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很疯狂的念头,她可以想像爹地知道时的反应,但他有资格说她什么?哼上这就叫上梁不正下梁歪!
花容叛逆的仰起头,打算起身离开公园,却意外的发现正前方不远处,不知何时架起了书架,一个男人手握画笔,正对著她这个方向涂涂抹抹。
有没有搞错?下雨天耶,居然出来写生?这是个神经病,还是和她一样心情极端恶劣的天涯沦落人?
花容看著他,在同一时间,对方也看向她,并露出一抹微笑。
很迷人的微笑,就像爱情剧里的英俊男主角,会让人一瞬间失神。
他干嘛对她笑?嗟!她又不认识他。
花容噘了噘嘴,「先生,现在正下著雨呢,你跑出来写生不会觉得很不对劲吗?颜料和画纸都被雨水给糊了吧?」
「就像你的脸一样,是吗?」他居然嘲笑她?!花容瞪大了眼,怎麽她今天就这麽背?连个陌生人也来欺负她!
「别生气。」男人对她笑了笑,将画板转到她看得到的角度,「也许你不相信,不过有时候小小的雨水是绝佳的渲染剂,若是善加利用,可以让一幅昼出现巧夺天工的美感。」
花容再次瞪大了眼,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因为他的画,「你……你画里的人……是我?!」这可不是高兴得结巴的声音,花容气炸了!她拥有肖像权吧?这男人怎么可以不经过她同意,就擅自将她入画?
好吧,他说得没错,雨水是绝佳的渲染剂,昼里的她哀怨、孤独,雨水将她染得凄美至极,但那又如何?她可不会感谢他!
「你似乎很喜欢生气。」男人又笑,优雅的走向她。
雨水打湿了他的衬衫,很完美的体型,待他走到她面前,花容才发现一个她方才忽略了的事实他不年轻!
不是那种能随便把美眉的轻狂少年,她不禁臆测起他的年龄,三十?三十五?这样英俊挺拔的仪表,散发著成熟男子的独特魅力,高贵的气质,一眼即知家世良好,事业有成,就算四十岁,甚至更老也无妨,照样是万人迷。
「你管我喜不喜欢生气。」花容没好气的哼一声「喂,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你怎么可以擅自将我入画?你实在很没礼貌!」
「你这样初见面就恶声恶气的,就很有礼貌吗?」
「你先招惹我,怪不得我给你脸色看。」
「我招惹你?你是觉得我把你画丑了,所以不高兴吗?」
「谁和你讲什麽烂画啊?我又不认识你,你没事干嘛找我抬杠?」
「现在以前不认识,不过现在以後就认识了。」他笑道,「我叫淳于曜,你呢?」
「为什麽要告诉你?」
「你不说,那我就自己猜。嗯,爱哭鬼?小可怜?没人要?」淳于曜瞅著她。
「你有妻子儿女吗?」
「没有。」
「为什麽?」花容讶异的睁大眼,随即又狐疑的上下打量著他,「难道你是个GAY?」她以为这是为何他仪表不凡,却仍然保持单身的唯一合理解释。
「不是。」
「那你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其实穷得要命,所以没有女人愿意嫁给你?」
「你认为一个穷光蛋还能优闲的在雨天里出来写生吗?」嗯,也对。
「那你为什么不结婚?」花容顿了一下,觉得这么问似乎有些突兀,「呃,我的意思是说,你看起来条件不错,为什么没有被某个女人拐进礼堂啊?」
「只能说至今为止,还没有哪个女人可以将我骗走罗。」淳于曜失笑道,「你为什么突然对我的家庭状况感兴趣?」
「你介不介意娶一个年纪比你小很多的女孩?」
「如果她足以吸引我的话,那我绝对不会介意。」足以吸引他啊?
「我问你,你刚才为什麽选择我做你写生的主角?」花容眨眨眼的问。
「我也不知道。」说得很轻描淡写,只有淳于曜自己知道,他是如何被她的眼泪所吸引,彷佛春雨洒在他的心,拂不去,化不开,影像浓烈得让他自己都感到害怕。
「是不是表示我吸引了你?」
「是。」
「那就够了,你娶我吧。」
淳于曜脑袋里轰的一响!
「你……说什麽?」
「既然你没有妻子,既然我没有丈夫,既然你不介意娶个年纪比你小很多的女人,既然我也正好想嫁给一个年纪比我大很多的男人,既然我吸引你,既然我并不讨厌你,那还有什麽问题?我想不出有什麽理由不能要求你娶我。」花容连珠炮的说了一大串。
静默了半晌,呆愣了半晌,最後淳于曜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你正同男朋友闹别扭吗?小姑娘。」
「我没有男朋友。」
「在玩一个恶作剧的游戏?」
「我没那么无聊。」
「那……」他来不及往下说,花客突然踮起脚尖,结结实实的吻住他。
她的技巧生涩,不,或许根本没有技巧可言,没经验吧?但却该死的让他著迷!
著迷……不只因为这一个吻,打从在一旁歇雨时乍见伊人,他就著迷了。
没有理由,没有原因,她家遭人遗弃的,负气将全身淋湿的任性小猫,而他则动起了将她「捡」回家的念头,连他都讶异,他不年轻,而她太年轻,他在想什么啊?
但奇迹发生了,她要求他娶她,他能照办吗?
「娶我吧,这是你欠我的。」花容放开了他的唇,老天啊,活了十八年,从没有想过会主动去亲吻一个陌生男人,还是个年纪相差很多的叔叔!
可是上一个吻呵,她不後悔。
这是个让人无法讨厌的男人,虽然还不算认识他,但花容直觉感受到他天生的温柔。
他的胸膛宽阔结实,强壮的臂弯是所有女人都忍不住想依恋的避风港,她怎么会有这麽。
「我以为婚姻是很神圣的,一旦双方说出了誓言,就不该轻易改变,简而言之,我是个不离婚主义者。」
「即使你在多年之後爱上了别的女人?」花容有些挑衅的问。骗谁啊?她才不相信男人会一辈子只锺情於一个女人呢!像她爹地,口口声声对她母亲至死不渝,是,他的确怀念了她好多年,但年轻貌美的方心莲一出现,他还不是为她把妻子给忘了,连女儿也不要了,男人啊,就只有那张骗死人不偿命的嘴,无法相信!
「我保证不管过了多久,我都会忠实於婚姻,绝不会爱上别的女人,你能给我同样的保证吗?」
「当然。」
淳于曜深深的注视了她半晌,轻轻吐出一口气,「希望你永远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他温柔一笑,执起她的小手,「既然契约成立了,我必须先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珠宝店。虽然时间紧迫,但我还是希望能够亲自挑选一枚能和你相配的婚戒。」
「婚戒?不必这麽麻烦。」花容左右看看,跑向一架自动贩卖机,掏出二十元硬币投人,冷冰冰的机器立刻掉出一罐冰凉凉的咖啡。
「啵」的一声拉开拉环,她笑嘻嘻的将饮料罐往他俊脸上一印。
「饮料给你,这拉环就留给我。」
「你不会是想用它来当戒指吧?」
「为什么不?」她不在乎的笑了笑,将拉环套上自己手指。
「也许你不明白,我可以为你买一个会让所有新娘都羡慕的婚戒。」
「你记为我是那种拜金的女孩?」
「不,我只是认为我有责任让我的新娘璀璨夺目。」
「我宁愿新娘的璀璨夺目是发自她的本身,而不是几克拉的钻戒。」花容努了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