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西,你为什么这麽与众不同呢?」淳于曜宠溺的看著她。
「我想你不会介意的,不是吗?」花容一笑,挽起他的手臂,「走吧,随我去见我爹地吧。」花家客厅里,方心莲哭成泪人儿。
「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花国祥在一旁静默不语,他的心全乱成一团,为方心莲的自责,更为负气离家追寻不著的宝贝女儿。
事情怎么会演变到这种不可收拾的地步?是他错了吗?像他这样已经有过一次美好爱情,并且有一个爱逾生命的女儿的中年男子,本来就不该再任自已坠入情网,尤其对象还是女儿的同班同学,难怪容容会承受不住。
「国祥,你……你生我的气吗?为什麽不说话?」方心莲见平日温柔体贴的他并没有安慰哭泣的她,不禁有些害怕。
「我生气,气我自己。心莲,我是一个多么自私的父亲啊!」他自责的叹了口气。
「国祥……」
他抚著地丰美的秀发,「心莲,我爱上你是不是一种错误?」
「以我的立场,我绝对不允许你说这是一种错误,但是……我知道,在你心里……容容还是比我重要,对不对?」
「心莲,我曾经说过,如果没有取得容容的谅解,我不能再婚。」
「你是要告诉我,我们就此分手吗?」
「我舍不得你,但更舍不得耽误你。心莲,依目前的情形看来,你嫁给我,势必和容容形同水火,我不愿看到你们任何一个受委屈。」
「国祥……」方心莲的小手扳正他的脸,「看著我,回答我,你是真心爱我吗?」
「此时此刻,你会相信我的真心吗?」
「只要是你说的,我就相信。」
「我爱你,我如果不能娶你,今生今世也不会再娶别人。」
「这就够了。」方心莲温柔的笑了笑,「国祥,我还年轻,我愿意等,等上天成全我们的一天,等容容可以接受我成为你的小妻子的一天。」
「什么?心莲,你不应该为我耽误你的青春。」
「我心甘情愿,只要你对我是真心的,我等一辈子也无所谓。我相信总有一天容容会明白,我对你的爱并不拜金。」
「心莲……」花国祥心疼的抱住她。
故意轻手轻脚进家门的花容,正好看到这一幕。
「好恩爱啊!爹地,看来你或许希望我就这么一去不回,只剩下她和你,是不是?」她冷笑道。
「容容?!」乍见爱女,花国祥差点喜极而泣,根本没听到她讽刺的言语,他激动的冲过去要将她搂进怀里,但花容并不领情。
「容容……」她避开他的拥抱,他们父女曾有的亲密已经烟消云散了吗?花国祥心痛至极。
「别叫我。爹地,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也是最後一次见你。」花容的语气极冷,但天知道,她内心并不好受,倔强只是表面,另一面的她正被复杂的情绪撕扯得鲜血淋离。
「容容,你说什麽?」
「我要结婚了。」
「啊?」他是不是听错了?
「过几天是我的毕业典礼,拿到毕业证书後就要和他去结婚,同一天内双喜临门。」她笑著说出这段话,好冷的笑呵!
「容容,你在和爹地开玩笑吗?」
「我没有开玩笑,我的未婚夫就在这里。」她将原本等在门外的淳于曜拉进客厅。
「他就是我的未婚夫,他叫……」呃,叫什麽?她怎麽忘了?他有告诉她吗?
「淳于曜?」
花容叫不出来,但花国祥却大叫了「你——」咦,爹地居然认识他?花容这下可讶异了。
「好久不见了,花先生。」
「为什麽……你会和容容……」花国祥过度惊吓,以致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只能说这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吧。」淳于曜淡淡一笑。
「我真没想到你们居然认识。」花容皱著眉头看向未婚夫,「你到底是谁,来头不小吧?」
「他是画坛被喻为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画家,二十出头便享誉国际,声名至今不坠。」
「原来是个大画家,那很好呀,我的眼光不差嘛!」
「容容,他是出名的大画家,却也是个出名的花花公子啊!」原来这才是花国祥的重点。
「花花公子?呵,哪个男人不是花花公子呢?」花容嗤笑了一声,「就像爹地,之前不也是花花公子,但遇到方心莲之後,突然变得深情至极,为了她,连女儿也不要了呢!」她讽刺挖苦的说。
「容容,你听爹地说,他——」花国祥话还没说完,淳于曜便截断了他,「花先生,不介意的话,我想单独和你说几句话。」也没有等花国祥的回答,他迳自对花容说:「容容,方便离开一下吗?」
「为什麽我不能听?」
「相信我,如果你真的想嫁给我的话,就乖乖到外面去。」
「好吧。」这真是个让赌气想嫁人的她无力抗拒的说法,花容一挑眉,果真乖乖的走出客厅。
「容容……」花国祥真不敢相信,一向耍赖任性的宝贝女儿竟然这麽好说话,这个男人果然有旁人无法及的能力,这更让他担心不已。
「花先生,你极度不希望我成为你的女婿吗?」淳于曜淡淡笑道,「即使我保证可以让令千金过著锦衣玉食,无忧无虑更甚於目前的生活?」
「你?」花国祥嗤了一声,「我承认你名声、权力,财富都拥有,不过你不能指望我相信你会忠於一个女人,特别是一个稚气未脱的纯真少女。我们都知道你偏爱的是如杨婉晴那样的成熟美女,容容没有一点符合你的标准,至少大多数的人都会这么认为。」杨婉晴也是画坛知名画家,风情万种的她经常和淳于曜出席各种宴会,郎才女貌的他们博得不少赞美声,难免流传著各种真真假假的说法。
「我们都知道?!」淳于曜嘲讽的挑了挑眉,「你凭什么认为你知道我?凭什麽将我定位在只能喜欢杨婉晴那样的美女?你难道从没有想过,如果我真的喜欢她,为什麽从来没有结婚的打算?」
「因为你有一颗不安定的心,你不喜欢被束缚。」这几乎是所有艺术家的通病,花国祥可以理解。
「既然如此,那我今天愿意和容容来见你,愿意在你面前承诺娶她,给她一个幸福的未来,你还有什麽不放心的?你认为我是那种说了就算,一点也不会认真的个性吗?」
「这……」花国祥语塞,但容容是他的宝贝,他就是无法将她交到这个和她无论哪一方面都没有交集的男人手上啊!「该死的,你不可能会爱上容容的,你们之间没有一方面有交集,甚至不会有共同话题!」
「是吗?」
「不错,就只用一个明显的事实来看,容容喜欢看布袋戏,你能接受吗?你是个洋派的人,我们都知道你根本不可能接触这种本土艺术。」
「又是一个『我们都知道』。」淳于曜冷笑,「花先生,同样的话,恕我不想多说。总之,我来拜访过了,我会选个日子将容容娶进门,你答不答应都无关紧要,因为那不会改变什么。」
「混帐,容容还不满二十岁,只要我没有点头,你和她的婚姻在法律上根本是无效的,即使举行了婚礼也一样!」
「你最好别动脑筋阻挠我。」他眼神冷冽的瞪著他,扬起一抹睥睨且坚决的微笑,「只要容容愿意跟我走,我就会用全世界的力量来带走她,任何人都不能阻止,就算是撒旦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