点、避着一点,总可以吧?总而言之,管成霄现在是个是非之人,管家现在长是非之地,你最好躲他躲得远远的!要是让那些记者把你也扯进去?这新闻岂不是愈炒愈热闹。说我们连襟和姊妹之间如何乱伦畸恋,你想这还得了,不是把大家的名誉和前途都毁了?”
旖魁的声音和表情千变万化,一会儿气愤填胸,一会儿委屈无奈,一会儿又理性明智、冷静婉转了,他这最佳男演员的头衔真是名不虚传,可惜并不能够唬过他的床头人,两年的婚姻生活相处,她已看穿了他这一套。她知道他半在提醒、半在威胁恐吓,但是,她也知道,他说的不无道理,都有可能变成可怕的事实和灾难,而这灾难,她绝对不愿意让它发生在一个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