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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太精彩了,太棒了。现在正好有你表现的机会,你看!唐雪儿!”她指向他身后。
莫宜升连忙转身看向她所指的方向——喷水池。
第三章
很好,瞄准,发射!
唐雪儿用力一踢,正中莫宜升的屁股。
“滚下去!”她大叫。
然后,他顺势的跌入喷水池子中,惊跳了四、五只金鲤跃出水面。
“不满意,但可以接受。”雪儿托腮轻喃,原本计划让他跌得更远,最好是刚好黏在假山上面。
两个警卫连忙跑了过来。
“怎么回事?”
莫宜升这一脸迷糊的坐在喷水池中,手里抓着一条来不及逃,给他压死的金色鲤鱼,狼狈的正要站起来。
唐雪儿指着他大叫:
“抓他,他要偷鱼。”
年轻力壮的守卫飞快的一左一右架住莫宜升。瞧他一身飞仔打扮,肯定是不良少年。他手中那一条一命呜呼的大金鲤是日本巨富送的,价值好几万,不必要多狡辩了,肯定是为偷鱼而来——只是竟然笨到在大庭广众之下偷鱼。
“我……我……你……你……不,不是——”莫宜升回过神,口吃的大叫,偏偏叫不出一个所以然,只能惊痛的瞪着他心中的白雪公主瞧——她为什么要陷害他?
雪儿当然不忍让他死得不明不白,娇笑道:“本姑娘名字叫——”
“雪儿。”温行远大步走来。开完会后知道雪儿一个人在门口玩耍,为了一解愧疚之心打算带她去吃大餐;把她丢在会议室之外两个小时实在过意不去。
雪儿扬起天使一般的笑容,往温行远怀中扑去。
“要带我去玩,是不是?”
他微笑,抬头看到两个守卫架着一个服装怪异的少年,两旁围了些人。他收起笑容淡问:“怎么回事?”
“总经理,这少年要偷我们的金鲤,其中一条还给他压死了。我们正要将他送到警察局。”守卫回答。
“不是……我……她……”莫宜升还是挤不出话。
雪儿的心情因温行远出现而变得大好,决心放他一马,反正整得他够惨了。
“温哥哥,他还是个孩子,不只是个孩子,还是个全天下最笨的小偷。大白天的跳入池子中捉鱼,他一定以为他是什么神偷之类的人物,才胆敢那么明目张胆。我们抓到他,让他知道要当神偷没有那么简单就行了。不必抓他去坐牢了啦!要知道,人的一生品性要是烙上了污点,则难以见容于社会。搞不好他上有八十高堂,下有妻儿子女嗷嗷待哺。我们要宽宏大量一点,别计较了。所以呢,我建议放了他。”唐雪儿滔滔的说出一场即兴演讲,四周的人一个个听得目瞪口呆,之后,即露出无可抑遏的笑容。
温行远对雪儿偶来惊人之语已经见怪不怪了,但仍不免一愣,笑开了来。想想年轻人也没犯什么大错,瞧他一副楞呆又单纯的模样,其中必然大有文章,而他更知道,雪儿待在门口好一会儿了,其中被雪儿做了多少手脚,他可不知道。不过,雪儿行事向来只为好玩,没有真存害人之心,也无须多追究了。
“放他走吧!让他回家。”
“是!”
司机已将车开到大门口。温行远牵着雪儿的手坐入车子中,扬长而去。
没戏好看,人潮渐散了去,只剩仍一脸楞呆的莫宜升站在原地,不知该有什么表情才好。哭?笑?怒?悲?不!都没有!只有升上一抹痴痴然——唐雪儿——是一个很美很美的名字,与她真是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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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捣蛋,刚刚那个可怜虫那里惹到你了?”
坐在龙心百货九楼的餐厅中,吃着龙虾沙拉,伴着优雅的音乐与美丽的油灯,一个英俊的男人与一个美丽逗人的小女孩,在这种情人才会来的地方而言,确实怪异了些;但雪儿坚持要来,因为她要温行远以对淑女的方式对待她。强自克制下想吃冰淇淋、薯条的欲望,唉!真是辛苦。含了一口龙虾肉,雪儿可爱的笑了一下。
“他叫莫宜升,是为他姊姊打抱不平而来。大言不惭的说要我后悔整了莫宜芳。什么泼硫酸毁容之类的话说绝了,我想他是发烧过度,头壳坏掉了,不忍之下踢他到池子中冷却一下。其实我早就后悔整他姊姊了,在你打了我可怜脆弱的小屁股之后,简直天天在忏悔。”
“你会忏悔才怪!”他叉了一块西瓜塞入她口中。
雪儿喜欢被他宠爱的感觉,但也不免抗议: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自己会吃。”
温行远疼爱的看着她的小脸。
“一心想把你喂成白胖小娃娃,却老是不长肉。”
“坏心眼,那是我天生注定该长得曲线纤秀。”她白了他一眼,专心对付眼前的沙拉。
雪儿像是稀世珍宝,稚气中透着精灵,娇贵中蕴含天真纯良。外表更是无可比拟的完美。——真想守着她,看她长大,看她由小女孩蜕变为少女会是怎生的模样?看她走过青涩的初恋,踏入社会,一步一步走向成熟,每一个阶段的成长也不愿有所错过——如果将来他也能有这么一个女儿,那会有多么好?——温行远温柔的眼光直盯着小雪儿看。
他以为三个月的生活会是一场可怕的灾难,但事实上半个月来,小雪儿除了晚上不肯睡,老爱他说故事,早上会用一些可怕的方法充当他的闹钟叫他起床;在他看新闻时吵着要看卡通录影带;在洗澡时老爱幻想自己在海中落难奄奄一息的尖叫;在上班时会闹他之外——其他时间,她很好,真的很好。
真要数落她的缺点,竟然还不只一箩筐,这丫头!他眼光不经意的看向雪儿身后,突然,眼光定在一处,脸上的温柔笑意,全化成一股莫测高深的淡漠。
他眼光看向的地方,是隔两桌外的一个美丽的女人,美丽、优雅而且脆弱——
石雁羽低头沉浸在自己的哀愁情绪中,形成对外界的疏离与隔阂。否则,温行远的眼光可不是任何人能忽视得了的。
坐在她面前的,是已坐了许久的丈夫——前夫,何云堂。一个英俊、风流、出手阔绰的人,一如其他富家子一般。
四年前,犹是天真不知世事的大学生,享受着恋爱与交谊、游玩、上课的一名女子。轻易的被一个驾着BMW名车,英俊、多情的白马王子掳获了芳心,怀了孩子,然后母凭子贾的飞入豪门,轻易的取代了他前妻的地位。虽然她从未心机深沉的计算过,但在一切随缘中不免也为自己幻想着公主王子的生活,以为自己可以和每一都言情小说中的女主角一样,从此过着富裕与爱情兼俱的幸福日子,毕竟她这么美,不是吗?
但,四年后的今天,他第一任妻子的凄惨下场同样落到她头上了。他甚至等不到七年之痒,等不到她人老珠黄,又爱上了一名十九岁的清纯大学女生,并且又让那个女孩怀孕了。这是个周而复始的把戏,他总乐此不疲。
原来他爱的从来就不是她,也不是前妻与现在那女孩,他只是喜欢当白马王子,得到女孩子的心与爱要情,腻了,丢掉,再找一个。这是他事业之外的娱乐。她不能怪那女孩抢了她丈夫,毕竟四年前她也是抢了别人的丈夫才成为何太太的。