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哭?”
她呜呜咽咽地指控道:
“因为你欺负我,你为什么老是欺负我,让我在大家的面前难堪、进退不得?还乱摸我……”
“对不起。”
她睁大眼,不敢相信他会道歉。
“我说过你想骂我的话,可以当着我的面骂我。”他续道。
“你坏心眼、阴险狡猾、性格恶劣得要命!动不动就爱欺负我,我讨厌你!呜……讨厌死你了……”她哭着骂起他来。
她口中的讨厌在他听来,全都变成喜欢了。
“来吧,你可以一面吃饭一面骂我。”他拉她到饭厅坐到餐桌旁,添了碗饭放到她面前。
她边吃边掉眼泪,像小孩子一样。
他淡淡莞尔,不停夹菜往她碗里放,而她都悉数吃了。
吃完饭后,他催她去睡觉,并坚持要待在她的房里看护她。
璎桃懒得和他辩,虽然心里响起妈妈的“叮咛”,可是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反抗他,她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她可以说是身心惧疲了。
季军凝睇着她安稳的题容,伸手轻抚她粉嫩的脸庞。
她没闪开,反而靠上前,脸颊舒适地偎着他竟大的手掌,如同小猫对着主人撒娇。
他心波一动,情不自禁地低头,缓缓吻上她微启的樱唇。
笑他是恋童癖的变态也罢,很多年以前,当他第一次轻吻她时,他就爱上她的滋味了。
如今,她的滋味不再只是不成熟的酸涩,随着时光的流逝,青涩的果实已渐渐转变得甜美多汁;而这甜美,已沁入他的心脾、占据他的灵魂,教他再也难以割舍。
克制许久的深沉欲念如被割开伤口涌出的血,汩汩淹没了他。
吻,由起初轻轻的、淡淡的,渐而慢慢地加长、加深。
不同以往的蜻蜓点水,他以一个男人吻一个女人的方式吻她,舌头伸入她柔软的檀口内撩拨。
再也抵挡不住对她的渴求,他一只手伸入她的衣服里,爬上她小巧玲珑的软玉,一只手徘徊在她滑腻的大腿上,感受着她由皮肤散发出的青春弹性与活力。
“晤……”她无所觉地低吟,兀自安详沉睡。
他以最大的力量强迫自己离开她,呢喃道:
“小桃子,我不知道我还有没有耐心等你长大……”
“阿军?”身后陡地传来田碔桐的声音。
季军站直回身走向他,平板地说道:“你妹妹已经睡了,别吵到她。”
“少恶人先告状,我看明明是你在‘吵’她。”他讥讽道。
“废话少说,快出去。”季军推他出去,关上房门。
“嘿,我记得这里好像应该是我家才对吧?”
“你今天不是要晚一点才回来?”
他正色、慎重地提出警告:
“我特地赶回来拯救我妹妹的处女膜。喂,你还没动她吧?你要是敢胡来,不小心搞大了她的肚子,当心我们全家剥了你的皮,除了我妈以外。她自己早婚,所以也不在意自己的女儿早婚。”
“被女人甩了吗?”季军撇开话题,不想再继续和他讨论璎桃的贞操。
不否认,当她年纪愈长,愈显现出小女人娇柔的样子时,他确实会产生冲动,但他自有分寸,自制力又超强,他有自信他绝不会乱来。
田碔桐当即垮下脸。“唉,你猜对了。”
“天涯何处无芳草。”季军凉凉地安慰道。
“哼,你说得倒轻松,若是哪天璎桃把你给甩了,我就用这句话回敬你。”
“不会有这天。”他信心十足。
田碔桐一扬浓眉:
“别太自信,感情这种玩意儿,不是你用数学公式可以解答出来的,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
* **
隔日,璎桃请了一天的病假在家休息,等她去上学时,才知她和季军的事已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璎桃,你和新来的实习老师订婚了是不是真的?”这已是第三个问她这个问题的人了。
她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着实被搞得哭笑不得。
有的同学则以暖昧的眼神看她。“听说她和实习老师前天在保健室里……嘿嘿嘿……”
她头一次想像个疯婆子一样,大声地对他们尖叫:
“嘿你个大头!有什么好嘿的?我和他怎样干你们屁事啊!”
唉,她已经可以预见那悲惨的未来,她将在同学的异样眼光和揶揄声中,过着水深火热的高中生活。
至于贾斯文,他掩不住失望“祝福”她:“没想到你已经有婚约了,我祝你幸福。”
祝她幸福?别傻了,只要季军能离她离得远远的,那么她就会幸福快乐又美满,但这偏偏是不可能的。
呜呜呜……她的初恋和清白,就这么轻易地毁在他的手里,她发誓,总有一天要脱离他的苦海!
在这事件中,唯一得她庆幸的是,季军也感冒了,连连咳嗽,她不禁在心里直呼他活该,不晓得是她传染给他的“色情感冒”。
可恶!太可恶了!简直可恶至极!她除了一次又一次在心里咒骂他之外,就是拿他没法,简直就被他克得死死的。
难道她和他的“孽缘”是命中注定?
如果真的是这样,她不禁要大声地对天呐喊:
“上天啊,不要连你都要作弄我!”
***
就这样,上天持续地作弄她,一直到她上了大学。
这一年,璎桃二十二岁,季军二十九岁。
“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去参加今天的系联谊吗?”淑媛不高兴地说道。
“媛媛,真的很抱歉,我家里临时有事,不能陪你去了。”璎桃由衷地向她道歉,她和淑媛再度变成同学了。
其实,是季军找她有事,可是她不敢说,淑媛到现在似乎还是对他情有独钟,尽管追求她的男生多如过江之鲫。
“喔。”淑媛很失望。
“对不起,下次我一定陪你去。”她赶忙再道歉。
“没关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嘛。”淑媛无奈地一笑,停了停。“璎桃,最近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什么事?”
淑媛欲言又止。“你哥哥他最近……”
“小桃子。”季军的叫唤声传来。
淑媛打住话迎向他,甜甜地唤道:“季哥哥。”
璎桃见状,心应更重了,她竟因为他而对好友说了慌。
淑媛和季军聊一会,即先道别离去。
季军见璎桃默不吭声,问道:“在想什么?”
“没什么。”她敷衍道。“找我有什么事?”
“上车再说。”
两人坐上车后,她再问:“要载我去哪里?”
他低声咕咕。
她一时没听清楚,模糊的发音让她听成“做爱咖啡馆”,俏容顿时烧红。
自从她满十八岁以后,每回只要和他在一起,她随时随地都要担心她会贞节不保,他想吃了她的意图可说是愈来愈明显了。
他瞟她一眼,好笑地想,只是去喝咖啡而已,她干么害羞得脸红?不知想歪到哪去了?
“能不能请你再说一次,我们要去哪里?”她迟疑地再问。
“左岸咖啡馆。”他特意咬字清晰地再回答她。
她顿了顿,松口气,原来是她耳背听错了。
“你听成什么?”
“做爱咖啡馆。”她不经思虑地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她恨不得咬断舌头。
他不以为意,眼中的兴味浓厚,低笑道:
“呵,做爱咖啡馆吗?如果有这种咖啡馆,保证生意兴隆。”
璎桃着实尴尬极了,索性闭上嘴巴不再吭声,以免又说错了什么,成为他取笑的把柄。
车内,季军播放着苏格兰的传统名谣“我的爱恰似一朵玫瑰花”,曲调优美婉转,仿若天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